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產10萬噸,比順河煤礦還要低三分之一。
不過有件事楊東昇還是沒搞清楚,河東一礦爲什麼要對外承包?
“對外承包的原因是什麼?產能不達標?”楊東昇問。
“自八十年代以來,一礦連年超產,技術改造後,去年更是超產了2萬噸。”
“那是出事故死人了?”
“一礦安全狀況良好,去年只出了一起重傷事故,三起輕傷事故。”
“那是煤質不好,賣不上去價?”
“一礦出產的煤炭,煤質穩定,發熱量較高,低灰,中硫,市場需求很大!”
“你把我弄糊塗了,既然河東一礦的情況這麼好,爲什麼還要對外承包?”
“鎮裏給出的理由是要儘快還清技術改造的貸款。”
“這算什麼理由?”楊東昇看了一眼劉所長,心說無怨這麼積極,“接到這方面的報案了?”
劉所長擺了擺手,“這種事不歸我們管!河東一礦是河東鎮所屬的煤礦,要反應問題,也應該找相應的信訪部門。”
跟這些人說話真累,楊東昇嘆了口氣,“咱們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這麼好的事,爲什麼找我來?河東一礦對外承包到底是誰的主意?礦上,鎮裏,還是礦上跟鎮裏的合謀?”
劉所長跟運輸隊隊長對視了一眼,正想說話,服務員敲門進來。
服務員上完菜,劉所長特意走到門口看了看,關上門。
楊東昇頓時好奇起來,一個所長在自己的轄區內,見個人,說個話,竟然還搞的像特務接頭一樣。
劉所長重新坐下,衝一個方向指了指,“離河東一礦最近的村叫陳家村,建河東一礦的這片地,原本就是陳家村的,陳家村有一個人號稱河東一霸。”
“難道還對付不了一個村霸?”
“一個村霸當然不算什麼,但是這個村霸如果同時也是河東一礦的礦長就麻煩了。前年鎮政府準備更換河東一礦的礦長,但是鎮上的人最終連一礦的大門都沒進去。當初建河東一礦的條件,就是安排部分陳家村的人到礦上工作,現在河東一礦近半乾部都是陳家村的。”
“你現在要對付的不是一個村霸,而是一個利益集團!”
“是的!如果他們直接掌控了河東一礦,派出所就更沒辦法剷除這個毒瘤了。”
“所以,你們想用我來替你們趟這個雷?”
“該說的,我都說了,你準備怎麼辦?”劉所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楊東昇。
“劉所爲民除害,你是爲了什麼?”楊東昇看向運輸隊隊長。
“我跟陳家不是一路人!”
讓楊東昇一頭扎進來,拼個你死我活,才更符合河東的利益。
不過河東一礦去年的產量就達到了12萬噸。
按照在順河煤礦的經驗,楊東昇有把握進入之後,產量還能進一步提高。
如果提升運輸條件允許,提高15萬噸以上應該不是問題。
按照現在的煤價,這是一筆每年幾千萬的買賣。
而且楊東昇還能把煤質弄好,把煤價再提一些。
更重要的是隻要楊東昇能承包下來,河東一礦地下這上千萬噸煤炭,就是他的了。
就算一期承包結束後,河東鎮政府不再對外承包,到時楊東昇把地下這些煤炭轉移到順河煤礦去,那個價值就驚人了。
按照現在的價格,那是十幾二十個億。
楊東昇先看向運輸隊隊長,“你在一礦掌握了多少人,承包下來之後,我不會連河東一礦的大門都進不去吧?”
“進去是沒問題的,陳家村的人抱團,早就引起礦上其他人不滿。但是你怎麼跟他們競爭,聽說爲了這次承包,他們去市裏找了幾個有錢的老闆。”
“怎麼競爭是我的事!”楊東昇轉向劉所長
“河東這一害早就引起了我們的注意,他雖然沒有犯過大案,但是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資料,判他個七八年都夠了。可是你準備怎麼做?他們可都是親戚連着親戚。”
“先喫完飯,喫完飯我們去四周看看再說!”
楊東昇在整個礦區轉了大半天,雖然沒有進入河東一礦,但是整個礦區的情況,已經摸了個大概。
楊東昇回到家,一進家門楊東昇就是一愣。
只見三姐、三姐夫坐在屋中,桌子上擺着水果、罐頭。
“你們來幹什麼?”楊東昇心裏登時一股說不出的噁心感,耐着性子纔沒有直接趕人了。
“我們來看看日初!”最終還是三姐說。
三姐臉上的巴掌印消失了,但是腫還沒完全消,說話還有點不清楚。
“你來看他?黃鼠狼給雞拜年!你準備再把他拉過去一次,配合你演孝順閨女?”
“我沒演,咱爹說他想日初了,我就想帶日初回去看看!給日初隨便說了幾句,日初就答應了!”
“就說了幾句?你會就說幾句?你至少是軟磨硬泡了一上午吧?”
楊艾是個什麼德行,楊東昇還能不知道?這個蠢貨,只要她這心裏認準的事,那就跟找到了真理一樣,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而且她還有毅力,能連着好幾年都幹同一件事。
這份毅力要是能放到正事上,絕對能幹出一番不小的成就,但卻偏偏被她拿來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