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我之前黑吳敦實,但活兒沒幹好我絕對不會耍無賴,當然如果吳敦實不提這茬我自然不會把錢退給他,要是他提出要把錢拿回去一半兒我會給他。
狗子說要不再找找吳磊的下半截吧,我說這去哪裏找,沒準已經被魚給拖走了,肯定是找不回來了。
我知道狗子這傢伙是不想把錢退給吳敦實,他不甘心,把狗子下到水裏又找了半天,但卻沒能找到吳磊的下半截屍體。
再耽誤下去天就要黑了,我便讓狗子把鉤子收了,開着船回到了岸邊。
狗子去叫吳敦實,沒多大一會兒吳敦實的家人就全都來了,一看到吳磊只剩下半截身子,吳敦實立刻就問我是怎麼回事兒。
我說我怎麼知道,撈上來的時候就剩下半截兒,估計另一半兒是被什麼東西給弄走喫掉了。
一聽這話吳磊的母親和老婆便嚎啕大哭,吳敦實也直抹眼淚,狗子說吳叔,這可不是我們不盡職,磊哥就只剩下半截兒了。
跟吳家人一塊兒來的還有那個長的特別醜的男人,他就站在一邊看着吳磊的半截身子也不說話。
把吳磊的屍體擡下來,我發覺那個男人的嘴角又現出一絲笑意,有些莫名其妙的朝吳磊的屍體上看了一眼,我心說這有什麼可笑的,這一看之下我的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
因爲吳磊的半截兒屍體有些噁心,所以之前我和狗子也沒有仔細看,這一看之下吳磊的身體好像不是被什麼東西給咬斷的,倒像是被人用刀給剁開的。
他上邊的斷口很齊,骨頭也是平面兒的,如果是什麼東西給咬的斷口絕對不會是這個樣子,再說那個怪物我也見過,還有一個船工被它給咬了。
那個怪物的腦袋跟蛇差不多,它根本就沒辦法把人咬成兩段兒,就算是它有那個能力也不會將斷口咬的這麼整齊。
貌似吳磊的死並不是怪物乾的,而是什麼人乾的。跟着吳磊一塊兒出船的只有那兩個船工,而且也是他們說吳磊是被怪物給拖下水的,看來這兩個人有問題。
怪物要是喫人的話沒道理只吃一個不喫他們,我把吳敦實拉到一邊,問他吳磊出海的時候身上帶了什麼沒有。
吳敦實問我這是什麼意思,我說沒啥,就是問問。吳敦實說吳磊出去的時候帶了不少錢,說只要再把那怪物給抓回來他立刻就僱車把它拉到市裏去。
我問吳敦實吳磊拿了多少錢,吳敦實說一千五,那個年代一千五絕對不是小數目了,我們村的一棟房子也就五百塊錢左右,一千五都可以買三棟房子了。
“吳叔,我感覺吳磊不是被怪物給殺死的,而是被人殺的,我看你還是去鎮上的派出所報案吧。”
雖然我對吳家的人很不感冒,但畢竟人命關天,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吳敦實,至於聽不聽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吳敦實這個人很聰明,我這一提醒他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了,不過他沒有聲張,而是讓我們幫着把吳磊的屍體給擡到了他家。
棺材吳家已經準備好了,吳磊入棺之後吳敦實就去了鎮上,連夜把派出所的民警給帶回了村兒裏。
經過偵查,那兩個船工被派出所的人給帶走了,吳磊的死就是他們乾的,這兩個傢伙見財起意,在船上把吳磊給弄死了,剁成了兩半兒扔進了黃河裏。
然後他們就說吳磊是被怪物給殺死的,兇器什麼的他們也都扔進河裏了。原以爲這件事兒就這麼說去了,沒想到當晚就被抓了,這是他們沒有想到的。
那兩個傢伙是外村的,在我們村裏有親戚,是來這裏串門的。剛好吳磊找船工,他們兩個想着在這裏賺點錢回去也不錯。
上船之後他們才知道吳磊是什麼樣的人,吳磊根本就不拿他們當人看,一個勁兒的指使他們幹活,反正是不讓他們閒着。
其中有一個對吳磊不滿意,想要動手,吳磊就說他有的是錢,要是這兩個船工敢把他怎麼樣的話他就花錢僱人弄死他們。
隨後吳磊就把身上的錢掏出來給那兩個船工看,在人家面前得瑟。兩個船工當時沒說什麼,後來一商量這是在黃河上,要是把吳磊弄死扔到水裏也不會有人發現。
剛好他們聽說之前吳磊撈了個怪物上來,他這次出船也是爲了那個怪物,既然有怪物在,不如就把這事兒推到怪物的身上,也不會有人知道是他們乾的。
