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甜酒釀團圓 >第二百九十七章 半罐可樂
    看高就慌亂的腳步貝恬就覺得好笑,多大點事吶。不過一想到剛纔自己衝動的言語,貝恬整個身子都沉重到一屁股坐在了看臺上。

    寂靜的天空像是被填充了滿屏的黑墨,不過即便黑暗但只要仔細尋找,總還是能看到點亮光的,就像這生活,有時兩眼一抹黑,但睜眼總有光明的時候。

    高就這大長腿風馳電掣的沒幾下工夫就返航了,走近看臺看見貝恬正仰着腦袋數星星呢,這安安靜靜的形象和剛纔氣焰萬丈的模樣怎麼會出自同一個人,能像現在這樣默默看着她多好,起伏一下午的心情馬上就被撫平了。

    感覺有雙炙熱的眼睛在哪裏看着自己,貝恬一個回頭就看見高就站在過道上。難得高就也有需要深呼吸才能控制心跳的時候,貝恬這一眼看的高就連心跳的聲音都被放大了。

    故作鎮定後高就大跨步的走上前去,毫不猶豫的坐在了貝恬身旁,至少現在她身邊的這個位置只屬於他。

    “還挺快的嘛”,貝恬現在的語氣要輕鬆不少。

    “嗯”,高就也不知道自己在害羞個什麼勁,低着頭全神貫注的集中在瓶蓋上。

    本來還想紳士一回先把瓶蓋開了再給貝恬呢,這下可好,“滋~~~”的一聲,噴的高就渾身都是

    這熟悉的畫面,高就的狼狽在貝恬眼前簡直場景重現,忽然之間貝恬似乎從高就身上看見了不一樣的影子

    幸好這還是灑在了自己手裏,不然以劉貝恬這脾氣,肯定以爲是自己故意在整蠱呢,高就連忙尷尬的解釋說,“可能剛剛跑太快了,晃的”。

    “嗯,我知道”。

    看着高就滿手可樂又不知所措的樣子,貝恬卻一點都不覺得好笑,反而鼻子酸酸的,似曾相識的記憶一下子涌上心頭。

    “那個只剩半罐了,還要嗎”,高就突然站起身,“你再等我會兒,我再去買兩罐”。

    高就居然還會因爲這種小事緊張,還挺可愛的嘛。

    貝恬一把拉住高就又讓他坐了下來,“不用了,半罐就半罐吧,這樣也挺好”。

    看貝恬笑眯眯的樣子,高就自己也傻呵呵的笑了笑。

    兩人一人一罐可樂,連仰頭的姿勢都一模一樣,就是怎麼看都像極了喝悶酒的樣子。

    “誒”

    “嗯”

    兩個人始終望着天。

    “爲什麼會分手”

    “可能是因爲我沒選他吧”。

    “啊”,高就回過頭迷惑的看着貝恬的側臉,“什麼意思,那你選了誰”

    “選了朋友”,說完貝恬惆悵的喝了口可樂壓壓驚。

    “朋友”,高就沒聽懂貝恬到底在說什麼。

    “嗯”,貝恬看着高就認真解釋說,“他讓我在男朋友和朋友之間選,我選了朋友,所以現在我就沒男朋友了”。

    虛驚一場,高就還以爲貝恬又看上了其他什麼人呢。

    “什麼朋友這麼重要”。

    “好朋友”,說完貝恬又轉向了夜空。

    “後悔嗎”,高就也同樣望着天,可能是想問卻又不太敢確認貝恬接下來會說的話吧。

    “後悔不知道”,這個問題貝恬不曉得在心裏問了自己多少遍,確切的說,應該是遺憾更恰當些。

    又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但卻一點都不覺得寂寞,不知道什麼時候天上又多了幾顆星星,微弱的星光閃耀着安慰的光芒。

    “對了,上午張教練說找過你,他說什麼了”,貝恬關心的問。

    “噢,也沒什麼,就是看你最近的訓練狀態不太穩定,所以就囑咐我多關照一下”。

    “那怎麼也沒見你有關照什麼”,貝恬狡猾的說。

    “你還好意思說”,高就抱怨道,“知道想跟你好好說句話有多難麼,動不動就跟炸了毛的獅子似的亂咬人”。

    “那你現在還坐在這兒幹嘛,還不趕緊逃命去”。

    “現在啊,那就先趁你順毛的時候再多說幾句”。

    貝恬嗤笑一聲,能夠在清醒的時候有個人一起說說話也挺好的,所以這回並沒有牴觸的拒絕,反而還挺鐘意當下的感覺。

    “那中午爲什麼要喝酒,借酒消愁”,觸及感情上的問題高就也不便多問,所以顯得格外小心翼翼。

    “那不是會愁更愁麼”,貝恬苦笑道。

    “那是爲什麼”

    “講故事嘛,特別是這種傷心的事故,總要先借助點神祕的力量來麻痹自己才說得出口吧”。

    如果要這麼說的話倒好像還有點道理,不過,“你哪來的酒”。

    這說實話豈不是要把妮娜給賣了,“哪裏來的還有什麼重要,反正到最後都被我給喝了”。

    “以後別喝了”。

    “以後恐怕也沒有什麼理由喝了”。

    看貝恬越是想假裝無所謂,高就就知道她實際心裏是有多在乎。

    “恐怕短時間內你只能寄情於運動事業了”。

    “那正好”,貝恬冷靜的說,“情場失意賽場得意也不錯”。

    “你還是先爭取進賽場前給教練留個好印象吧”,高就提醒道,“別拼死拼活老半天,最後還讓別人覺得你只是個湊數的”。

    “你說這同樣是在灑熱汗,我練的也並不比別人少,憑什麼俞婷薇她每天春風得意的,我怎麼就一點成績都提不上去呢,真是不服氣”,貝恬困惑的說。

    “這不就跟死讀書還不及格一個道理麼”,高就比喻道,“同樣都是在學習,有人吸收了精華只需要一點時間的消化就能事半功倍,有人拎不清重點反覆磨洋工最後還不是徒勞無功”。

    “你是說我拎不清磨洋工”

    “難道不是麼”,高就反問道,“跟你說了多少遍等衝刺的時候再放手一搏,你倒好,隨心所欲想快就快,該快的時候又跑不快”。

    貝恬圈着腿把下巴擱在了膝蓋上,這麼說的話還真是,上午800米測試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麼腦子一熱,又把之前反覆強調的技巧重點都給拋諸腦後了。

    “怎麼了,不會說了這麼幾句就不高興吧”,高就歪着腦袋觀察貝恬的表情變化。

    “沒有,我在反省呢”。

    可能就是因爲貝恬這種天生自帶的反萌差纔會讓高就覺得莫名的喜感,所以很多時候都會被她這種渾然天成的純真所感染,只要和她在一起就會覺得特別開心,當然,前提是沒吵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