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裏的《高等代數研究》,愛麗絲從書桌抽屜裏拿出了僞裝成掃地機器人的筆記本電腦——這是前些日子裏陸瑟借給愛麗絲查資料用的。
“嘿咻~做得這麼重,根本就是和愛麗絲作對!下面就外放紀錄片吵醒你!”
熱愛學習的愛麗絲,即便是要製造噪音,也選擇長知識的紀錄片,真是吾輩楷模。
“……慈禧太后到了晚年,十分在意容顏衰老……”
這是一部介紹慈禧的歷史紀錄片,不用充網站大會員就能在線看,就是暫停時會有非常醒目的保健品廣告戳在屏幕中央。
「固精保本!一盒見效!蠻王和阿卡麗用了都說好!」
被陸瑟特別定製過的筆記本電腦,會主動隔絕所有大數據收集,視頻網站找不準用戶畫像,就隨便給12歲蘿莉推薦了極不合適的補腎藥。
廣告詞也不對吧?難道大數據顯示,玩LOL的人羣已經出現集體腎虧跡象了嗎?另外5秒真男人的蠻王跟阿卡麗不是一對啊!弗雷爾卓德女王暴怒啊!魔法水晶箭彈射起步,目標就是這一對狗男女啊!
幸好愛麗絲除了剛開始播放視頻那一次,以後都沒有暫停,也就見不到如此掉節操的廣告。
“……在民國文人採訪下,有宮裏的老太監說,慈禧太后爲了保持容顏,曾經用少女的唾液洗臉。據說此舉可令皺紋減少,白髮變烏……”
視線越過筆記本電腦望見陸瑟耳朵後斑禿的位置,愛麗絲心念一動。
“顧問爲了禿頭的事非常煩惱,還費盡心機地在尋找那本《青囊生髮書》……要是愛麗絲能治好顧問的斑禿,在顧問心裏應該就沒有其他女孩的位置了吧?”
“喂,顧問你醒着嗎!”
突然叫了一聲,但陸瑟不爲所動,身體仍然保持着舒適的仰躺睡姿。
“哼,這麼吵都沒醒,看樣子是真的睡沉了。”
懷着撲通撲通的心情,愛麗絲躡手躡腳走到陸瑟旁邊,面向陸瑟坐到了理香那一側的椅子上。
“慈禧太后用過的少女的唾液,說不定對禿頭也有相似的療效,接下來只要塗在顧問斑禿的位置上……”
幼小的手指搭在櫻色脣邊,顯示出主人的躍躍欲試和猶豫不決。
“雖然愛麗絲已經是大人了,但還是應該比其他人更接近‘少女’纔對。記得匈牙利的‘德古拉公爵夫人’也試過用少女的鮮血永葆青春來着……”
“用血來治療禿頭太誇張了,愛麗絲的血不是該在這裏獻給顧問的,還是慈禧太后用口水比較安全。”
慈禧太后的紀錄片作爲背景聲音仍在播放,愛麗絲纖弱的身體略微前傾,開始用右手食指沾上唾液,然後帶着一種摻雜關心和惡作劇的雙重心態,一下一下往陸瑟的臉上抹。
“先是嘴脣,就當是拖欠親吻的利息了。然後是斑禿周邊……算了爲了預防禿頭,不管是額頭還是哪裏,能夠到的地方都抹一下吧!”
陸瑟算是乾性皮膚,讓蘿莉口水很快告急,愛麗絲只得發揮想象力,想象自己剛剛吃了顧問買來的100只酸梅果脯。
“好、好酸,光是想象就已經很算了,原來曹操的望梅止渴真的能派上用場!”
說起來,如果當年曹丞相率領的是愛麗絲這樣的蘿莉大軍,那麼征討東吳加速統一易如反掌,遍佈蘿莉控的東吳必定望風而降。
畢竟有學者考證:孫策、周瑜在23歲娶大喬小喬的時候,兩位美女往多了說才16歲……
另外人妻控曹操實在是不懂體恤士兵,蘿莉們都渴得不行了,居然還不給礦泉水喝,要大家想象一片梅林來激活巴甫洛夫反應,活該被火燒赤壁敗走華容。
沒用多久,陸瑟從額頭到鬢角,全都覆蓋上了愛麗絲的晶亮液體。
“……另有傳說,慈禧太后保持年輕的第二個方法就是常喝人奶……”
“那、那東西愛麗絲可沒有!喝奶就能長生不老的話,所有小嬰兒都不戒奶,人類不就達成永生了?”
