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棵樹,恐怕在這片戈壁裏,已經立了有年頭了,樹蓋參天,就是隻有一半掛着綠葉,另一半,枯枝纏繞着,還能透過星星點點的月光。
閔先寧擡頭,無力的向上望了一眼,最後眼帶羞赧地,與賀勁對上目光。
他一點沒見害羞,甚至還笑得有點壞,且囂張。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麼用套子的嗎,現在演示給你看。”
至此,她也算明白,賀勁所謂的特殊癖好,原來就是把自己給套起來。
他的潔癖,真不是一般的嚴重,竟然連這種事,都不喜歡弄髒手,還要套一個,保持事後清潔。
閔先寧不等拒絕,或閃躲,人就已經被賀勁抓在懷裏,強制性的把什麼塞進手裏。
待她手掌感受到溫度和粗度後,就感覺一股血液直衝腦門。
轟得一聲,理智全部被炸飛了。
閔先寧呆若木雞,任由擺佈,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而賀勁,噙着迷離的笑容,哪會輕易放過撞上門來的小兔子。
賀勁俯身過去,握住她的雙手,教她合攏包裹,反覆進退,十指扣食指,動作整齊帶着力道。
一語成箴,他說演示,一點都不含糊。
閔先寧感覺自己的手,火辣辣,發疼發燙,直到逐漸失去知覺的時候,賀勁垂頭,直接吻了上來。
荒原寂靜而神祕,偌大的黑夜裏只有他們兩人。
最原始的慾望,就暴露在最原始的戈壁上,閔先寧對這件事的荒唐感,慢慢平復,身體的抗拒,也被賀勁的吻慢慢熨帖。
她緩緩仰頭,注視着賀勁,目光柔軟而筆直,他也以同樣的虔誠,回望她,眼中裝着千言萬語。
不知道過了多久,隨着喉音濃重,提醒着閔先寧,量變已經到質變的臨界點,那一刻,快來了。
賀勁眼底的戲謔,逐漸被迷亂取代,他整個人都變得不羈而性感。
閔先寧的手,被迫抓緊、加速
天地、宇宙,彷彿都釋放在這一刻,億萬年凝聚的星芒璀璨,都在頭頂炸裂。
賀勁松開閔先寧,伸手摁在一顆枯樹幹上。
人有些喘。
閔先寧往後大退了一步,目光不自覺落在剛剛他們角力的地方,臉又紅了。
看着他熟練的打了一個結,把戰利品丟在地上,撥了兩腳沙子埋上,成功掩蓋。
幹完這一切,他不趕緊把自己給揣起來,反而邀功一樣,還對閔先寧笑:“給我一張溼巾。”
然後,他眼神往地上撇了一下。
原本,剛纔閔先寧太緊張,小被子和溼巾,早就丟在了地上。
閔先寧趕緊去撿,抽了兩張溼巾,給他一塊,自己一塊,然後,使勁擦手上那股子橡膠製品的味道。
擦完了,閔先寧擡頭,就看見賀勁帶着笑意,正看着她。
“怎麼來了”
閔先寧有點結巴:“我、我、我也不想來”
她想說的是,如果知道你在幹這種事,她就是叫尿憋死,也不過來。
賀勁笑,溫柔得過分:“我又不是怪你。”
“只是覺得這世界還挺巧我正想着你,你就來了”
有時候,男女的事,就是條界,越過了,兩人之間的性質就變了。
賀勁應該一直挺想睡她的,閔先寧看得出來,之前的吻也好,抱也好,其實都是他在做和不做之間試探她,可能也在試探自己,但終歸都是淺嘗輒止,在理智可控範圍之內,他玩一回就收了。
可像剛剛那種情況,實在有點嚇到了閔先寧,意亂情迷的賀勁,又型又欲又罪惡,似乎也喚醒了她身體裏的什麼,洪水猛獸一樣的喧囂着她的內心。
從老枯樹下往回走,閔先寧就一路悶頭,兩步並一步,甩賀勁老遠。
而賀勁呢,也不着急,慢悠悠地,單手插在外套的口袋裏,跟着閔先寧的影子,瞧着她走在夜風中。
剛剛看閔先寧坐在車頭上的樣子,跟現在差不多,很美。
星月做襯,她壓暗了背景,風中而立,怎麼不美,美得曠達,美得動人心魄。這女孩子白天還救了一場危局,賀勁心都爲她軟透了。
男人就是這樣,心軟了,身體裏的另一個自己,就能很快堅硬如鐵。
突然來了感覺,同時又知道孟聽濤的車裏有道具,他也就沒憋着。
揹人處正在舒緩,哪知道,蒼天溫柔,竟把想着的人給送來了,那他不取用,還等什麼。
環境、時機,都不許他真刀實幹,但起碼的慰藉,總是可以的,於是,他就做了。
不管,她怎麼看自己,怎麼鄙視這件事。
他就是做了,抱着他的小媳婦,做這種私密的事,人生頭一回,他竟然覺得這種權宜之法這麼溫暖。
如果,再有下一次,他恐怕就忍不住只是隔靴搔癢了吧。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篝火旁,方碩往旁邊挪了挪,給他們騰地方,同時順口一問。
“這麼半天,你們幹什麼去了”
賀勁:“廁所。”
閔先寧:“拿紙巾。”
聲音同時出口,默契卻沒有,一個人一個答案,他們之間的氣氛,詭異得讓周圍人都側目過來。
孟聽濤哎呦了一聲:“不會是勁哥上廁所忘帶紙,讓嫂子去救人來着吧”
哈哈哈
大家接着剛纔講葷段子的興奮勁,都在看好戲,甚至引發一陣陣的腦補褲子都脫了,然後呢。
閔先寧抿嘴低頭,沒說話。
賀勁揚眉,似笑非笑地環繞全場看了一圈,眼神不算嚴厲,不過壓迫感立馬就上來了,一堆張牙舞爪的老爺們,集體賣慫,趕緊轉移話題。
孟聽濤縮縮脖子,趕緊閉嘴。
正是晚飯時間,大家都在喫泡麪,開罐頭,左右來換交換食物,喫得熱鬧。
閔先寧晚飯沒喫什麼,聞到營地飄香的味道,就感覺有點餓了,正好地上三三兩兩散落了不少喫的,她腳邊躺着一包沒開封的鹹酥餅乾,看着美味誘人。
她起身撿了一條,重新坐回位置上。
賀勁側目去看她,伸了伸腿,笑中帶了幾許促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