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如今這個時代，任何智能手機都自帶“萬能遙控器”，想當初家長把遙控器藏起來就能禁止小孩看電視的時代一去不復返了（現代的小孩也不怎麼喜歡看電視）。
“哼，這樣還不肯摘下項圈，就那麼想嫁給顧問嗎？愛麗絲可不會因爲你是嬌花而憐惜你！”
陸瑟曾經帶愛麗絲看《唐伯虎點秋香》娛樂，愛麗絲雖然對片名中的“點”字頗有不解，倒是記住了裏面的不少臺詞。
百萬伏特！瞄準目標！發射！！
魔王般冷酷的金髮蘿莉用力按下遙控按鈕，刻意散發出邪惡氣息的嘴角得意上揚，然而——
沒有生效啊啊啊啊啊！理香被嚇得閉起眼睛但電擊項圈並沒有啓動啊！果然愛麗絲只用10分鐘仿製的遙控器太粗糙了吧？電線還露在外面，焊點也沒焊牢啊！
“不、不可能……愛麗絲明明拿維多克的項圈試驗過了……這應該能遙控所有的電擊項圈纔對！”
這兩天還真是維克多的受難日，陸瑟能想象出豆丁身材的愛麗絲隱匿在咖啡店角落裏，把不明真相的維多克電到七竅生煙。
“收手吧愛麗絲，理香和林琴的項圈是深度改良的特供版，應該內置了多重防干擾器。”
“我理解你的氣憤，但嚴格說起來，用電擊項圈打賭是林琴和理香兩人的決定，其中擅自把我當成獎品，實在是有物化男性之嫌。”
陸瑟的說法讓理香一時沒反應過來，稍後她想到應該是爲了安撫愛麗絲才這麼說。
“愛麗絲你應該能理解我的苦惱吧？雖然你個子小，但在心理上是大人，不想某些人個子雖然高一點，但心理上仍然……”
“當、當然愛麗絲是大人啦～”
齊劉海下方的兩條細眉，從極度不滿中舒展開來。
“就是下次不要再提「個子小」的前置條件了……所以說顧問你並不會嫁給電擊項圈的獲勝者咯？”
“我可沒有說過那樣的話！”陸瑟爲了表現痛心疾首重重跺了跺腳，“女性不顧男性意願地爭風喫醋——真是氣抖冷！地球男性什麼時候才能站起來！”
“可疑——”
雖然放下了（根本沒效果的）遙控器，愛麗絲總感覺自己又被忽悠了，她斜着眼睛觀察着顧問的方向。
“那，今天晚飯後跟愛麗絲一起玩……不是，是給愛麗絲當漫畫顧問吧！反正顧問也不是非得陪着自作多情的未婚妻們是不是？”
“可以，今天晚上我正好沒什麼事。”
陸瑟說着望了身邊的理香一眼，剛剛被電擊過的理香露出驚魂未定但表示理解的眼神。
把電擊遙控器放進褲兜，略微下凹的按鈕設計讓陸瑟暗自慶幸——
這樣誤觸的機率就大大下降了，否則不小心每天電理香個4、5次，理香也不會變成電系神奇寶貝，倒是有可能跟林憐一樣變得智商捉急。
畢竟是有血緣關係的姐妹，有相似的進化方向很合理……
※※※
傍晚，靠近青姿學園西門的小教堂廣場。
天氣基本是昨天的複製，只是擋住夕陽的雲朵更淡，讓陸瑟和愛麗絲並排坐在長椅上可以很容易看清楚印刷品。
“……這是愛麗絲找電焊筆時翻出來的舊相冊，怎麼樣，愛麗絲小時候很有活力吧？”
順着愛麗絲手指的方向，陸瑟看到了那張小女孩坐搖搖車的照片，說實話體型跟現在的愛麗絲差不了太多，卻被愛麗絲一句“小時候”描述成很久遠以前的樣子。
英國公園裏，固定在彈簧支柱上的一輛搖搖車，塗成哈雷摩托的外觀，座位上興奮晃動的看不清正臉的蘿莉，如今正坐在自己旁邊。
“穿了一雙紫色條紋的白運動鞋……從鞋子大小來看，的確是更幼小的人類幼體……”
