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啊……”
之前冬妮海依似乎是誤會了什麼，但即便如此，陸瑟單獨帶她出來挑裙子這件事，也讓她有點不知所措。
“我、我從來沒有參加過舞會，晚禮服那樣的裙子更是從來沒穿過……boss你又何必浪費時間來給我買裙子呢？恐怕到時候不習慣跳舞的我肯定要出醜……”
“這麼前怕狼後怕虎的可不像你。”陸瑟說，“你找武林高手過招時，也擔心打不過對方會出醜嗎？”
“那、那是兩回事。以武會友輸了也不丟人。”
陸瑟掩飾不住臉上的笑容：“難道在你那邊，認爲女孩子穿裙子反而是丟人的事情？”
“也不是那麼說，畢竟我個子太高……”
女保鏢的黑西服穿在冬妮海依身上原本英姿颯爽，如今她扭捏起來，反而顯出幾分彆扭。
商場裏好事的顧客都往這邊看，總覺得女保鏢彷彿要被押着上刑場的意思……
很快到了4樓，看樓牌所示，距離集中賣女裝的5樓，只剩下一層了。
“boss，還是算了吧。林憐不是說肯定有我能穿的燕尾服嗎？我穿男裝跟楠楠她們跳舞就行了……”
如果三迷妹在場，一定會因爲冬妮姐隨口說了“楠楠”而沒有說“小梅”或者“玲玲”而真人決鬥。
“你真心喜歡穿男裝嗎？”陸瑟的腳步並沒有停下，“你不能總是爲了滿足其他人的期望而活着。人的一生是各種體驗的集合，如果你到了生命盡頭才後悔沒有穿裙子參加舞會，豈不是太晚了嗎？”
“可是……”
不得不緊跟陸瑟腳步的冬妮海依，雙手如同小女生般絞在一起。
“如果我穿了晚禮服長裙後，因爲太高而沒有男生邀請我跳舞，不是更尷尬嗎？”
陸瑟發出一聲嗤笑。
“你爲什麼會認爲女生個子高是缺點呢？世界上沒有哪條法律規定跳舞的男女必須身高相仿，在我看來漂亮女生穿裙子是天經地義的事——我會邀請你跳舞的，所以不用擔心。”
“……”
冬妮海依暫時不說話了，不知道是陸瑟許諾會邀請她跳舞，還是那句“漂亮女生”的作用。
過了好一會，直到陸瑟示意冬妮海依走進一家裝潢考究的時裝店，冬妮海依才又開口道：
“boss你就這麼跟我出來，理香她知道嗎？理香會不會介意？”
“我和理香說過我這麼做的原因了，理香也完全理解。她說冬妮姐是很好的人，她剛來中國時得到了冬妮姐不少幫助，完全不會介意我這麼做。”
“那、那就好……”
冬妮海依鬆了一口氣，眼看陸瑟向自己招手，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女漢子咬了咬牙，跟隨陸瑟一起進了時裝店。
“兩位看點什麼……”
穿戴整齊的女售貨員殷勤問候，她見冬妮海依穿的像個女保鏢，一時不能確定陸瑟和冬妮海依的關係。
爲了防止冬妮海依感到更加尷尬，也爲了避爲了避免和售貨員解釋多費脣舌，陸瑟用大拇指向後比了比：
冬妮海依的生日在五月份，比陸瑟大兩個月，陸瑟叫她一聲姐姐也不喫虧。
售貨員看了看兩人，覺得兩人長相併不類似，不像是姐弟。
不過這年頭姐弟戀也不奇怪，前些日子不是有新聞說，某35歲女副總裁和24歲UP主結婚了嗎？陸瑟和冬妮海依看着倒是年齡相仿。
“這位美女真是好高啊……別是當模特的吧？我找找哈，應該有外貿尺碼的放在這兒……”
陸瑟挑的這家店主營歐式長裙，如果想要買到冬妮海依能穿的晚禮服，選擇歐版服裝概率更高。
身高188的泰龍有一次閒聊時抱怨說，他去恆基商廈買牛仔褲，看上了好幾家都是韓版服裝，褲腿不夠長，最後還是歐版的合適。
“您看這一件怎麼樣？黑色磨砂料子的連衣裙，長度應該合適——同款還有白色的。”
“兩件都試一下。”
陸瑟不由分說，把兩件長裙都塞到冬妮海依懷裏。
“美女，試衣間在那邊。”售貨員指了方向後，又貼心地補充說：“試衣間裏面有高跟鞋，您可以穿高跟鞋搭配裙子看下效果。”
冬妮海依趕鴨子上架地拎着兩件裙子進了試衣間，嘴裏喃喃自語：
“再穿高跟鞋我就要把試衣間頂漏了……”
然而女保鏢的平跟皮鞋的確不適合裙裝，冬妮海依猶豫再三，還是穿着試衣間裏準備的高跟鞋出來了。
幸好時裝店有考慮不是所有人都習慣穿高跟鞋，準備的高跟鞋不是所謂的“恨天高”，鞋跟長度有限，冬妮海依勉強適應了。
畢竟平時經常扎馬步，重心穩得很。
整日裏穿男裝的帥氣女孩，突然換成晚禮服長裙，讓人眼前一亮。
陽光健氣的短髮下，黑色的露背晚禮服十分凸顯腰身，把女孩的黃金比例身材展示得一覽無餘。
胸前並沒有採用大膽的深V字領，顯得保守含蓄，背後卻露出了一大片肌膚，從後面看上半身幾乎只有束腰。
裙子的開縫方式類似旗袍，可以從間隙看到冬妮海依肌肉結實的大腿——女孩因爲不習慣如此打扮而露出複雜的表情，爲平日裏的運動健將平添一抹羞澀。
“姐，你這麼穿很好看嘛！”
陸瑟倒是扮演熱心幫姐姐挑選的衣服的弟弟，扮演得十分入戲。
“可是我的大腿……”
冬妮海依移動布料，稍微把大腿遮掩起來。
“我的大腿會不會太壯實了，顯得很奇怪呢？”
“哪裏奇怪了？《街頭霸王》裏的春麗腿那麼粗，還有很多人覺得性感呢，冬妮姐你的腿也沒粗到那個份兒上！”
“沒、沒錯！”女售貨員希望能做成買賣，忙不迭地附和，“美女你穿上以後模特味更重了！要不要再試試白的那件？”
盡力翹起腳來，女售貨員跟冬妮海依咬耳朵說：“美女，穿晚禮服最好穿隱形內衣，買裙子的話我們店裏就送。你的運動內衣繫帶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