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裏左手的繃帶終於拆了,就如同陸瑟的預料,手背的疤痕很淺,不離近了仔細看根本看不見。
很快就到了星期六,是跟安芷約定去她家的日子。
“去嘗試學妹的烘焙品是其次,如果能遇上她父親的話,可要抓住機會,確認她父親安書榮跟我爺爺的關係啊!”
別人去女孩子家都不願意遇上對方父母,陸瑟卻反其道而行之,(至少在這次)他對女孩父親的興趣比對女孩本身高。
“陸瑟你要去那個眼鏡妹家裏?自從我不在你身邊,你的審美越來越奇葩了啊!”
不知道從哪裏獲得消息的焦青青,在陸瑟出發前過來吐槽。
“不能你自己戴眼鏡,就喜歡眼鏡妹子啊……那種只知道學習的小孩子有哪裏吸引人了?”
彩虹小馬一邊說一邊擼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雲彩紋身,好像在她眼裏紋身比眼鏡高出N個檔次似的。
早上9:30,陸瑟正在校園超市裏買水,粘過來並且大聲說話的焦青青,吸引了很多學生的目光。
陸瑟不想節外生枝,就沒說烘焙的事。
“我們倆有些學習方面的問題想要討論,跟你講你也不感興趣。”
“騙、騙誰啊!”焦青青把嘴一撇,“眼鏡妹肯定是想趁機勾引你!”
“哈?你是不是跟包興混多了,只會說這句話了?”
“我有證據!”焦青青說着把手機戳在陸瑟鼻子尖前,“這是我在春水市的手下們轉發的文章,網上說學習成績好的人X欲反而更強!”
陸瑟一目十行掃過手機屏幕,文章大意是“IQ高的人因爲大腦的犒賞系統比較發達,導致X欲都很強”,引申來說,就是學校裏的優等生其實都很H……
什麼破理論啊!按你這麼說,不論是安芷還是理香,因爲她們學習好,所以就背地裏很H嗎!我堂堂12級智能生物,也只是普通H而已!
“哼,陸瑟你不要被外表騙了!眼鏡妹肯定是裝成乖乖女結果比誰都H!你看我雖然染髮紋身戴美瞳做整形……”
“誒誒誒你別走啊!你要是真那麼喜歡眼鏡,我也可以戴上眼鏡讓你喜歡啊!”
陳浩南戴上眼鏡難道就不是古惑仔了嗎?馬龍·白蘭度戴上眼鏡難道就不是黑幫教父了嗎?
恰逢冬妮海依和三迷妹來超市買東西,焦青青害怕被八極拳打,沒有跟着陸瑟一路出來。
但也不像是甘心失敗的樣子,鬼鬼祟祟地在想什麼計劃。
從學校出發,陸瑟10點零5分到了安芷家。
“……!!”
雙麻花辮學妹給陸瑟開門時過於喜悅,反而說不出話來。
安芷在襯衫外面穿着怪可愛的紅色格紋圍裙,邊緣裝飾着白色花邊,如同餅乾一樣的風格。
顯然,在陸瑟到來之前,學妹一直都在忙着烘焙的事。
“請、請進,父母都不在……”
好不容易將極小的聲音傳達到學長耳際,並且側過身體以便陸瑟通過。
陸瑟聽說安書榮不在,稍微有點失望,不過女孩請你來做客,父母不在家是常態,也沒有過於在意。
反正探聽消息不一定需要本人在場,柯南破案時,也不是次次都有犯人在現場的。
陸瑟在玄關換了拖鞋,順便掃視客廳裏的擺設。
安芷在這個環境中毫無違和感,彷彿是安靜生長不打擾任何人的一株靜雅的植物。
“學長,客廳有點冷,你、你到我的房間坐着好嗎?”
這句話安芷不知道自己一個人時排演多少遍了,即使如此真正說出來的時候嘴裏還有點打絆子。
陸瑟剛纔看見烤箱放在跟客廳聯通的開放式廚房裏,安芷的烘焙半成品也放在那兒,坐在客廳明顯更適合品嚐烘焙。
但是女孩邀請你去她的房間,哪怕是心中不存綺念,貿然拒絕也會傷到對方的自尊心。
“好,我這就過去。你也別忙着了,跟我坐着說會話吧。”
“……”
安芷微蹙的眉頭不知在思考什麼事情,或許對她過於沉重,以至於細嫩的脖頸無法承受。
“烤箱裏……這一批就快好了,學長先去坐着等我端來吧?”
在家裏這種每日生活的習慣環境裏,安芷開口說話的頻次變高了——畢竟不能每天都和父母用寫字板交流吧?
陸瑟沒有拒絕學妹的好意,他緩步走進房門打開的安芷的臥室,坐在了書桌後面的椅子上。
書桌側面有一個大書架,裏面整整齊齊擺放的都是文學書籍,沒有一本漫畫或者流行雜誌。
父親給安芷配的電腦,也只用來查找學習資料,跟其他家長對孩子用電腦嚴防死守成鮮明對比。
白色巧克力鍵盤一塵不染,陸瑟好奇地用指尖從上方拂過。
“擦得好乾淨啊……我的鍵盤縫隙裏可是藏了不少薯片渣呢,也不見小佳幫我清理。”
盼望着妹妹越俎代庖的屑哥哥,終於等來了端着一盤烘焙糖果的學妹。
“這個……這個是我新學會的「巴旦木太妃牛軋糖」,可能不合學長的口味,但是如果不嫌棄的話……”
牛軋糖的烘焙難度可不是紙杯蛋糕之流可比,陸瑟記得,光是趁熱在表面粘滿整粒巴旦木,然後放冰箱冷藏至凝固變硬,就至少需要4小時。
等等,也就是說,這個不是從烤箱裏取出來的,是早已做好的,只是從冰箱裏拿出來現切的嗎?
怪不得剛纔聽見“喀嚓”“喀嚓”的聲音,文靜女孩在廚房裏用菜刀,不知爲何總有一種微妙的威脅感傳過來啊……
可能是在冰箱裏冷卻過,傳遞到鼻腔裏的香味並不很濃,但陸瑟拿取一塊放進嘴裏咀嚼後,奶香很快在口腔裏擴散開來。
“嗯……軟硬適中又不粘牙,安芷你的烘焙手藝越來越精湛了!”
陸瑟毫不吝惜地誇獎安芷,心裏知道也可能是在誇獎跟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妹妹。
學妹的體香很不合時宜地跟牛軋糖的奶香混合在了一起,陸瑟儘量表現得安適隨意。
“說起來……”
“學長,你的手!”
安芷少見地打斷了陸瑟的話,她發現了陸瑟左手背上留下的淺淺傷疤。
“沒關係,連輕微傷也算不上。”
陸瑟加快了喫牛軋糖的速度,想把受傷的事混過去。
安芷沉默了一分鐘後,開始不依不饒地追問:
“學長,我聽人說你是爲了救千葉理香才把手弄傷的……爲什麼要對林光政的女兒那麼好呢?”
“難道……學長你以後真的要娶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