話說愛麗絲何止是有活力，活力爆表了都快！玩搖搖車晃動幅度太大，你那一頭金髮全都被甩到半空，簡直是拍海飛絲廣告啊又沒人給你代言費！
“那個時候《哈利波特》正在流行，嗯哼哼～愛麗絲也有這麼幼稚的時候啊……”
非常滿足地“回憶往事”的愛麗絲，得意地又翻過一頁。
“我擦照片裏你騎的是鱷魚吧！這時候你有5歲嗎？5歲就騎活鱷魚也太危險了，就算你雙手拉着捆縛鱷魚嘴巴的繮繩也不行啊！”
穩穩駕駛着座下冷血動物的愛麗絲，身體只有鱷魚的1/3大小，鱷魚揹負得並不費力。
“這應該是愛麗絲在南非動物園拍的照片。”愛麗絲覺得顧問大驚小怪了，“那時候愛麗絲還不太記事，都是媽媽安排的，愛麗絲唯一記得的就是鱷魚皮很粗糙有點硌屁股。”
“現在不一樣了，愛麗絲不會自己去做特別危險的事，因爲變成大人了嘛！”
果然和陸瑟猜的一樣，愛麗絲之所以主動給陸瑟看她小時候的相冊，是想證明“她現在已經不小了”。
“實體照片如果沒有電子存檔，記得要掃描一份留存起來，免得以後丟失啊。”
陸瑟極端重視數據安全，即便沒有黑客的職業病，在如今這個數碼時代，掉以輕心也很容易重蹈陳冠希的覆轍。
行內有一段“架構設計口訣”講的就是這件事：
「熱備冷備冷熱備，磁盤磁帶光碟機。」
「主從雙活高可用，異地災備保平安。」
回想起當初用虛擬病毒、虛擬細菌創造陸浩時，生怕自己的研究成果毀於一旦，就在南極冰層下面挖了恆溫冰洞存放數據磁帶，晚上做惡夢還夢見在自己遇見了身高兩米的純白盲眼企鵝……早知道就不要那麼拼命了。
“顧問，你知道狗是怎麼看人的嗎？”
完全跑題的問話讓陸瑟摸不着頭腦，廣場上雖然有零零星星的鴿子，卻沒有一隻狗。
畢竟這裏是青姿學園校區，允許信徒們來教堂已經是法外開恩，不可能再允許遛狗。
愛麗絲目光遠望，思想飄到了更遠的地方。
“愛麗絲聽說《jojo奇妙冒險》的作者荒木飛呂彥，爲了體驗生活更好地描繪蜘蛛，曾經活喫過一隻蜘蛛……”
其實活喫蜘蛛的是jojo第四部的漫畫家岸邊露伴……不過大家公認這傢伙的原型是作者自己就是了。
“在體驗生活方面愛麗絲不想輸給任何人。之前模仿富堅義博買麻將桌提高漫畫力的嘗試雖然失敗了，但這次《深紅伯爵》裏有吸血鬼變成獵犬混入村莊集市的情節，一定要身臨其境地把狗眼中的世界描繪清楚呢！”
“又是爲了跟水芹老師爭奪月票嗎？沒必要這麼拼吧？”陸瑟皺眉，“狗眼中的世界到底什麼樣子，恐怕只有狗清楚，作爲人類……誒誒誒誒誒！？”
事先全無預兆，愛麗絲着魔一般離開長椅，以跪趴方式模仿狗狗的樣子四肢着地！
雖然廣場石磚比較平整，林憐也經常帶領信徒們打掃，但愛麗絲你也不要爲了體驗生活非要當狗不可啊！有人在看着這邊呢！
“汪”
非但如此，愛麗絲還持續放空大腦，讓自己的思維更接近狗。
“汪？”
全然不在乎在別人眼裏自己的形象變成了怎樣，愛麗絲將紫色雙眸中的智慧光芒強行抽走，漸漸變得單純而快樂，她用狗狗的方式對陸瑟晃了晃頭。
順着愛麗絲下巴所指的方向看去，陸瑟在長椅下方看到了一截小樹枝。
等等，你這是想跟我玩丟樹枝的狗狗遊戲嗎？不要扮演狗這麼入戲啊！這真的是身爲漫畫家的需要，還是爲了電擊項圈的事在報復我啊！如此不顧形象，愛麗絲你這是殺敵一千自損一萬啊！
另外“蘿莉+狗”的組合會喚醒人家很不好的回憶啊！“大哥哥一起玩”這個梗可是會扣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