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欺負仇人的女兒難道有錯嗎 >【139】 曹植和水稻
    “還不是你先低俗的?”千葉理香指責陸瑟說,“身爲班長,把這位金色頭髮的小同學也帶壞了!”

    “愛麗絲不是小同學!愛麗絲是有名字的!愛麗絲的名字是愛麗絲!”

    金髮蘿莉氣鼓鼓地自我介紹,讓千葉理香莫名覺得可愛,想要上來親一親抱一抱,但恰恰是那種表情冒犯了愛麗絲。

    “別以爲愛麗絲是小孩子!愛麗絲是大學畢業生,有三個學位!之所以沒有繼續深造只是因爲覺得無聊了!”

    愛麗絲伸出三根手指強調這一點,不過生物課老師已經走了進來,大家沒來得及多說就返回了各自的位置。

    包興並沒有看見課間時教室裏發生的一切,他踩着上課鈴回到了座位上,從後面遞過來一瓶礦泉水給陸瑟。

    陸瑟一連講了很多話,口渴得厲害,於是直接擰開瓶蓋,用打開豎放的生物課本作掩護,偷偷喝了一口,這才帶領大家進行了起立問好的例行儀式。

    千葉理香發現陸瑟已經上課了還喝水,毫無組織性紀律性,不由得對這個班長非常不滿,雖然對方幫自己解了圍還沒來得及感謝,但實在是希望管理班級的能是個更守規矩的人。

    不過不滿歸不滿,她仍然得聽陸瑟的指揮,跟大家一起站起來說老師好,就算別人不守規矩她也得守,誰讓她從小學就開始當風紀委員呢?

    坐下以後,陸瑟注意到包興買回來的礦泉水是百歲山的牌子。

    包興在後排小聲解釋道:“你要的娃哈哈和農夫山泉都賣光了,其他牌子也沒剩多少,明明是週一,小賣部也不知道多進點貨,大家也是搶得莫名其妙!”

    包興口裏的“小賣部”其實指的是青姿學園的校園超市,規模比普通的社區超市還要大一些,只是包興從前在冬山一中上學時叫習慣了。

    陸瑟低頭看着陽光下微微透出紫色的礦泉水瓶,道:“恐怕超市不是備貨少,而是搶的人太多了……你去買東西的時候,看到的高中生多還是初中生多?”

    “按身高來判斷,肯定是高中生多啊。”包興說到這裏表情變猥瑣起來,“如果我看見了初中部的小佳妹妹,肯定會更高興的!”

    “不光是礦泉水,方便麪、巧克力之類的東西也有不少人買吧?”陸瑟又問。

    “是啊排在我前面結賬的女生就買了方便麪和巧克力,你這一說,我才發覺超市的火爆程度的確跟以往不一樣……”包興模仿陸瑟做思考狀,然而什麼都沒想明白。

    陸瑟微笑着給基友答疑解惑:

    “因爲從今天起高中部開始正式住校了,不到週末不準出校門,不允許攜帶現金,校園一卡通還有存款上限……某種程度上這相當於政府發行貨幣不足,民衆們自然會自發創造其他硬通貨來進行利益交換。”

    “誒?我聽說某些監獄裏會拿方便麪當貨幣使用,終於也輪到咱們學校了嗎?果然學校是跟監獄一樣可惡的地方!”

    陸瑟打開用來作掩護的生物課本第26頁上,講胰島細胞畫着十二指腸的示意圖上,某個末端凸起很像是小JJ,陸瑟看走了眼,還以爲中國教育界終於開放了性教育尺度,定了定神才啞然失笑。

    “嗯哼,在一個封閉的、無現金流通的環境下,方便麪、火腿腸、巧克力變成硬通貨是早晚的事,如果不是校園禁菸,香菸也會變成硬通貨的,從前花錢僱同學寫作業的,如今可以用巧克力代替——不過目前初中部還沒有開始住校,我想要什麼東西完全可以讓小佳幫我稍進來,現在就開始囤積貨物爲時尚早,各種硬通貨滿天飛,也不具備互相準確兌換的條件。”

    然而由於陸瑟剛纔愣神停頓了幾秒鐘,包興沒聽見後面的解釋,反而破天荒地聽起了老師講課。

    講臺上的生物老師原來在冬山一中任教,從前就教過包興,她是一個戴眼鏡,梳着大媽頭、胳膊上戴着大媽喜歡的那種套袖,大媽級十級的大媽。由於最喜歡在課堂上做青蛙縮腿反射弧實驗,人送綽號“青蛙師太”,而且

