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天茹立刻察覺到不對勁,昨天她跟蔣芙蓉一直在一起,她什麼事都沒有,蔣芙蓉卻染了病,這也太蹊蹺了。
“小的也不知道,只是聽說蔣小姐回家以後,面部就開始潰爛,全城的大夫都束手無策,就有人推薦了桐鎮的秦大夫,蔣大人派人去請,卻發現那秦大夫就是楚公子的妻子,這才迫於無奈放了楚公子。”
楚洵剛剛被抓,蔣芙蓉就染了病,而且別的大夫都醫治不了,只有秦淮能治,這也太巧了吧
羅天茹在村子裏住過一段時間,深知秦淮的脾性,她是一個十分記仇的人,蔣芙蓉下午在茶館裏羞辱過她,蔣大人又派人抓了楚洵,所以一到晚上,蔣芙蓉的臉就開始潰爛。
如此一來,就能解釋的通了。
羅天茹有些慌,蔣芙蓉都這樣了,下一個是不是就輪到她了
不管怎麼樣,蔣芙蓉畢竟是她表姐,如今這種情形還是得去看看,也順道能夠了解一下情況。
帶上丫鬟,兩人一同前往蔣府,纔剛一進門就聽到蔣芙蓉慘烈的叫聲,要知道,大門距離蔣芙蓉的閨房可是有很長一段距離的,在這裏都能夠聽到,更別說裏面了。
羅天茹站在門口,已經在猶豫到底要不要進去,這叫聲也太恐怖了。
除了秦淮和楚洵,其他所有人聽到蔣芙蓉叫一聲,身子就忍不住跟着顫抖一下,汗水都已經淋溼了後背,再看看那刮下來的一小堆腐肉,讓人忍不住作嘔。
過了好一陣,叫聲終於弱了下去,腐肉終於刮完,而蔣芙蓉也徹底暈了過去,衆人呼出一口濁氣,以爲事情就這麼結束了。
“準備一塊乾淨的帕子,還要一碗酒,越烈越好。”
聽到這句話,衆人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還沒完
“還還要做什麼”
蔣大人忍不住問了一句,聲音都在打顫,這可是他從小到大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掉了的寶貝女兒,今天居然要受這麼多罪。
秦淮不滿的撇了他一眼,指了指蔣芙蓉被鮮血染紅的臉:“這麼多血污,不得洗乾淨”
“可可是”用酒洗也太殘忍了吧
而且還是這麼烈的酒
就是一個壯漢也受不住這樣的對待,更何況蔣芙蓉只是一個弱女子。
“可是什麼”
秦淮遞過去一個眼神,蔣大人瞬間閉了嘴,揚手讓人準備烈酒。
東西很快準備齊全,秦淮把帕子放到碗裏浸溼,又撈起來擰了擰,然後直接按在了蔣芙蓉鮮血淋漓的傷口上。
“啊”
蔣芙蓉又再一次被疼的醒了過來,兩個丫鬟有所鬆懈,沒有控制好她,以至於她揚手就要打秦淮,秦淮皺了皺眉,不悅道:“按好。”
說着,又朝那傷口按了下去,迴應衆人的依舊是一聲聲淒厲的慘叫。
不得不說,這一次教訓蔣芙蓉是真的很解氣了,因爲剛剛颳了腐肉,臉上的血怎麼也止不住,所幸出血量也不是太多,爲了不讓血凝固,過會兒不好上藥,也只能任由血這麼一直流着。
羅天茹直到徹底沒有叫聲之後,纔敢走進來,站在蔣大人身邊,都不敢去看蔣芙蓉的情況。
“姑父,表姐怎麼樣了”
“唉”
蔣大人嘆了一口氣,又道:“也不知是造了什麼孽,要受這幫罪”
“伯父莫要說這種話,表姐會沒事的。”
羅天茹一邊勸着蔣大人,一邊暗自觀察秦淮,只不過秦淮在一旁配置解藥,根本沒心思搭理她。
於是,她把目光轉到了楚洵身上,幾個月不見,只覺得楚洵整個人都散發着一股無形的魅力,讓人忍不住沉淪,一不小心竟然看呆了,蔣大人與她說話都沒有聽清楚。
“天茹”
蔣大人又叫了她一聲,這纔回過神來:“姑父,何事”
“我說,你與芙蓉的關係一向很好,這幾日還要勞煩你多陪陪她,這孩子太苦了。”
若不是親眼看見,他真的不敢相信這世間還有這種治病的方法,硬生生把腐肉一點一點的刮下來,那得有多大的勇氣才能夠接受
蔣芙蓉那張臉,如今是慘不忍睹,多看一眼都覺得糟心,她真的很想拒絕,可是看到蔣大人一臉滄桑的模樣,還是點了點頭。
“姑父放心,我一定會陪着表姐的。”
秦淮有現成的解藥,可偏偏就是要拖延時間,讓蔣芙蓉再多受些罪,故意把動作放得很慢,即便如此,在外人看來,還是覺得她在專心致志的研製解藥。
也就只有楚洵看穿了這一切,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陪着。
傍晚的時候,解藥終於研製好,撒了一些在蔣芙蓉傷口上,那藥粉遇血就會發出滋滋的聲音,就像產生了化學反應一樣,當然,能有這樣的反應,自然也是疼的,不過疼了一整天,到現在,蔣芙蓉已經疼得沒了知覺,而且嗓子已經徹底啞了,一點聲音都叫不出來,只能瞪着雙眼默默承受。
雙眼已經通紅,眼中滿是血絲,甚至有一種要滲出血來的感覺,看上去就格外瘮人。
不過這疼痛只是一時的,解藥瞬間止了血,所有的刺痛感在逐漸消失,甚至這些傷口都在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在癒合,所有人瞪大了眼睛看着這神奇的一幕。
這也太神奇了
當然,他們也沒能驚奇太久,因爲很快,傷口就停止了癒合,在衆人不解的目光下,秦淮把剛剛研製出來的解藥遞給了一個小丫鬟。
“兩個時辰用一次藥,用完之後再來找我拿第二副解藥,不出半月,定能痊癒。”
“是。”
這下就輪到蔣大人着急了,半個月,婚期過了,黃花菜都涼了。
若是平時,慢一些也無妨,可如今眼看着婚期在即,是真的耽擱不得。
“秦大夫,可否讓這傷口癒合的再快一些”
秦淮像看傻子一樣的看着他:“如此棘手的病情,半月內痊癒已算奇蹟,若要再快些,蔣大人就另請高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