不能。
稀缺會被人工製造出來。哪怕是印度用於火化新冠去世者的木柴和牛糞，也有高級的喜馬拉雅高山檀木，和瓦拉納西有機無添加婆羅門認證神牛糞……
陸瑟在自家臥室的跑步機上鍛鍊時，控制不住地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探究世界的本源和未來，是屬於科學家的浪漫。
陸瑟記得自己曾經用計算機制造過“虛擬細菌”，試圖解開生命本質之謎。
在電腦加速之下，虛擬細菌一代又一代地生存、死亡，但並不進化，直至陸瑟又製造出了“虛擬病毒”。
虛擬細菌和虛擬病毒一起運行數年得到什麼結果？這部分記憶已經和製造十三級人工智能的記憶一起，被腦殘水封印到了冰凍海洋之下。
“哈！”
一拳重重地向前揮出，從跑步機上跳下來之後，陸瑟牢記着冬妮海依的教導，以八極拳的入門技巧施展攻擊。
汗水順着T恤衫淌下，運動後心情變好一些了。
廚房裏傳來理香準備晚餐的切菜聲，這已經是理香入住陸瑟家的第二天了。
“畢竟……陸瑟君是爲了我才和金世傑決鬥，我有責任在陸瑟君訓練熱身的時候提供飯菜……”
婚前同居生活意料之外地加速到來，讓陸瑟提前體驗到了飯來張口的日子。
不過晚上理香是睡在小佳臥室的，理香爲此特別徵詢的小佳的同意，小佳想了好半天，才表示“只要你不動我的cosplay服裝就可以”。
可能是擔心不允許理香睡自己的牀，死腦筋風紀委員就會去哥哥臥室裏打地鋪，然後一來二去滾在一起嗎？
還真是善解人意的妹妹呢……陸瑟一邊擦着汗坐在飯桌前，一邊想着以後要多炒青椒給妹妹喫。
“陸瑟君……這兩天一直在跑步和練拳，很辛苦吧？”
爲陸瑟盛滿了米飯，才摘下圍裙掛好，坐到對面的理香這樣問道。
“還好。多虧有你照顧我，讓我沒有後顧之憂。”
受到未婚夫表揚的少女，目光向下試圖隱藏嘴角的微笑——實在是不夠坦率。
“明明是……全都因我而起的。外公要是沒那麼任性就好了。”
鍛鍊後的男性荷爾蒙氣息飄蕩在空間裏，理香並沒有對此發表意見，大概是覺得習慣丈夫的氣味也是妻子的基本素養。
連續特訓2個小時難免讓陸瑟有些脫力，他用筷子去夾蒜薹炒肉，第一次竟然沒有成功。
“我來幫你……”
在理香起身之前，陸瑟及時換成勺子，沒有再次失敗。
“確實有點辛苦呢～我明天打敗金世傑以後，是不是應當得到一點獎勵？”
對同居未婚妻要求“獎勵”，還是在一場爭奪結婚權的比賽之後，理香會想到那個地方去也不奇怪。
“留到結婚以後……不、不行嗎？”
對於無心喫飯而是把雙手夾在膝蓋中間的劍道少女，陸瑟露出了嬉笑的表情。
“喂，我並沒有那麼猴急哈～我只是希望明天我在泳池充氣擂臺上打贏以後，你可以穿着泳裝當衆吻我一下！”
“記得穿漂亮一點的泳裝啊！泳裝啊！”
“這個……”
在東京上學時也經常有游泳課，不至於當旱鴨子被同學們嘲笑，但是要當衆吻陸瑟這種事……
“不行嗎？那換成私人場合，比如現在，你坐到我腿上來吻我一下當成提前獎勵怎麼樣？”
“……”
出現在理香臉上的苦惱和羞恥的混合妝容，給陸瑟帶來了強烈的內心愉悅。
比較美國和日本的AV可以發現，美國人擅長把瑟情的東西變普通，而日本人擅長把普通的東西變瑟情。
裏番動畫被打上英文字幕之後，一律會把“不要，不要”給翻譯成“來吧，快點”，顯示出歐美從根本上缺乏中華文化圈的羞恥審美。
沒有“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含蓄，無限追求獵奇的所謂“開放”文化，最終一定會演化爲在化糞池裏游泳和“仙人掌挑戰”的重口味演出。
相比直接推到，陸瑟更喜歡將酸酸甜甜的“羞恥play”作爲前戲。
從科學上講，一旦突破“愉悅閾值”，此後感受到的快感就會急速減少。有意識地把閾值控制在合適區間裏，纔是合格紳士的品嚐禮儀。
見理香沒有回答，陸瑟拍了拍大腿，表示自己已經虛位以待。
“……不可以。在決鬥前一晚做這個，陸瑟君可能會變成軟腳蝦的……”
陸瑟並不認爲被親一口就會變成軟腳蝦，但“坐到大腿上來”這個動作的確過於曖昧。孤男寡女同處一室，下一步會變成怎樣誰也不知道。
啊……想到這個方面，陸瑟除了大腿還有別的地方也虛位以待了，理香如果真的坐上來的話，肯定不會感覺特別舒適的……
在這種氣氛下，彷彿強行在飯桌旁將其推倒也不會遭遇激烈反抗，而且沒有竹刀的理香不說弱不禁風，也是毫無防備的樣子。
嗯……盛飯的飯勺可以勉強充當竹刀嗎？還是不要輕舉妄動，以免被理香用飯勺暴打，並且大量降低好感度了。
陸瑟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思考人類文明的未來，改變供血優先權來將洲際導彈發射倉收入地面以下。
“那，明天我打贏了以後，你可以在泳池裏給我一個勝利之吻嗎？”
陸瑟的死纏爛打讓理香嘆了一口氣。
“也許吧。但你在決鬥前夜胡思亂想，這可不符合一個武者應該有的心態。”
千葉周成每次決鬥之前估計都是沐浴齋戒的，陸瑟可沒那麼傳統，而且他從頭到腳沒有哪一顆細胞屬於“武者”吧？“污者”還差不多。
“那我就帶着期待的心情來準備明天的比賽了。我毫不懷疑自己能夠取勝，你也至少在大腦裏訓練一下如何撲到我懷裏獻出勝利之吻怎麼樣？如果你動作不夠快的話，焦青青可能會搶在你之前哦！”
“誒？她哥哥金世傑被你打敗，她爲什麼還要……”
突然出現的競爭者讓理香睜大了眼睛。
“因爲焦青青一直不喜歡金世傑，甚至不肯叫他哥哥啊！她說了明天會爲我加油，希望我能胖揍金世傑一頓呢！”
“怎麼這樣……”
從來沒想過獻出勝利之吻這件事不但要戰勝自己的羞恥心，還要防備其他的競爭者，理香今晚恐怕睡不踏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