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東昇用眼角的餘光瞄了一眼審訊室的攝像頭,心裏已經準備好了一份聲情並茂的演講稿。
先控訴一下少數餘孽捲走國寶的可惡,再說說現在這些人勾結外匪倒賣國寶的罪大惡極。
這些國寶已經被盜出來了,如果楊東昇不買,就會被被歐洲人、日本人買走。
至於報警,通知臺灣方面?
且不說能不能抓到人,臺灣方面會不會信?
這些國寶留在臺灣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隱患。
萬一發生戰爭,某些人很有可能拿這些寶貝做擋箭牌。
他們已經不認爲自己是中國人了,是不會愛惜這些寶貝的,我們卻要投鼠忌器,到時候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而且他們更有可能直接捲走這些國寶,到時候他們把這些國寶賣給歐美某些博物館,以歐美一貫的無恥,我們就再也別想要回來了。
最後楊東昇再大義凜然的來一句,“這些寶貝不是屬於任何人的,它們是屬於國家的,屬於全民族的!”
文物這種東西的壽命,比收藏者長的多。
比如這次的散氏盤,已經有三千年歷史,可即便是一個王朝,也不過擁有了它們百十年而已。
楊東昇和他的楊家註定只是其中一任過客。
對他們來說,這些文物留在身邊也只是過過眼癮,把這些東西捐給國家,歷史書上會記他們一筆。
楊家也會因此多一道護身符!
當然這些就是楊淼,甚至楊淼的兒子的事了。
前世直到楊東昇重生前,XX仍然遙遙無期。
在統一之前,這些東西是不能露面的。
可就在楊東昇已經拉開架勢就要進行表演的時候,一名四十來歲的警察匆匆推門進來,湊到那名高級警官耳邊低語了幾句。
高級警官臉上依舊保持着笑吟吟的表情,聽完之後,站起來衝楊東昇說了句,“不好意思,楊總,失陪一下!”
兩名警察匆匆離去!
這一等就是十來個小時,深夜有人給他們送上了生滾魚片粥、鮮肉小餛飩做宵夜。
“警察局的伙食這麼好?”楊東昇問。
“警察局從來沒有這麼好的伙食!”律師道。
早晨,又有人給他們送上小籠湯包、生煎。
喫完飯,楊東昇上了趟廁所。
從廁所回來,那名肩膀上帶橄欖枝的高級警官已經在等他們了。
“楊總,真是抱歉,一場誤會!”這名警官的態度此時更加和善。
“我們可以走了嗎?”楊東昇問。
“當然可以!”
高級警官親自帶着他們辦了手續,下了樓。
楊東昇的專車已經在樓下等他。
麪包車也還給了他們,劉衛國、小李以及三名專家都在車邊。
“幾位專家辛苦了!”楊東昇跟三位抓緊握了握手,向車裏看了一眼,衝劉衛國道,“把幾位專家先送回去吧!”
剛返回公司,楊東昇就得到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學生家長到學校鬧了兩回,都被派出所勸了回去。
就在上週,學生家長正式把東昇理工學院告上了法庭。
學院方面希望和解,可是家長就是鐵了心要告他們。
學生家長給出的理由很簡單,他們的兒子每一門課成績都是及格的,爲什麼不給學位證和畢業證?
楊東昇聽取了律師和東昇理工學院院長的彙報。
“這件事最大的漏洞還是在學院!”楊東昇看了一眼東昇理工學院院長,“既然要淘汰20%,爲什麼不把試卷出的難一些?”
“是,是,這是我們工作的失誤!我們一定改正!”東昇理工學院院長嚇得連連點頭。
臨下班的時候,辦公室李主任匆匆走進了辦公室,“楊總,非洲那邊有一名員工剛剛被確診爲感染埃博拉!”
“確診!哪一個部門的?”楊東昇一下子站起來。
他們在非洲的人很多,分佈在非洲各個國家,很多行業,有搞農業的,有在合資製藥廠做技術員的,有西非的,也有在中部非洲的……
“是東昇重工那邊派去穀物海岸,安裝、調試軋鋼設備的人!”李主任道。
“是他們!怎麼傳染上的?”
楊東昇記得詹姆斯·惠斯勒說,穀物海岸的核心區域沒有受到影響。
鋼鐵生產基地,無疑是穀物海岸最核心的區域。
連那邊的工人都能被傳染,難道穀物海岸已經徹底淪陷了?
“現在情況還不明白,正在調查!”李主任道。
“病情怎麼樣嗎?”楊東昇問。
“很嚴重,被感染者已經出現了內部出血的症狀,我們已經聯繫了國家援非醫療隊,穀物海岸那邊也表示會全力救助!”
“這還不夠,馬上把近期跟感染者有過近距離接觸的人隔離,密切注意埃博拉疫情的發展,叫王副總做好萬一被感染者沒有挺過來的應變準備,通知其他人,如果情況繼續惡化,人員如何隔離,如何治療,乃至把所有人都撤回來,都要做好預案!”
楊東昇邊說,李主任邊記。
兩天之後,非洲方面傳來消息,被感染的那名員工沒有挺過來。
據統計這一次埃博拉疫情死亡率高達85%,一旦感染,基本上等於大半個身體都已經躺進棺材裏了。
索性隔離這幾天,跟這名職工有過近距離接觸的其他員工都沒有出現發病症狀,埃博拉疫情也沒有攻陷穀物海岸的核心區,但是這名員工感染的源頭卻也一直沒有查出來。
幾天之後,楊東昇跟王副總一起見了死者的家屬。
死者家屬哭的幾次昏厥過去,他們連死者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由於埃博拉病毒死亡者的遺體仍然含有大量病毒,爲避免病毒借遺體擴散,穀物海岸方面對遺體進行了強制火葬,甚至連死亡員工的物品也一起燒了,最終只送回來了一個骨灰罈子。
見疫情沒有進一步擴大,楊東昇趕往了華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