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不負大明不負卿 >第466章 與一羣豬沒啥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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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重大的事,居然讓他不聞不顧當作不知情那這一趟豈不是白跑了

    王之垣一臉的詫異,與遊七面面相覷,之後將目光投向朱翊鏐。

    他心中有無數個疑問。可面對朱翊鏐,一時又不知從何說起。

    倒是遊七先開口了。他擔憂地問道:“潞王爺,這到底怎麼回事會對咱家老爺造成多大的影響”

    朱翊鏐道:“無論造成多大的影響,我們都不要搭理。”

    遊七又不甘地道:“可任憑他們那般誣陷咱家老爺嗎”

    “身正不怕影子斜,怕什麼讓你們不搭理是因爲:第一,倘若干涉,那不是有此地無銀三百兩之嫌第二,且不說我們能不能阻止,請問如何幹涉明顯這背後有人慫恿、搗鬼嘛。”

    “真是可惡”遊七緊握拳頭,從嘴裏恨恨地從吐出四個字。

    王之垣畢竟是個做大事的人,朱翊鏐的一句“湖廣還需要你”,讓他更加明白自己肩上的責任和此事的危險性,倘若硬要干涉,搞不好會留丟烏紗帽的。

    所以,聽到朱翊鏐的話後他選擇了沉默。關鍵是,仔細一想,他也認同朱翊鏐的看法,此事確實不宜干涉。

    這樣,王之垣就沒有多說什麼,依朱翊鏐之意回去了。

    當天晚上,朱翊鏐去見張居正,有些疑問他也想得到答案。

    關鍵朱翊鏐還想着一個大問題,之前與李太后曾探討過。

    那就是大明的宗室問題。

    張居正的平靜倒是在朱翊鏐的意料之中。說起遼王一案以及時隔多年還有人想借機攻擊他,張居正不過淡然一笑而已,並未放在心上。

    既然專門來一趟,朱翊鏐也沒想着迴避,所以直截了當地道:

    “張先生,首先我肯定相信你,但有幾個問題也確實想請教。”

    “沒關係,潞王爺不妨直問。”

    “當年張先生年少中舉,你的祖父醉死在遼王府,張先生認爲這是一次蓄謀還是一次偶然”

    “蓄謀談不上吧。”張居正道,“當年祖父不過是遼王府一名侍衛,遼王還不至於蓄謀害死我祖父。當年我中舉,祖父高興,所以貪杯,我寧願相信祖父的死是一次偶然。”

    這點與朱翊鏐所見略同,他接着又道:“不瞞張先生,外界有一種聲音,說遼王被廢,是張先生挾私報復,這種論調張先生極度不認可吧”

    張居正不屑地一笑,反問道:“潞王爺以爲呢”

    “我認爲是遼王咎由自取。之所以這樣問張先生,只想求證一件事,張先生祖父雖然是醉死,可畢竟是醉死在遼王府,聽說張先生的祖父最疼你了,對你寄予很大的希望,所以我想張先生對祖父的死一定耿耿於懷吧”

    張居正的情緒被勾起來,看上去有幾分失落,喃喃地道:“的確,祖父當年最疼我。不過祖父醉死,我想怨不得任何人。我只想說,即便沒有發生這個悲劇,以遼愍王即朱憲的罪行,將他貶爲庶人囚禁起來而沒有處死算是輕的了,隆慶帝心慈手軟而已。”

    繼而,張居正又數落道:“潞王爺不過在京時插手過問了幾件政事而已,並沒有犯下什麼大罪,就被褫奪封號貶爲庶人,而遼愍王的罪是潞王爺的百倍不止,如果以此論,那毫不誇張,他都夠處決好多回了。”

    朱翊鏐點了點頭,他相信張居正所言,也相信自己的判斷。畢竟張居正所言與他的判斷相吻合。

    朱翊鏐感慨地道:“發展到現在,宗室的問題已成爲我朱明一大毒瘤,當初我自求奪我封號,將我貶爲庶人,其實就是想着有一天,能否將宗室的問題引到正途上而不拖累朝廷。”

    張居正眼睛頓時一亮,無比激動地道:“潞王爺說得太對了,難得潞王爺有心,只是談何容易在潞王爺眼裏,怎樣纔算將宗室的問題引到正途上這次著書立說,想寫這個問題來着,可十年改革少有涉及,所以不敢寫,也不知道怎麼寫,只感覺宗室的問題很嚴重,已經大大束縛了我朝的發展。”

    “何止束縛簡直就是大大阻礙了我朝的發展。”朱翊鏐鏗鏘有力地說道,“宗室領着朝廷的俸祿與獎賞,卻整天無所事事,對朝廷毫無貢獻可言,說得不好聽點,與一羣豬沒啥分別。”

    “”張居正瞪大雙眼,望着朱翊鏐一眨不眨,實未料到這傢伙竟說出這樣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來。

    不過,聽着真叫一個痛快啊一羣豬哈哈,哈哈

    張居正越想越覺得痛快,“一羣豬”在他腦海裏不斷盤旋,他一想就想笑,只是轉念一想,朱翊鏐也是其中一員,所以他極力忍住了。

    朱翊鏐接着道:“說我朝宗室與一羣豬沒啥分別,還算擡舉他們了。豬隻要圈養起來不會害人,等到養肥了還能宰掉換來好多肉喫,可我朝宗室呢只知道向朝廷無盡的索取,別說對朝廷的貢獻,不做傷天害理的事就阿彌陀佛謝天謝地了。不客氣地說,我朝宗室比豬還大大不如呢。”

    張居正聽了瞠目結舌,一方面這種話他可不敢說,儘管心裏面百分百認同朱翊鏐對宗室的評價,恨不得大讚:潞王爺說得太解氣了

    可另一方面,他認爲也不能將責任全部推到宗室的頭上。宗室之所以越來越像一羣被圈養起來的豬,也與朝廷的政策息息相關。

    張居正扼腕而嘆:“潞王爺,可宗室也有自己的難處啊朝廷對他們的限制太多也是事實。”

    “所以我們要改,一定要改。”

    “怎麼改”

    “我所說的正途就是,要讓宗室自力更生,不能再成爲混喫等死的豬。”

    “”張居正再次驚歎,可對此又非常感興趣,追問道,“潞王爺,據不完全統計,我朝宗室早已過百萬,如此龐大的羣體,多年不事生產,習以爲常,突然間讓他們自力更生這可能嗎他們可沒有潞王爺聰明的腦瓜兒啊”

    朱翊鏐不以爲然道:“那是沒有將刀架到他們脖子上,人天生就有惰性,不狠狠地逼他們一把,他們就像永遠長不大的孩子。”

    “潞王爺,那如何逼他們呢”

    “斷他們的奶。”朱翊鏐自己都能感覺到,從他嘴裏吐出來的這幾個字硬邦邦的毫無感情。

    張居正道:“潞王爺,你是建議讓朝廷不給宗室們發俸祿與補給嗎可朝廷對他們諸多限制與掣肘也是事實啊,這又該如何解決呢”

    “給他們自由。”欣因爲曾經想過,所以朱翊鏐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就像此時此刻的我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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