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返校高就可沒再像開學時那般殷勤,明顯還在因爲貝恬的朋友圈氣不過呢,看來高就偶爾還是會有這個年紀該有的孩子氣,所以自顧自的一個老早就去東明湖晨跑發泄了。
當然貝恬本身也沒指望要佔順風車的便宜,自認爲小小身體抱恙並不打緊,反正自己足夠堅強。
就是這回校公交的載客量也太驚人了,貝恬在車站等了好幾趟車次,勉強擠上車也不過就是容下一雙腳的空間,整個人都被四面夾擊的無法動彈。
密閉不通風的空間讓本就呼吸障礙的病患更是透不過氣來,全憑一口仙氣吊着才堅持到了目的地,果然一下車沒走幾步貝恬就吐的一塌糊塗。
吐過之後這五臟六腑是舒坦了不少,但喉嚨真像是被打火機給點着了一樣,貝恬感覺自己此刻真的很需要搭把手纔行。
負重的揹包壓的貝恬好不容易纔直起腰來,剛想摸索的找個支點攙扶一下,一甩手就抓住了一條手臂。
“劉貝恬,你暈車啊”,看見貝恬一個人於奇正趕緊上前關切的慰問了下。
“誒你怎麼在這”,貝恬一臉倦容的看着於奇正,兩隻黑眼圈上還掛着嘔吐時流下的淚痕。
“我也是這班車”,於奇正趕緊幫貝恬扛下了揹包,好讓她輕鬆一點,“你嗓子怎麼了”。
“噢,沒事,感冒了”,貝恬抹了把臉脖子,“謝謝啊”。
“嗨,謝什麼,多大點事”,於奇正還不好意思了麼,“你要休息會兒再走麼”。
“不用,我休息好了”,貝恬擠出一個難堪的笑容。
女神果然氣質非凡,苦哈哈的病成這樣於奇正都能盯的兩眼發直。
“你這不會是軍訓落下的吧”。
“閱兵那天不是下雨了麼,估計是有點着涼了”,貝恬也沒怎麼當回事。
“都過去一個星期了還沒好啊那你這有點嚴重了啊”。
“扛得住,上課作息一規律自然就好了”,貝恬不以爲然的笑着說。
“你還挺樂觀的麼”。
“這都小毛病,不足以掛齒”,雖然一臉病容,但貝恬笑嘻嘻的樣子仍然很有感染力。
高就還以爲自己看花眼了呢,這馬路對面有說有笑的兩個人不是劉貝恬和於奇正麼,這兩個人是怎麼湊一塊兒的,劉貝恬的揹包怎麼扛在了於奇正的肩上。
看見兩人拐進了宿舍區高就趕緊捧着籃球跟了上去,遠遠看見於奇正把劉貝恬送進了宿舍樓才假裝若無其事的走了過去。
轉身看見高就運着籃球朝這邊走來,於奇正還很熱情的迎上前去打了個招呼。
“老大,你怎麼在這兒”。
“噢~路過”,高就假裝不經意的說。
“啊路過女生宿舍”,於奇正挑了挑眼眉。
“嗯你又怎麼在這兒”
“噢,我在車站看到劉貝恬暈車就順路把她送回來了”,於奇正坦蕩蕩的說。
“那她沒什麼事吧”,高就斜着眼流露出擔憂的神情。
“噢,明天長跑隊訓練,我就隨口問一句”。
於奇正打量的看着高就,這越是心急的想要解釋明明就是想要掩飾。
“訓練還長跑”,於奇正別有意味的歪了歪嘴角,“我看她懸”。
“什麼意思”
“她現在估計連走路的力氣都所剩無幾”,於奇正輕描淡寫的說。
高就聽的一知半解還有點發懵,不過看樣子劉貝恬應該是病了。
“老大,不走麼”,於奇正提醒道。
“噢,走”,說罷高就兩眼無神的往前走了幾步。
“老大,籃球場在這邊”,於奇正在高就身後喊道。
居然還能看見高就舉止失措的樣子,還真是稀罕啊。
結果這球纔打了沒幾下,還沒把球投進籃筐呢,高就就心不在焉的提前下場了。
本來還想讓妮娜去獻下愛心呢,不過剛剛藉口約卓越來打球才知道,因爲沒有順風車的緣故這兩人還沒回學校呢,這又讓高就懊悔的一頓自責。
也不知道劉貝恬她男朋友怎麼想的,一個病患還放心讓她自己一個人回校
“姐妹們~~~”,貝恬懶散的晃進寢室,一點精氣神都沒有。
“咋回事”,思思扭轉過身,“你扁桃體把喉嚨給堵啦”。
“嗯有什麼要說的發信息給我吧”,貝恬很辛苦才吐出幾個字來。
“ok你可以保持沉默,我們聊我們的,你有什麼需要發信息給我們”,朱莉開玩笑的說。
貝恬朝她們翻了翻眼白,還在羣聊裏編輯了條信息,“請感受下我眼神的殺氣”。
“你這長假是上哪受了刺激,怎麼把嗓子都給嗨爆了”,武藝調侃說,“遊樂園談戀愛有那麼過癮麼”。
“說不定人家是甜言蜜語說太多了呢”,思思揶揄道。
貝恬深吸一口氣也只能發射眼神以示迴應,這喉嚨一開口就好像要嚥氣了一樣,只好打啞謎一樣的手舞足蹈來滿足一下自己的參與感。
自從爸媽搬回了鄉下,家的溫馨還是學校宿舍來的更親熱些,至少全天候都有人陪呀,三餐有保障吶,生活有秩序啊,很適合療養呢。
一寢室的懶癌晚期都嗷嗷待哺的等着妮娜回校時進貢晚餐呢,放假一星期居然還是這片刻的安寧纔是最放鬆的時刻。
以前貝恬可沒這麼依賴遊戲,這才玩了幾天工夫就一腳踩進了坑,果然是浪費時間消耗能量的利器,不過幸好癮頭不深,還沒有到廢寢忘食的地步,一個盒飯就能立馬迷途知返。
“喂喂喂,放下你手裏的盒飯”,妮娜伸手阻攔在貝恬面前,“這纔是你的”。
貝恬掀開一看,粥再看看其他人的香鍋這待遇雙標的也太明顯了吧,忍不住擠眉弄眼懷疑的看着妮娜。
“看什麼,你有粥喝就不錯了”,妮娜很確定說,“你這啞炮還有的挑嗎”。
眼前的秀色可餐都是別人碗裏的,貝恬撅了噘嘴兜了勺粥,稀稀拉拉一看就是很寡淡的味道,這還真要感謝高就的暗箱操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