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於我當然是意外之喜,有了他們兩位跟來,這事情就好辦了。果然,蔣家那邊拉上了巡撫家的公子,如果不是有云廷公子和衛大人,我們還真的不好辦。”
事情原來是這樣,何英華笑着說:“這是我何家的幸事,也是呂叔在海家格外有面子的緣故。我們是感謝呂叔的。”
呂正蒙撫須哈哈笑了起來。
何英華等呂正蒙笑完才問:“我們還想感謝雲廷公子和衛大人,奈何他們早早離開了蘇城。衛大人不是還要在蘇城督辦糧草嗎怎麼這麼快離開”
呂正蒙說:“哦,說起來這個事情,你就不知道了。那天,知府大人把雲廷公子和衛大人一起迎到知府衙門裏去。雖然已經是深夜,衛大人還是將了知府大人一軍。他公事公辦,冷着臉說,知府大人光想着人家的小妾,不想着籌備軍糧,可憐西北苦戰的將士們還在捱餓。知府大人面紅耳赤,一面請雲廷公子跟衛大人說情,一面當場吩咐師爺快速督辦糧草,不但今年要足額繳納對西北的糧草,他個人還多加了兩成。並且保證十日內辦妥,徵發民夫往西北運送。”
“衛大人就板着臉說,給雲廷公子一個面子,給知府大人十天的時間,如果,十天後,糧草沒有運出去,他還會再次過來蘇城。知府大人連連保證。接着知府大人又要安排夜宴,安排住的地方。衛大人都給拒絕了,他說還有公務,拉着雲廷公子連夜趕路,去了廣陵城。”
“知府大人苦留不住,只能恭送衛大人一行人離去。”
聽到這裏,何英華,何明揚忍不住哈哈笑起來。想想那晚知府大人李鬱茂對何家的逼迫,再想象一下,他後來被衛明濤的壓迫。這真的官大一級壓死人啊。這李鬱茂也算是遭到了現世報。
不過,何英華又想起來一件事情,問:“雖然我們商戶只是上供綢緞,不用供應軍隊糧草徵發。可是,我們蘇城百姓承擔這個徭役,稅賦。聽說往年都不好完成,甚至能繳納七成就不錯了。今年不但要足額繳納,還要多出來兩成,那百姓們豈不是很苦裏外裏算起來就多了五成。很多農戶只怕要傾家蕩產了。”
呂易忙立起來躬身應下。
呂正蒙說:“英華,你不用太擔心,這個事情,衛大人也已經想到了。他不愧是開國功勳之後,名門出身,不但想着如何完成軍糧籌備,還關心百姓疾苦,以天下爲己任。他當時也問了知府大人這個問題。如果,他當時沒有問,只怕知府大人就要把這個事情都轉嫁到老百姓頭上,到了那個時候,只怕這蘇城百姓又不知道有多少傾家蕩產的。可是他當時問了,還用話語擠兌了知府大人幾句,知府大人沒有法子,只能看着一直跟着的蔣家家主蔣光海。蔣光海那個叫一臉的晦氣啊,他沒有法子,只能應下,這多出來的兩成由蔣家出了。”
“衛大人這才滿意。倒是沒有想到,雲廷公子不但文才了得,這人情世故上面也是練達的很。他怕,等到他們走了之後,知府和蔣家就反悔,不拿錢糧出來,所以他用了幾句話,擠兌了蔣家和知府大人,知府大人迫於壓力,只能繼續拿蔣家出氣,最後,蔣家只能連夜叫人回家取了三萬兩銀子的銀票出來。交給了衛大人,充作那多出來的兩成糧草。衛大人毫不客氣的接了下來,當着衆人的面,就交給了一旁的縣令榮大人。榮大人應下,一定會好好的用這三萬兩銀子購買糧草,一併送到西北去。”
“銀子要是留在知府大人手裏,知府大人想來過後,還能還給蔣家,等衛大人走了,他繼續壓迫百姓。可是,銀子沒有到他手上。他們就想着要是衛大人接下來銀子,只怕知府大人過後就能彈劾衛大人對蘇城商戶索賄。可是,衛大人接下來了,卻當着衆人的面給了榮大人。榮大人是蘇城縣令,拿着銀子購買糧草送到西北,這誰都說不出來不字。蔣家和知府大人關係好,和榮大人卻只是淡淡的。所以,這三萬兩銀子,算是真的打了水漂。”
“你們是不知道,當時,蔣家和知府大人的臉色那叫一個難看啊。”
大家想象一下當時的情景,覺得越發的解氣。何明揚說:“蔣家屢次來逼迫我們家。甚至,他們家的家僕還把我四妹妹給推倒,使得四妹妹額頭撞破,修養了好幾天纔好。之後,他們家還不斷的來我們家逼迫我們,甚至還勾了巡撫家的公子對付我大哥,二哥,還把我大哥的腿打傷,我大哥現在還躺在牀上。那天夜裏的事情,更是蔣家背後主使。倒是沒有想到,天理昭昭,他們偷雞不成蝕把米。不但沒有動我們何家,自己失去了股權不說,還白白損失了三萬兩銀子,真是太解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