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勁爺說他沒動心 >第111章 一輩子和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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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囈語。

    你說你有理,我說我有理。

    兩人各有各的理,說着說着也都忘了主題,夜深轉入破曉。

    窗簾後一抹霞光最先射入房間時,閔先寧終於睡去,她倒在賀勁臂彎裏,只露半張臉,寧靜平和。

    混亂而心機的夜晚,都悄然隱匿在她的睡顏之中。

    她氣質中間的冷靜、淡漠,都在這一刻,化作一捧清水,被賀勁掬於掌中,這是難得的時刻,可以讓他細細打量。

    同時,牢牢記住。以便於讓他在往後的日子裏,可以反覆回憶。

    閔先寧的美好,完全是女孩子的另一種表達形式,原本應該淡如白開水的外在,可不想,竟然內裏滋味奇特,她有着人到中年的穩重修爲,也有着少女如初的樂觀堅定。

    世間萬物,斗轉星移,她都是巋然不動的自己。

    這樣的女人,終其一生都將是飲不膩的白開水,或者是翻不倦的一口一口喝的停不下來。

    好像喝一輩子都不會膩。

    賀勁自嘲地笑了笑。

    正在這時,懷中女孩恰好翻身,嘴上咕噥着,聽不清說的什麼,只看見一對脣瓣翹翹,柔潤而豐軟的觸感,引賀勁指腹摩挲、流連。

    一輩子

    連賀勁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他竟然會想到一輩子的事,這世上,沒有什麼能長久到一輩子。不是嗎

    包括她與他。

    從撫南音樂節回來,日子好像又重歸於平靜。

    至少風浪都是在別人掀起來的,當着閔先寧的面,事情就像一片雲,來得不知不覺,去的也海闊天空。

    夏夢是回來後第三天,從宿舍搬出去的,她沒說原因,也沒告別。

    那天閔先寧正好值日,吃了食堂,回到宿舍,已經人去樓空。

    原來夏夢的鋪位、桌位,只剩幾張紙屑而已,冷冷清清。

    閔先寧大概猜得到夏夢搬出去的原因。

    這十有八九與賀勁脫不開關係。

    後來,管宿舍的校領導,過來看了一眼,走的時候,她和藹地對閔先寧說。

    “以後你就安心住着,畢業前,這個屋就不安排別人了。”

    雙人間一下變成單間,不知道要羨煞多少人。

    閔先寧心裏明白,也就是賀勁,手眼通天,在宿舍資源這麼緊張的情況下,做這種安排。

    他無非是爲了叫自己專心讀書,省得再來一個張夢、李夢的來禍害自己。

    這番體貼細心,叫人暖心。

    送走了宿管老師,房間突然就空蕩了,閔先寧在屋裏轉悠一圈,略微有點無聊。

    拿出電話,她想着跟賀勁說一聲這事,順道致個謝。

    再順道撒個嬌。

    但

    電話接通了,卻一直是嘟嘟嘟的盲音。

    破天荒的,賀勁不接她的電話。

    臨南市,機場。

    航班起落,迎來送往的不止是人而已。

    還有人生。

    這一來一去,猶如蝴蝶效應,把小小世界連在一起,震盪、影響,然後走向各自不同的結局。

    此刻,從京城飛臨南的藉機口,已經侯滿了人。

    和往日氣氛不同,熙熙攘攘猶如菜市場的場景,今天格外肅穆,西服保鏢們差不多有二三十人,各個垂手而立,似乎在等什麼大人物。

    引路人側目。

    大家都猜是有明星蒞臨。

    可等着等着,就發現,被隆重迎接人,不高不帥,年輕歸年輕,可長相實在平凡。

    頂多,一個鷹鉤鼻,人看着帶凶相。

    圍觀羣衆吃了個不熟的瓜,逐漸散去。

    保鏢中爲首的中年人,垂手立在一旁,喚了一句:“馬少爺。”

    馬培點點頭,帶着墨鏡,遮住一雙眼,可上揚的嘴角,笑意狡黠。

    “臨南這氣候不錯,京城風大,吹得人乾巴巴的,這裏倒是跟水鄉江南一樣,好地方。”

    溢美之詞,可總透着那麼點怪異感。

    他笑着,就像提前預料到了一樣,迎面看向另一撥來接機的人。

    “賀少的老家,果然是個好地方,嘖嘖。”

    賀勁帶人走過來。

    他被簇擁在前面,身後還跟着方碩孟聽濤和一衆手下,同樣的黑衣墨鏡,同樣的肅穆。

    猶如兩軍對壘,頓時,雙人馬就有劍拔弩張的意思了。

    一如既往的慵懶,可賀勁王者氣勢更壓人。

    他伸出手:“歡迎,馬公子。”

    馬培伸出手,笑着與賀勁交握。

    “聽說賀少樂不思蜀,都不願意回京城了,我好奇,過來領略領略,賀少竟然還來藉機,叫我受寵若驚啊。”

    賀勁笑,只是墨鏡遮擋,只見嘴角上彎,有說不出邪佞。

    馬培不懷好意:“臨南人傑地靈,人美水美,聽說賀少還交了女朋友,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見。”

    賀勁面不改色,卻對女朋友這件事避而不答。

    他笑:“馬公子既然喜歡我老家,不如就別走了,永遠留在這。”

    這話帶着一股子威脅的味道。

    永遠

    除非是死在這,不然怎麼永遠留下

    馬培的得意,略冷了冷。

    抽回與賀勁握着的手,“那就看看,咱們誰永遠留下來吧。”

    馬培率領衆人離開。

    賀勁站在原地,看着氣勢洶洶的甩出候機樓的隊伍,面色冷峻。

    一場惡鬥,就在眼前,事關生死,突然他有點心慌。

    心慌什麼呢

    賀勁也不知道。

    打小在京城,就生活在爭權奪利的圈子裏,他以爲早已習慣富貴與危機並存的日子。

    許是臨南呆久了,太多安逸,所以膽子小了

    方碩上前:“聽說馬家和黑桃a勾搭上了,這次馬培親自過來,恐怕就是爲和黑桃a交易那張照片。”

    那是賀家把柄。

    馬培都親自出馬,必然是有幾分把握。

    那張記錄賀家罪證的照片,從前就是把懸在頭頂的刀,現在已經讓馬培架在賀家脖子上了。

    生死攸關,不容有失。

    賀勁沉着:“派人盯着,黑桃a要是和馬培有什麼接觸,咱們立刻行動跟上。”

    姚林的人得令後,在機場就地部署。

    黑桃a竟然要繞過賀家,把照片交給馬培

    賀勁的襯衣少扣了一粒,胸膛起伏,喉結上下滑動。

    他輕輕地說:“不管照片最後落在誰手裏,都不能活着走出臨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