    師承深厚,是青姿學園已經退休的生物老師,喜歡收集病毒細菌的“滅絕師太”的高徒。雖然長得比較面善,但經常被懷疑藏有師傅多年收集的反人類武器,於是學校每次漲工資都不敢落下她。

    說起來自從青姿學園託管冬山一中以後,食堂大媽、青蛙大媽等大媽紛紛涌入,再加上原本的校醫大媽,活脫脫把青姿學園變成了“大媽學園”,幸虧還有一些萌妹子同學平衡就讀體驗。

    只見青蛙師太眉飛色舞地講到遺傳選擇,提及孟德爾的豌豆雜交實驗,便問下面有沒有人知道孟德爾有什麼著作,包興作爲青蛙師太從前的學生覺得自己有義務表現,連忙把手舉高回答道:

    “我知道!《孟德爾新書》就是他寫的吧?”

    陸瑟被氣得眼前發黑:“尼瑪是《孟德新書》!孟德是曹孟德就是曹操!孟德爾的著作叫《植物雜交試驗》!”

    聽了基友的提示,包興連忙改口,但是由於之前的扯淡回答已經讓教室裏笑場,答案聽得不甚真切。

    “啊……不對,孟德爾寫的是《曹植雜交試驗》!”

    教室裏頓時又是一場鬨然大笑,有人笑得背過氣去了,青蛙師太一臉尷尬。

    “這位同學……啊你不是包興嗎,你可以坐下了,現在的科學技術還不能復活古人,大家也要記住曹植跟孟德爾沒有任何關係,孟德爾的著作叫《植物雜交實驗》。”

    包興不太服氣地坐了下去,嘟嘴道:“不就是錯了一個字嗎?”

    陸瑟對於包興浪費了自己的提示非常不滿,回頭瞪了基友一眼:“尼瑪寫七步詩的曹植怎麼被你拉去做雜交試驗了!跟什麼雜交?水稻嗎?不懂的問題就別舉手回答,淨給我丟臉!”

    包興把左手四指放在生物課本封面的北極熊上,故作傷感道:“北極熊啊北極熊,大家都因爲我長得黑而歧視我,要是我長得跟你一樣白,大家就不會計較我錯的一個字了。”

    陸瑟氣不打一處來:“打車和打胎還只差一個字呢!而且你眼瞎嗎?課本上的北極熊明明是黃色的,北極熊的毛髮無色透明,會根據光照不同而改變顏色!”

    或許是在南極時太過孤獨,糾正妹妹的科學錯誤成了陸瑟的日常任務,就算妹妹不在身邊,也會下意識地對別人的科學錯誤加以糾正。

    這時陸瑟突然發現平時很喜歡吐槽的林琴未發一語,向右一看,果然對方間歇性假死症發作,又趴在書桌上不動了。

    同時發現這一點的除了陸瑟以外還有千葉理香,她自認身爲風紀委員,有義務提醒林琴不要上課睡覺,雖然林琴曾經對自己表達過善意,但上課睡覺總是不好的。

    “林琴同學?”理香輕聲呼喚左前方好像睡死過去的黑長直少女,“起來聽課好嗎?生物老師講得很有趣的!”

    當然不可能叫醒過來,陸瑟看在眼裏,快速寫了一張紙條,讓鄰座的冬妮海依傳給了鄰座的鄰座千葉理香。

    不管是中國還是外國都有上課傳紙條的習慣,千葉理香接過紙條一愣,冬妮海依使了個眼色表示是陸瑟傳給她的。

    謹慎地打開紙條,理香驚訝地發現,不能以身作則處處違反紀律的陸瑟,漢字居然寫得非常漂亮,日本的書法設有十段段位之分,在日本能寫一手好字也是非常長臉的事情。

    然而紙條上的內容比字跡更讓人喫驚:

    “別叫了,林琴死了,在我們中國,學生在課堂上死掉是常有的事。”

    心中對陸瑟的那一點點欽佩立即就轉化爲怒火——

    什麼嘛!哪有人會在課堂上隨隨便便死掉的!身爲班長不維護課堂紀律,還詛咒同學死掉,從各種跡象上來看明明是優等生,爲什麼卻表現得像個不良學生一樣?這種自暴自棄的傢伙最令人討厭了!

    咬緊了嘴脣,同時也把紙條攥成一團,千葉理香暗暗發誓不能屈從於陸瑟的淫威,高二(1)班的紀律就由我來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