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沒休息了,在極度缺乏安全感的時間裏貝恬整個人的身心都被掏空了一樣,格外充實的夢幻世界卻很好填補了情緒上的空虛,意外的讓人釋懷。
高就託着貝恬耷拉的下巴,讓她晃悠的腦袋能暫且倚靠在椅背上,小心翼翼的挪動身軀儘量靠近,好讓貝恬的小腦袋瓜子能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演出還在繼續,可高就已無暇觀賞,劇場像是被靜音一樣,兩個人都沉浸在了各自的夢境裏,一個是睡夢,一個是白日夢。
高就僵直着背脊一動不動像是被定住了一樣,生怕一丁點動靜就會影響到貝恬的安寢,就連望着舞臺的那雙眼睛都暖出了旭日的柔光。
劇場裏暖暖的空調營造了一個很不錯的溫柔鄉,貝恬甚至還哼出了鼾聲。直到演員們完美的謝幕,直到觀衆們欣喜的鼓掌,直到整個劇場漸漸又躁動喧鬧,貝恬這纔像是受到了什麼驚擾似的有了點反應。
貝恬的毛絨腦袋蹭的高就脖子癢兮兮的,眯着眼別過臉一看,正巧碰上高就微微扭轉的側顏,這放大的五官嚇的貝恬簡直觸目驚心,猛一昂頭冷不丁就撞上了高就的下巴,差點沒把高就的牙給磕了。
“我去,你幹嘛呢”,高就真是一點脾氣都沒有。
“我還沒問你幹嘛呢”,貝恬的脾氣倒不小。
“那,那你怎麼不叫醒我”,貝恬揉着腦門理直氣壯。
高就摸着下巴轉了轉胳臂,“這麼吵都能睡着,我叫你能有用嗎”。
“佔了這麼好的位置居然什麼都沒看成”,貝恬小聲抱怨道。
“是說啊,這能怪誰呢,走吧,睡美人”,高就戲謔的抽了抽嘴角。
從高就嘴裏出來明明是寵溺的口吻,怎麼傳到貝恬耳裏就成嘲諷的語氣呢,走到室外貝恬才舒展手臂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這是準備去哪大幹一場的意思”,高就調侃說。
“走,去冷靜冷靜”。
高就還以爲她是要去哪休息休息沉澱會兒呢,沒想到又站在了排隊的長龍里,“這就是你說要冷靜的意思?”
貝恬理所當然的點點頭。
冷是看出來了,可靜在哪兒了,大冷天被激流勇進澆頭灌腦潑個一身水,光是看看這天靈蓋就凍的讓人齜牙咧嘴。知道自己不可能打消貝恬的念頭,所以高就一副天涯海角奉陪到底的決心。
一整天的時間裏有大半都花在了排隊上,腿腳崩的都快不靈便了,快到頭的時候高就快速脫下外套披在了貝恬身上。
貝恬冷不防一個迴避,“我不冷”。
“穿上,防水”,高就霸氣的把人罩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