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窯子街的嫖客越來越多,白浪心裏頭不免有些着急。
無它,怕好女子都被挑完了。
白浪不由得又加快腳步,決定匆匆忙忙再看再選擇一遍。
“喲,大爺又回來了哈”
位於窯子街中間段的那一家老鴇迎上一步打了個招呼,但很顯然她的口氣已經不似當初那麼熱情了。
“看看,你家生意真夠清淡的。”白浪搭訕着,伸頭朝廂房看去,見裏頭空蕩蕩的不見一位女子。
“咦人呢”
“什麼時候了都上房了。”老鴇得意地說道。
“一個不剩”
“那當然。”老鴇斜睨着白浪,嘴一撅,沒好氣地道,“誰讓你挑肥揀瘦到頭來只能把耳朵擱在窗臺上聽動靜的份兒吧。”
“去,大爺我就不信那個邪”白浪拉着臉,不服氣地道,接着又匆匆轉身準備朝接裏頭走去。
“大爺去哪裏”
“再去找,一定要找到一個稱心如意的姑娘。”
“大爺,大爺回來。”老鴇搶上一步連忙拉住白浪,笑侃道,“大爺也不看看時辰,這個時候還能找到什麼是三條腿的女人還是四條腿的蛤蟆”
白浪兩道稀疏的眉毛向上一擰,斥道:“你這老鴇,成心捉弄本大爺的,是不是”
老鴇整日招徠客人,什麼樣的沒見過她也不生氣不在乎,只是不再開玩笑,而是壓低嗓子,說道:
“看得出來,這位大爺肯定是第一次來窯子街,老身一開始就尋思着,你會心花眼花,到頭來兩手空空採不到一朵花。來,大爺如有興致與能耐,還是隨我來吧。”
也不管白浪答應不答應,老鴇拉着他三步兩步進了自家的窯子。
這一拐又一拐的,穿過廳堂,來到最後一間,老鴇把門推開,裏面黑咕隆咚的什麼也看不清。
“什麼鬼地方”白浪鄙夷地道,說着他轉身就要走。
“大爺,既然來都已經進來了,不妨多看一眼嘛。”
“黑咕隆咚的看個屌”白浪一副氣咻咻的樣兒,甩手就要有人。
“別介啊”老鴇一邊挽留白浪,一邊衝房屋裏頭喊道,“妞兒,掌燈。”
然而,沒人答應。
“妞兒,掌燈。”老鴇又喊一聲。
依然沒有反應。
沒轍,老鴇只好自己摸索着進去,把炕前小桌上的一盞桐油燈點亮。
由於燈光太暗,白浪眼睛眨巴了好多下,才感覺調整過來了似的。
見炕上坐着一位小姑娘,臉朝裏,雙手抱膝,低着頭就是不答理人。
“妞兒,把頭轉過來。”老鴇以命令的口吻道。
可那姑娘木頭人一樣,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喲,看不出來,都已經坐在這窯子裏頭了,還擺臭架子呢。”白浪道。
“大爺,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老鴇忙道,“要說這姑娘,尋遍咱湖廣,也找不到比她長得更好看的,不信你瞧她,出水如芙蓉,天然去雕琢。就是皇宮裏的淑嬪們,恐怕都要比下去。”
白浪聽了,忍不住走近炕前,伸手把姑娘的頭扳過來一看。
“哇果然有幾分姿色哈”白浪咂摸着嘴,一副色眯眯的神情,問道,“剛纔怎麼沒見着呢”
“切,她是咱家花魁,哪用得着去前邊”老鴇滿眼的得意之色,繼而又輕輕地問道,“感覺如何”
白浪微微一笑。
既然看上眼了,那就談價吧。
“是啊,看她樣子,一點也不高興。”
“大爺,想要她高興起來,就要看你的手段了。”老鴇攛掇道,“你有本事,就把她給辦了;若沒本事,就立馬兒閃人去找爛蝦喫。”
“喫什麼爛蝦,就喫這隻天鵝。”白浪癢癢,說着又要推門進去。
老鴇一把攔住,道:“大爺,你初來乍到,知道價格不”
“哦,你說。”
“這兒的老規矩,一次一兩。”
“滾,”白浪小黃眼珠子一瞪,“你欺大爺初來乍到的是不是大爺我從未通過聽過這麼高的價。”
“這妞兒不一樣,瞧她相貌,大爺您就說值不值吧”
白浪技癢難耐,也沒有功夫與老鴇理論,“一兩就一兩。”
說罷,一推門又進了房。
那姑娘坐姿未變,仍塑在那兒。
白浪聽得老鴇走遠的腳步,便把房門閂了,嬉皮笑臉地挪近姑娘身邊,輕輕地道:“妞兒”
姑娘慢慢轉過臉,搖頭道:“我不叫妞兒。”
湊近一看,白浪才感覺不對勁,姑娘眼睛好像不正常,遂伸手在姑娘眼前晃了晃,果然沒有任何反應,原來這姑娘是個瞎子。
白浪感覺甚是可惜,尚未來得及問她的名字便道:“你是瞎子”
這不問還好,一問只見她兩行熱淚情不自禁地奪眶而出。
“你叫什麼名字爲什麼哭”
“我叫趙靈素。”
沒錯,還真是巧了,這姑娘正是與陽康走散的趙靈素。
可惜,眼前這白浪根本不認得她。
白浪只顧得自己憋了多時的慾火,又按捺不住想動手。
憑感覺,趙靈素知道有黑手伸來,雖然眼睛看不見了,但她身子極靈活,只見她身子一偏,忽地在炕上跪下了,流着淚哀求道:
“好心的大哥,請您發發慈悲,不要欺辱我這弱質女子。我原本是當今慈聖皇太后娘娘的近侍,被賜予潞王爺爲婢女,中間頗多曲折,一言難盡。倘若大哥能救我出去,必有重謝”
“等會兒,等會兒。”白浪不由得一怔愣,忙問道,“你說你是誰”
“我原本是當今慈聖皇太后娘娘的近侍,後賜予潞王爺爲婢女。”趙靈素只得又說了一遍。
白浪沉吟片許,然後忽然爆出一陣笑聲:“哈哈,哈哈”
“你笑什麼”
“我笑你編故事的水平好拙劣啊”
“我若有半句謊言,將不得好死。爲什麼你們一個個都不相信我呢”
“讓人怎麼相信你既然是當即慈聖皇太后娘娘的近侍,是潞王爺身邊的婢女,怎會流落到武昌江夏這邊的風塵之地我看你就是瞎編唬人的。”
“好心的大哥,我沒有瞎編,我所說的句句屬實。”
“不管是瞎編,還是屬實,我已經管不了了,先泄火再說。”說着,白浪就急不可耐地撲上去了。
趙靈素拼死反抗,熟悉而恐懼的一幕再次上演。她雖然看不見,但性如烈火,又撕又咬,根本不給對方機會。
白浪手腳並施,在趙靈素的拼死反抗下,竟有許多力氣使不上。
一不留神,還被趙靈素狠狠地咬住他的耳朵,褲襠又吃了一腳。
痛得白浪一陣嗷嗷亂叫,慌忙鬆了手,跳下炕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