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冰兒姐妹有心使用美人計,然而老李克隆體年紀大了,雖然因爲六庫仙賊,外表沒什麼變化,可內裏他真的已經一把年紀,最起碼五十開外,奔六十的人。
要不是修煉了魔宗功法,披甲門鐵布衫,海軍六式,野雞脖子大補那次他就該跪了。
沒辦法這次主修的是念力,炁修爲並不高,身體真扛不住。
當然,扛不住的不是體力,而是腰子。
美女有心,老李無力,現實就是這麼殘酷。
美人計不成,水冰兒只能哭喪着臉,每天早五晚九,拼命努力。
“知命境不行,那就爭取五年破入第六境,不信大人還讓我上學。”
定個小目標,姐妹倆幾乎除了給李三道理療,晚上陪睡,心思全都一心撲在研究古典文學。
直到!
李園門外,吳三省擡頭望着熟悉的建築,眼中情緒複雜。
吳三省,準確的說是吳天真。
本來打算回來召集吳家盤口的人手救人,沒想到三叔的人那麼現實,讓吳邪真正見識到一把什麼叫樹倒猢猻散,人走茶涼。
除了潘子,居然沒一個人願意幫自己。
哪怕易容成三叔,打算利用他的餘威,那些老人仍然不買賬。
甚至,有人還想挑了他自己單幹。
也是那一刻,吳邪終於明白三叔上次去塔木陀爲什麼手底下會是拖把那羣街溜子。
那些老人,已經不再將他放在眼裏。
帶他們不止幫不上忙,反而隨時可能被反咬一口。
眼中幾次掙扎,但爲了朋友,他還是邁步上前,敲響大門。
以前吳山居屬於古董店,白天很少會關門。
可現在?
時移世易,現在這裏屬於李三道在杭州的自留地。
幾次敲門,古樸的院門終於從裏面緩緩打開。
入眼,仍然是熟悉的一草一木。
然而,細節處卻已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房子沒變,可院子裏的東西全都變的不同。
小院空地,自己曾經的物品全都沒了,反而多出一張石桌,幾個石頭墩。
另一側,一天光照最充足的位置,一張木質躺椅,小木桌就擺在那兒。
跟着穿皮裙名爲朱竹雨的女性走進正廳,曾經的貨架全部消失,這裏完全被改造成了真正的復古式客廳。
進入客廳第一眼,是空空的主位,李三道的聲音則是從客廳一側窗口傳來。
轉身看過去,兩個藍髮女孩每人捧着一本孟子,而李三道則坐在兩人中間,正在替她們講解某段話的含義。
吳邪轉身望過去,李三道恰好擡起腦袋,兩人四目相對。
第一次,吳邪似乎又有點不認識眼前這個男人。
“前兩次見他是古墓探險過程,他殺伐果斷,兇殘無比,出手狠辣,氣勢逼人,能動手就絕不逼逼。
第三次在新月飯店,第四次吳山居過戶,他給我的印象是胸有成竹,運籌帷幄。
明明都是點天燈,明明都是燒錢的舉動。
我差點賠個傾家蕩產,而李三道卻可以利用信息差,在小花,霍老太太,張副官,還有我身上賺的盆滿鉢滿。
而這次,第五次見到李三道,時隔幾天,穿着漢元素服裝的他給我感覺變了。
現在的他,看上去氣質儒雅,書生氣,彷彿是書香世家培養出的佳公子,又如同電視劇裏的教書先生。”
想到與李三道幾次見面他給自己的感覺,吳邪感覺自己後背分泌出一層細汗。
“到底是有過怎樣的經歷,才能將這麼多種不同氣質融合到一個人身上?
找李三道幫忙,到底是不是正確決定?”
都已經找上門,望向李三道的吳邪心裏反而開始遲疑。
李三道給他的感覺就是一個謎,即使通過所有資源調查,看到的仍然是冰山一角。
“吳三省,解連環,吳邪,你打算讓我怎麼稱呼你?”
走到主位,擡手示意吳邪坐下,李三道突然好笑道。
“老狐狸,果然騙不過他?
不過他這句話到底是套我,還是真知道我的身份?”
心裏想着,吳邪沒有急着回答,先是應付性對李三道點點頭,同時在心裏想着遇到這種情況,三叔會怎麼說。
見吳邪沉默不語,目光閃爍,李三道覺得很有意思。
擡手示意朱竹雨上茶,等茶水擺好,他這纔好笑道:“你也不用多想,我沒必要跟你套情報。
整容,人皮面具都可以改變人的外貌。
只要足夠了解,心智足夠堅韌,性格習慣也可以僞裝。
但有一點,人是永遠無法改變的,那就是氣息。”說完,他又在心裏補充一句:“普通人無法改變氣息。”
“每個人的氣息不同,你的氣息,解連環的氣息,吳三省的氣息。
真正的吳三省我沒見過,但你和解連環的氣息我一清二楚。”
李三道的話,讓化身吳三省的吳邪表情一僵,眼底露出掙扎。
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承認,李三道說的是真是假。
氣氛再次沉默,直到。
“不錯的人皮面具,表情都能模擬的一清二楚。
可惜。
吳邪,你的眼睛裏沒有解連環的算計和城府。”
寬寬茶葉,李三道端起茶杯喝一口,這纔對着沉默的吳邪說道:“不管你是吳邪還是解連環又或者是吳三省全都與我無關,
說說,今天來我家做什麼?是爲了替吳二白還錢,還是想求我幫你進張家古樓救人?”
放下茶杯,李三道突然擡起頭,對吳邪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靠!
又變成老狐狸了,我不會被算計吧?”
見到李三道那熟悉的笑容,不禁讓他想起新月飯店那次,鬱悶的幾個人。
不禁,吳邪心裏直突突。
李三道知道張家古樓的事他並不意外,畢竟他的隊伍還在巴乃。
“等等,替二叔還錢。二叔什麼時候和他有交集,又怎麼會欠他的錢?”
擡起頭,吳邪不解道:“李爺,你說我替二哥還錢,二哥怎麼會欠你錢?”想到自己那個大智近妖的二叔,吳邪怎麼也無法想象他欠錢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