睡夢中的陸瑟大概是感覺臉上有異樣,他翻了個身把臉朝向內側,但是並沒有醒。
想要重頭再來,又感覺口乾舌燥,於是咕咚咕咚去喝了一大杯水纔回來。
“顧問這個睡姿不好抹啊……不過耳朵露在上面,顧問的耳朵附近是斑禿高危區,如果不經過手指,直接用舌頭塗會不會更有效呢?”
“噗咯噗咯”“呸嘍呸嘍”
愛麗絲俯身在陸瑟外側,雙手按住牀鋪做支撐,以丁香小舌環繞陸瑟的耳朵來均勻塗抹。
天真而又明媚的心情帶來了胸中的高揚感,愛麗絲驕傲地認爲自己正在做一件偉大而崇高的事情。
“噗咯噗咯”“呸嘍呸嘍”
舌尖在耳邊裹纏噴吐,潮溼和熱氣交替進攻,癢癢的麻麻的,彷彿有一陣陣的電流穿過……
終於,感到奇癢難耐的陸瑟再也睡不下去了。
“有什麼東西要鑽進我耳朵裏!寄生獸嗎!?”
猛然跳坐起來,幾乎把來不及閃避的愛麗絲撞到地板上去。
“竟、竟然說好心好意的愛麗絲是會寄生的怪物……愛麗絲以後再也不給顧問當藥材了!”
顯然不滿意於陸瑟的反應,愛麗絲賭氣地雙手抱胸,小臉扭到一邊。
“哼!”
陸瑟感覺臉上、尤其是耳朵周圍溼漉漉的。
“……儘管慈禧太后用塗抹少女口水、喝人奶的方式延緩衰老,但自然規律是無法抵抗的,終於在光緒三十四年,也就是1908年……”
聽到視頻節目的結尾總結,陸瑟瞬間明白愛麗絲剛纔做了什麼,原來掛在自己臉上的是原汁原味的蘿莉口水啊!愛麗絲中午喫過草莓果凍嗎?口水還是草莓味的!
“原來……你也是想幫我延緩衰老嗎?我太感動了!咱們趁機講和吧,不要再生我的氣了!”
扭頭賭氣的愛麗絲身板挺得筆直,緊窄的腰部呈現反弓曲線。
“不主動跟我說話嗎?那就別怪我把你舉高高了!”
陸瑟坐而言立而行,雙手從蘿莉腋下穿過,不顧本人的反對,從後面將愛麗絲舉了起來。
“放、放下啊!愛麗絲纔不是可以隨便舉高高的小孩子!再不放手就是用新買的鞋子踢你!”
愛麗絲也說到做到,雖然不容易看到身後的物體,但還是拼命揮舞雙腿,向陸瑟發動進攻。
在室內穿的便鞋比較寬鬆,很快就被小主人自己甩脫了,結果就變成了黑色長筒襪包裹的小腳丫,彷彿按摩般捶打在陸瑟的胸腹之間。
愛麗絲似乎並不在乎自己的動作會時不時露出絕對領域,徒勞的掙扎更爲激烈。
“哈哈哈哈,跟我講和嗎?同意講和的話就把你放下來!”
“不講和!顧問不當愛麗絲的專屬顧問,愛麗絲就去當毀滅世界的大魔王!”
“誒?蘿莉大魔王這樣的動畫設定,最近好像很流行啊……”
“小孩子纔看動畫……總之先把本魔王放下來!你耽誤本魔王毀滅世界了!”
“那我可就更不能放手了……”
陸瑟真心享受着這一刻,雖然現實不是動畫,在現實中他遇到過很多意外和挫折,但在這一刻,他覺得生命是值得的。
只有活着,纔會碰到讓人心情激動的好事。
智慧是恩賜,也是詛咒。
凡夫俗子可以隨波逐流,如螞蟻一般工作,如豬玀一般享樂,不會去探究人生的意義。
智者卻難以混同於凡俗濁流,他們必須找到人生的意義才能生存。
至少在此刻,陸瑟覺得這個世界值得生存,他本身的存在也擁有價值。
“咚!”“哎呀!”
因爲太過興奮,陸瑟把愛麗絲舉得過高,使得愛麗絲的小腦瓜撞到了天花板。
“顧問嫉妒愛麗絲所以想把愛麗絲撞傻!你不去買100個草莓布丁回來愛麗絲是不會原諒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