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就和卓越這兩大老爺們繫着圍裙,擠在一塊連轉身都困難的犄角旮旯,連這都是好說歹說才施捨來的呢,愣是想不明白了,大幾百平的空間怎麼就容不下一個做飯的地兒呢。
貝恬倒也不反對整個廚房竈臺啥的,但這總歸還是妮娜的地盤,人家大設計師怎麼能允許她的“高定”上沾染煙火氣呢。要不是饞了男人們的廚藝,妮娜可是連這口電磁爐都不會同意他們進駐。
“NGU?!你確定老爺子說的這個就是我心裏以爲的那個?”,卓越是因爲懷疑還是因爲震驚,眼珠子瞪的老大老大。
“難道還有第二家”,高就心無波瀾的說。
“那你這是……答應了?!”
“我說再考慮考慮”。
“考慮,你還考慮”,卓越扯着嗓子尖,“考慮什麼呀你,人家要是能看上你,那你得踩幾坨狗屎運啊”。
“說那什麼屁話”。
“我看吶,你就是捨不得那屋裏頭的顏如玉”。
“換你你捨得啊”。
“我這都老夫老妻的了”,卓越自信的說,“換我搞事業她肯定得支持啊”。
高就輕嘆一聲沒再吱聲。
難得捨得放下手裏的工作,自打高就給贊助了投影儀,妮娜還沒跟貝恬坐一塊兒看完一部完整的電影呢,這會兒能翹着小腳嗑嗑瓜子可算是給自己放寒假了。
“這有什麼的呀,不就點皮外傷麼”,貝恬不以爲然的說,“再說了,他回他家過年,我回我家過年,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呀”。
“嘖嘖嘖,你這鈍感力可是真鈍啊”,妮娜未雨綢繆道,“萬一高就他這一去就被留下了呢”。
“留下?”,貝恬好像從來就沒琢磨過這個問題。
“對呀,你說你是不是傻呀”,妮娜提點說,“現在回去這是什麼時候啊”。
“過年呀,團圓的時候唄”。
妮娜推了下貝恬的額頭,“就說你傻吧”,砸吧下嘴繼續說,“再過小半年他就畢業了,這畢業了是不是得考慮往後的路該怎麼走,他爸這時候把他喊回去肯定得做他思想工作”。
“我覺得高就他挺有主見的”。
“那保不齊他去了之後也覺得是那國外的月亮圓呢”。
貝恬輕嘆一聲也沒吱聲。
四個人的家常便飯有一半還得靠外賣,這回因爲貝恬的皮外傷高就又能賴上好些天,順帶着卓越也就留下來了唄。
離春節總歸也就那麼幾天,這邊劉爸劉媽老催着貝恬早點回家準備過年,那頭高就還想就着貝恬的時間連機票都還沒下定呢。
都說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可貝恬心裏的猶疑和高就心裏的顧慮總歸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契機,這兩天盡使勁折騰在喫喝玩樂和談情說愛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