於是這兩個傢伙就把吳磊給剁了,也是吳磊太能得瑟,要是他不對這兩個船工刻薄,又不拿出錢來顯擺恐怕也不會有如此的下場。
也不知道這傢伙是忘了還是怎麼的,竟然沒問我和狗子退錢。他不說我們自然不會主動給他,辦完事情之後狗子讓我去他家,今天我們每人賺了三百塊,狗子高興,說讓他媽多做點好喫的。
我拒絕了,因爲我現在只能喫素,不能喫肉,在農村一般來說做好喫的指的都是肉,我需要忌口,所以就沒去狗子家。
回了自己家之後我簡單的弄了些喫的吃了之後就開始打坐,說來也奇怪,打坐的時候我很清醒,並沒有睡着,打坐一晚上之後第二天我非但不困,而且還神清氣爽。
秦翎羽出來指點了我一下就又回到陰玉之中修煉去了,第二天一早我就聽到有人從大門跳進來,心裏一驚,我心想難道是有人想進我家來偷東西。
睜開眼朝窗外一看是狗子,這傢伙以爲我還沒起牀,所以也沒叫門,直接就從大門上跳過來了。
“青子,你都起來了呀,我以爲你還在睡呢,老吳家出事兒了,他們一家人都被種了起來。”
“被種了那是什麼意思”
狗子的話讓我有些發矇,我不知道被種了是什麼意思,狗子說老吳家的人都被種到菜園子裏了,就好像是種菜似的,腦袋朝下,看着很滲人。
“走,去看看。”
一聽狗子這麼說我立刻就來了興趣,而後我們兩個就出了家門,直奔吳敦實家。
此時吳敦實家門口已經站了不少人,我和狗子擠了進去,果真如狗子所說,吳家的人都被種了。
吳家一共是四口人,吳磊死了,就剩下他父母還有老婆,吳磊沒有孩子,結婚都十來年了也要不到孩子,估計是跟他做人有關。
院子裏還停着吳磊的棺材,在一旁的菜園子裏吳敦實和他的老婆還有兒媳婦則倒栽蔥似的立在那裏。
他們身體筆直,腦袋已經被埋在地裏了,看樣子是活不成了。門口站着看熱鬧的人雖然多,但卻沒誰敢進去,因爲這事情看着實在是太邪性了,村裏的人都怕進去之後沾上邪氣。
“吳家的那個親戚呢有沒有看到”
這時我忽然想起昨天看到的那個長的特別醜的男人,吳家的菜地裏種的都是他家的人,而那歌醜男卻是沒見。
我問狗子,狗子搖了搖頭,說他也沒看到那個傢伙,狗子說這事情不會是那個傢伙做的吧,如果是的話,那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就算他跟吳家人有仇,殺人也就算了,幹嘛要把人家給種到地裏去。我搖頭,我哪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兒呀。
這時村長來了,他身後跟着民兵隊長,兩個人看到吳家的情況之後村長就讓民兵隊長去鎮上的派出所報案。
昨晚剛剛處理完一宗殺人案,沒想到今天又出了這樣的事情,村長讓大夥兒都散了,但卻把我好狗子給叫到了一邊。
他知道我們兩個做撈屍這一行懂的會多一些,他問我們知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我和狗子都搖頭,說從來都沒聽說過拿人當菜種的。
村長嘆了口氣,說要是林叔還活着的話肯定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說完村長就嘆着氣走了,而狗子則是面帶悲傷,肯定是想起了林叔。
吳家人死的這麼奇怪讓我們村子的人都有些害怕,村裏也開始人心惶惶。後來派出所的人來了之後我跟他們說吳家曾經有個親戚來了他家,派出所的人就問我他那個親戚叫什麼名字,我說叫什麼名字我不知道,但長的很難看,一眼就能認出來。
於是派出所的人就開始在村裏尋找那個醜男人,可是他們把整個村子都找遍了也沒有看到那個男人的影子。
那個醜男人被定爲犯罪嫌疑人,隨後派出所的人就交代村民一但發現了那個人就立刻通知村子,他們讓村長組織一下村裏的人,要是能把那個人抓到就直接扭送派出所。
在當時的年代死了人並不會受到太大的重視,哪怕是一下就死了三個,派出所也沒有留人在這裏蹲守。
派出所的民警走後村長就讓人挨家通知,一但發現那個臭男人的蹤跡就立刻告訴他,他會帶着人去抓。
村長囑咐村民們不要自己動手,那個人可能很兇殘,沒有把握千萬不要去抓他,免得把自己的命搭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