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心事被陸瑟猜透，理香稍有羞澀地把杯子遞了過去，同時也暗自慶幸“得救了”。
“話說，理香你怎麼喫年夜飯也穿校服啊？只是把風紀委員袖章摘了而已。”
給理香倒了滿滿一杯橙汁後，陸瑟吐槽。
理香還沒答話，愛麗絲首先反應過來：“剛纔理香你給愛麗絲倒橙汁，難道是爲了阻止顧問給愛麗絲倒橙汁嗎？沒想到你也這麼狡猾！”
因爲愛麗絲的問題更加尷尬，理香只好回答陸瑟的問題來轉移注意力。
“我只是覺得，青姿學園的校服很好看，我穿慣了。”
“這不是理由，”陸瑟說，“你看林憐也沒穿修女服，愛麗絲也是蝙蝠……不是，是便服啊！”
蘿莉，炸毛。
“愛麗絲纔不是病毒攜帶體！咳咳～嗆到了啊混蛋！”
儘管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理香卻拿出了道歉的語氣。
“防疫這件事，事先沒想到時間會這麼長，所以帶的衣服很少，另外一件是和服……”
誒？原本還打算逛中國的廟會嗎？泡湯了啊！那些喫蝙蝠和穿山甲的人真是罪孽深重，不光弄出這麼大的禍，還讓我沒法欣賞理香的和服啊！
現在年夜飯吃了一半，讓理香這時候去去換和服也不合適。
“替換的衣服不夠用的話，我可以借你。”
阿雪因爲和理香合作年夜飯，友好度提升。
“好的，我有需要一定會朝你借的，真是麻煩了。”
理香估計是想起阿雪的服裝都比較奇怪，女僕裝、護士裝……如果要穿這些，還不如穿和服呢。
“大家都是姐妹，一點也不麻煩！”
林憐興致勃勃地加入了談話，大眼睛裏全是無邪的善意。
“我的衣服，理香你也可以隨便拿！喜歡的話，不用還給我也可以！”
理香尷尬地笑笑，表示好意心領了。就憑林憐的胸圍尺碼，理香要穿恐怕要在裏面墊兩個柚子才合身。
“他給你們發壓歲錢了。”
林琴拿着手機，忽然說了一句，讓大家一時沒明白“他”指的是誰。
地下12層，唯有林琴的特製手機能有信號，目視屏幕的林琴讀出了收到的信息。
“這麼多年都很對不起我的女兒們，從今年起我想做一個好爸爸，請給我一個機會。”
“是林總吧。”阿雪的語氣淡淡的。
壓歲錢的數量不重要，這是一個信號，代表以後林光政會更加在意女兒們（哪怕是非婚生女兒們）的生活。
“你們的手機能收到信號時，就會看到他的祝福短信和入賬信息吧……居然還有陸瑟和小佳的份兒啊。”
林光政和陸子東關係鬧掰之前，絕對算是陸瑟和小佳的長輩，現在爲了尋求關係和解，發給小輩們壓歲錢也是常規操作。
“這種事情就……”
理香也顯得比較困擾，但也想不出要用什麼表情來評判未見過面的生父。
“他給你們錢，你們就花。”
林琴懶散地放下手機。
“男人爲自己的風流債買單，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至於陸瑟你父母那邊，千萬不要讓他們回禮，也給我們這邊發一趟紅包。”
“你們發不起的，光是在這裏就有五個女兒。在全世界範圍內，我爸爸的女兒數量可是能把你家弄破產的程度啊。”
陸瑟白眼一翻，那意思是：我懂，只要有正字就夠了是吧？
因爲有了林光政遠程發紅包的事情，年夜飯喫得有點尷尬。但平心而論，飯食質量還不錯，理香僅憑菜譜和記憶就能補完楊刃的半成品，還挺厲害的。
陸瑟小時候，冬山市還沒有禁放煙花爆竹，那時年味更濃，更能感到這是一個閤家團聚的節日。
人類，果然是一個容易感到寂寞的物種啊。
年夜飯結束的時候，遠沒到午夜12點，理香堅持把碗都刷了，理由是不能把髒東西留到新的一年。
讓林憐扶林琴回房間後，阿雪去幫忙了，勤奮的人總是有共同語言的。
臨睡前，陸瑟掏出西服口袋裏的玉石鑰匙，放在臺燈下研究。
從焦青青那裏得到的，據稱是經過她的神婆母親“注入法力”的玉石鑰匙，陸瑟進入醫院後，第一時間找人測試了核輻射。
帶有天然輻射的玉石也並不是那麼少見，有些人四處求來的高價玉石，不但不能保家宅平安，反而讓你鼻子竄血，原因就是中了核輻射的招。
好在測試後發現沒有輻射問題，如果有的話，絕對當場銷燬。
下一步，就是檢查玉石裏面有沒有竊聽器了。
半透明的天然材質，放不進竊聽器存儲器，在隔絕信號的地下12層，想要把音頻傳遞出去也是癡心妄想。
最後，陸瑟確認到，這的確只是一件迷信產品，是用來增加什麼“姻緣力”的。
“做成鑰匙形，是希望能夠打開對方的心房嗎？要打開對方心房，用匕首其實效率更高吧！”
爲了避免熬夜脫髮，陸瑟把玉石鑰匙隨手放在牀頭櫃上，洗漱一下睡去了。
沒有遵守焦青青的吩咐，把玉石鑰匙放在枕頭下面，但這距離也不遠。
今天沒有失眠，倒是做了一個夢。
在夢裏，他夢見了和焦青青在幼兒園時，和包興一起跳皮筋的場面。
焦青青當時留着黑長直髮型，作爲幼兒園的小公主，陸瑟和包興能爭到給小公主撐皮筋的位置，還是經過一番苦戰的。
轉瞬之間，大家長大了，分開了，那活潑的長髮背影逐漸模糊。
再重聚時，心中並沒有預想的那樣興奮。
在夢中，恍惚間踏入熙熙攘攘的人羣廣場，陸瑟從後面呼喚一名黑長直女孩的名字。
轉過頭來的，卻是微微含笑的林琴。
新年的第一個夢，按照日本人的說法，叫做“初夢”，預示了整個一年的運勢。
大年初一從牀上醒來的陸瑟，卻完全猜不透這個夢有什麼預示性。焦青青和林琴的相似之處，不就只有焦青青曾經使用過的黑長直造型嗎？
甩開不科學的迷信思想，陸瑟穿好衣服，打算在喫早飯之前，去地面上呼吸下新鮮空氣。
剛出電梯進入醫院大廳，手機便震動起來，代表昨晚的短信遲遲發到。
很多人習慣在除夕剛過12點的時候發拜年短信，冬妮海依也不例外，第一條短信就是她的。
「boss過年好啊！年夜飯一定很不錯吧？我們就慘了，喫狗屎湯了啊！」
喂喂，青姿學園再怎麼倡導節儉，也不可能大年夜讓住校學生喫狗屎湯吧？而且冬妮海依你竟然能喫得下去？少女你口味越來越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