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兒子殺了人家一家6口人,只嘗4條命,而且還有一個是死緩,你還有什麼不滿”
袁行彪他媽見自己打又打不到,吵又吵不過,索性開始撒起了潑,扯着嗓子嚎起來,“袁家村的都是死人嗎看着我被姓楊的欺負成這樣,你們也不說幫忙”
她這一喊,還真有十幾個人站了出來。
特別是一個二十多歲,中二氣十足的青年,卷着袖子就衝楊東昇過來。袁家村村支書袁老六伸手去拉,但是沒拉住。
青年一邊走一邊嘴裏牛逼轟轟的嚷着,“楊東昇是吧他麼的,我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弄死我你他麼誰啊誰家的茅坑沒關嚴實,讓你跳出來的”楊東昇也不跟他客氣。
“我”青年剛走到半道,忽然像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急忙又退了過去。
楊東昇向旁邊看了看,不知道什麼時候,馬九抱着膀子站到了他旁邊,一臉冷嘲的看着那名青年。
楊東昇身邊的人越聚越多,袁家村那十幾個人,見連人數優勢都沒有了,這纔想起來,這可是在人家楊家祠堂門口,登時氣焰全無。
袁行彪他媽也不敢鬧了,見狀不妙就要溜。
別人走可以,她可不行
“打了人就想走哪有那麼好的事楊槐,打電話報警”
楊槐聞言跑了出去。
“這,這”袁家村村支書袁老六登時慌了,連張了好幾次嘴,都不知道怎麼開這個口,只能拿眼睛看向袁蕊。
“哼”袁蕊冷哼一聲。
專挑在她的婚宴上鬧事,還想讓她去說情,想什麼呢
“老八呢老八”
“在在在”
村裏的醫生老八也在喫喜酒,聞言連忙跑了出來。
“這樣疼嗎,這樣呢”老八仔細檢查着周影的胳膊。
“有點疼,但疼的不怎麼厲害。”
“應該沒傷到骨頭。”老八轉頭衝楊東昇說。
但是楊東昇卻覺得有點不太對,周影顯得有點呆呆的,一點也沒有平時的幹練樣。
“胳膊疼的不厲害,這裏疼的更厲害。”周影指了指自己的頭。
楊東昇急忙去看,這才發現周影的頭髮下鼓起了一個大包。
周影剛纔雖然看到了袁行彪他媽舉起的板凳,但是她的力氣不夠,胳膊只卸掉了部分力道,板凳最終還是砸到了她頭上。
老八伸手去檢查,剛一碰,周影就疼的直吸冷氣。
老八不敢再碰,“除了疼,還有什麼感覺嗎”
“我覺得頭暈”
“腦震盪,最好去鄉衛生院看看”老八看向楊東昇。
楊東昇點點頭,傷到了腦袋可不是玩的。
吩咐人去開拖拉機,楊東昇衝袁行彪他媽一指,“馬九,給我看緊她,別讓她跑了”
拖拉機直奔鄉里,楊東昇在順河街包了一輛麪包車,又往市人民醫院而去,楊東昇根本就信不過鄉衛生院的技術。
下車的時候,麪包車司機嘟囔了一句,“今天怎麼沒暈車”
楊東昇這才發現自己今天竟然沒顧上暈車。
不過安全起見,醫生建議最好留院觀察兩天。
病房外的天漸漸黑了下來,走廊裏傳來一陣陣飯菜的香味。
“你想喫什麼”
“什麼也不想喫,我就想”周影說着說着就沒了聲息。
楊東昇趕忙叫來醫生。
醫生檢查了一番,“沒事,睡着了讓她睡吧”
楊東昇給楊佳運打電話,報了個平安。
一夜無話。
“嘩啦”周影香甜的喝着豆腐腦,時不時還夾起一隻包子塞進嘴裏。
“還暈嗎”
周影搖了搖頭。
楊東昇站起身,將周影的頭上下仔細看了一遍。
周影衝楊東昇一笑,“我哪有那麼嬌貴,今天就回去吧”
只聽楊東昇自言自語似的說,“幸虧沒傷到臉,萬一破了相,可就虧大了”
“你”周影氣的牙根直癢癢。
“東昇,小影”
楊東昇朝病房門口一看,見是周黑兩口子來了,身後還跟着楊武,三人提着大包小包。
長這麼大,父母還是第一次給她買這麼多東西,周影眼睛裏都透着高興,但是嘴裏還是忍不住埋怨,“醫生說就留院觀察兩天,你們怎麼買這麼多東西”
誰知周黑一聽,立馬像找到了知音似的大聲附和。“我也說用不了這麼多,可是你五叔非要買老五,你看,我就說”
這個蠢貨
楊東昇走出病房,楊武也跟了出來。
“五爺爺,您老有什麼事”
楊武臉色有點難看,“東昇,前段時間確實是我做的不對,楊寶那裏你打就打了,歸根到底咱們還是一家人你要是還想要宅基地,我在村頭給你弄一塊”
“我房子都蓋好了,您現在跟我說宅基地,你不覺得太晚點了嗎”
“那你想要什麼”
楊武一輩子謹慎,憑着這份謹慎,他活過了饑荒,渡過了混亂的運動年代,以他的家庭成份,能上位村支書兼村委會主任,這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奇蹟。
但是當兒子楊寶的安全受到威脅後,他一下子急了,一向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他,行了一次險。
可就是這次行險,他就載了。
李鄉長已經被抓,表面上看是他撈的太狠,實際原因是政府換屆,他的後臺沒有更進一步,反而退居二線。
趙書記重新返回主持工作,所有人重新站隊。
這時候看,楊武需要村裏絕對的支持,才能重新站穩腳。
“我想要什麼你應該很清楚。”
楊東昇也不希望楊武倒臺,因爲那樣的話,就是馬豐收一家獨大。
除非楊東昇自己能一家獨大,否則誰一家獨大,對楊東昇來說都不是好事。
楊武咬了咬牙,“給我點時間”
“我可以給你時間,就是不知道鄉里給不給你時間”
手握多家礦場,楊東昇其實已經不怎麼在乎1、2、3、4礦了,但是如果不讓楊武付出點代價就過關,以後一旦有機會,他就會毫不猶豫的再得罪楊東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