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劍鋒說：“你大嫂說的對，一個好的統帥，三軍之中什麼都要懂得纔行。讓你跟着你大嫂學，是你大嫂幫你,你別不識好歹，你大嫂管家理事，做生意，籌備後勤的本事可是天下皆知。你在西北軍中這麼多年，不知道？能有機會跟着學兩手，你還不趕緊謝謝你大嫂，還在這廢話？”
衛明滄一想，還真的是。大嫂這管後勤的本事，整個西北軍中，哪個不豎大拇指？西域大戰打了這麼多年，後勤週轉一點都沒有出問題。將士們一直都喫飽喝足，精精神神的打仗，這還不是大嫂的功勞。能趁機學本事，這事兒要是放在自己同袍們面前，估計都能打破頭去搶。自己這可是沾着大哥的光纔得到這個機會的。
衛明滄忙高高興興的接下來，還給何英華行了一個禮。何英華忙避開，連說，自己一家人不要客氣。
看到兒女們一團和氣，衛劍鋒和梁氏自然是心裏樂開了花。
何英華又說：“父親,母親，我覺得二房既然跟我們決裂了，不可能只對京城的鋪面和作坊動手。京城外面我們的產業也要派人去纔行。”
梁氏一驚：“哎呀，可不是，趕緊派人過去纔好啊。”
何英華說：“老夫人這麼多年掌管着府裏的中饋和生意，不會只有這樣簡單的手段。她既然動手了，就不會留手。我們就算是派人過去各地，那邊的掌櫃們改做的手腳應該已經做完了，流水應該都抽走了，債務肯定也是一大堆。工人夥計的月錢肯定也是幾個月沒有發了。她們這是有預謀的。不過，我們還是不能不管，反而要儘快派人過去各地生意查看。尤其是要帶着銀子過去，先把各地生意穩住，債務先不着急還，各地的流水要先補充起來，店門不能關，夥計們的月錢要趕緊發到。”
“這樣纔不會敗壞我們國公府的聲譽。也能穩定客源,穩定夥計們的心。至於底下的債務，生意的整頓，是下一步的事情了。”
“正好趁機，把我們國公府的產業各項都整頓一下。有發展前途的，我們就選好的掌櫃去管理。沒有發展前途的，不如直接關閉或者轉行做別的生意。盤活了所有的生意，我們公中才能有更多的進項。這樣，我們這一次哪怕是損失個幾百萬兩的銀子，過上幾年也能都回來。”
衛明滄吃了一驚：“大嫂，我們的損失有幾百萬兩銀子這麼多？”他作爲國公爺的嫡子，從小也是錦衣玉食長大，花錢更是大手大腳，兵器喜歡就買，請朋友喫飯，更是家常便飯。他自己的俸祿，每個月府裏給的月錢全部加在一起，才勉強夠花。幸好，他經常出去打仗，能分到不少戰利品，要不，他早就窮得叮噹響了。他自己知道自己能花錢，可是，他從來沒有想過家裏有一天會欠債幾百萬兩銀子。怪不得在軍營的時候，其他幾家勳貴家子弟，跟自己說，這一次，自己府裏恐怕不好過這個坎。
衛蘭寧倒是沒有喫驚，她下午的時候，悄悄取了之前的賬簿粗粗算了一下，心裏也明白，要是把衛家在大夏各地產業的損失都統計上來，怎麼都有幾百萬兩銀子之多。所以，之前她才憂心忡忡。
梁氏心裏也是有底的，之前她也覈算了一下大概：“各處都算上的話，幾百萬兩銀子只怕是有的。我們國公府以前每年收入都在七八十兩銀子。所以，府裏各處都很富裕。可是，這幾年，二弟妹楊氏總是叫着說入不敷出，各處生意都不好，西北打仗影響甚大，所以，府裏每年連三十萬兩銀子都收不上來了。偏偏人口日漸增多，各處親戚走動頻繁，家裏早就寅喫卯糧了。我剛剛嫁過來，管理中饋的時候，公中總是要有二十萬兩銀子不動的。那是應急的。除了銀子，還有一部分存的糧食，布匹日用品之類的。據說這是祖宗留下的規矩，大戶人家都是如此。”
“我翻看府裏以前的賬本，發現在婆婆在世的時候，公中每年都是要留三十萬兩銀子不能動的。那時候，我還疑惑，怎麼這中饋到了老夫人手裏，就比在婆婆手裏，留存的錢少了十萬？可惜我還沒有查這個事情，就因爲身子不好，不管中饋了。今年我又接手中饋的時候，驚訝的發現，公中別說是二十萬了，現在一分沒有就罷了，居然外面各處還欠着兩三萬兩銀子。我一問，老夫人和楊氏幾個就一起哭起來，老夫人還說我在質疑她，她要去哭祠堂。我沒有法子，就只能自己從我們大房私庫裏先把銀子拿出來墊上。爲了這個我還氣了一場。還是國公爺開解我，說算了，目前不能撕破臉皮，所以，我才忍下來。”
“如今看來，她們婆媳分明就是早有預謀。不但在公中賬上做了手腳，外面的各處生意也沒有放過。”
“你們想想，本來府裏每年收入七八十萬兩銀子。這裏面她們婆媳不知道貪了多少去？我覺得少說也有二三十萬兩銀子。這麼算起來，她們要放手府裏中饋，只在外面弄三五十萬兩銀子，怎麼夠？”
這麼一說，大家就明白了。衛劍鋒有些發愁：“缺口這麼大，我也沒有這麼多身家啊。”
“我手裏能動的銀錢也就只有這三十萬兩銀子了。本來，這三十萬兩銀子還有重要用處，現在也要先拿出來頂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