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毒素被儲存在雄性厲原雞中空的尾羽之中,有着腥紅而耀眼的色澤。如果這個遊蕩者沒有刻意欺騙的話,把腥紅毒素塗抹在敵人的傷口處,可以在天空中的熾熱圓盤完成了一個輪迴後,導致敵人的突然昏厥。此後,一縷紅絲將出現在他的右眼之中,這種紅絲會不斷增多,並在熾熱圓盤的兩個輪迴之後,最終佔據整個眼球,敵人也將在痛苦中失去生命。”
“並且,最關鍵的是,這種毒素沒有任何解藥。”
“當然,考慮到對方是爲了一粒粟麥就可以謊稱來自大海之中的遊蕩者,王后是很難相信羽毛中的腥紅,可以奪去一個健壯男人的生命。”
“可是,一年一度的狩獵活動即將開啓,王后已經沒有太多的選擇。”
....
“果然是無藥可解嗎?”
吳院士嘆息了一聲,把發黃的羊皮殘卷重新摺疊。當他爲李教授那位病人檢查時,敏銳的注意到了病人右眼的異常,一縷好似活物的腥紅遊蕩在其中。
這讓他立刻想起了這份羊皮殘卷上記載的故事。
羊皮殘卷是他偶然間從舊書店尋得,當初上面的遍佈的蝌蚪文瞬間吸引了他。因爲他從小就對古文字,這種數千年前的人類用來記事的符號,非常感興趣。
經過十年的研究,他終於破解了其中很少的一部分內容,而腥紅毒素正在其中。由於內容缺失,殘卷上記載的故事並沒有結果。
王后是否把腥紅毒素,塗抹到了敵人的傷口之上?
敵人是否如遊蕩者所言,在痛苦中死去?
這數千年前發生過的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有一個華國人可能也身中這種劇毒。
吳院士自從踏上醫途,就已經做好了面對病人死亡的心理準備,可當這最終時刻的即將來臨,他的心中依然充滿了無盡的悲傷和無奈。
“難道這次又要面對了嗎?”他自言自語。
一位醫生最大的悲哀就是無法挽救病人的生命。
“嘀嘀...”
“喂,是劉一德啊。”吳院士接通電話,電話對面正是103醫院的劉一德。
一面之緣,他對這位正直的醫生頗有好感,所以留下了自己的私人號碼。
“什麼?”
“病人清醒了?”
“還要求出院?”
“你確定?”
電話中的消息,讓吳院士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上充滿了驚訝的表情。
“好!”
“我馬上就到!”
說完,他一路小跑,留下身後目瞪口呆的謝朵。
“吳院士一把年紀了,怎麼跑起來,像個活潑的小孩子一般?”
她把桌子上那本羊皮殘卷,放回了書架上原本的位置。
103醫院ICU病房
如果用過山車來形容王佳怡這兩天的心情變化,再合適不過了。
這次的收購,是她一力促成的,也是她向集團中那些有異議的叔伯們,證實自己實力的最佳機會。
這本該是一場屬於她的完美表演。
但這一切自從她在機場用箱子碰到那個該死的男人之後,就發生了改變。
被“困在”醫院中的王佳怡,完全錯過了收購談判會議。
正在她已經準備回去面對羣起的責難時,這次收購對象公司的創始人,聽聞了事情的整個經過,竟然帶着團隊親自來到了醫院。經過一番“誠懇”的協商後,她竟然以難以想象的優惠價格和條件,完成了這次的收購。
這位由於收購完成,即將實現財務自由的年輕人,給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答案:“您爲了看護被撞傷的病人,而放棄一個非常重要的機會,這很好。”
這很好?
什麼見鬼的邏輯!
“難道真的時來運轉了?”王佳怡只能把這神奇轉機,歸咎於神祕的運氣。
正當她坐在長凳上自言自語時,一位護士輕輕走到了過來,“王佳怡,他醒了!”
他?
被撞的那位!
王佳怡回過神後,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稍微梳理一下有幾分凌亂的髮絲,快步走到ICU病房的門前,正要敲門。
門似乎並沒有關嚴,伴隨着她手指的輕輕觸碰,無聲無息的打開了。
病房內,一位皮膚黝黑的中年男子,正**着身體,躺在病牀上任由一位頭髮花白的老醫生擺弄。
時不時的,還非常配合的做着諸如“請微握拳頭”,“動動食指”,“張開嘴巴”之類的特殊請求。
而病牀旁邊的椅子上,一位青年似乎正饒有興致的看着這一幕。
這時,趴在病牀上的中年男子,似乎透過半遮掩的簾子,似乎看到了她的進入,動作敏捷的“鑽進”被子之中。
青年和老者同時目光,投向了門口手足無措的王佳怡。
“肇事者?”青年微微皺了皺眉頭。
用得着特意起嗎?
王佳怡僵硬的臉上擠出幾分笑容,走向了病牀,“那個,我的名字是王佳怡,你還記得嗎?”
“王佳怡?”病牀團縮成一團的被子中,傳來了男人尷尬的聲音:“你現在能轉過身去嗎?”
害羞?
王佳怡有些想笑,只得背過身去。
一陣嘻嘻索索的聲音響起後,耳邊再次傳來中年男子的聲音。
“王小姐,您好。”
“我的名字是週四海。”
王佳怡這才轉過身來,病牀上的男子已經穿戴整齊。雖然只是寬大的病號服,依然可以透過衣服凸起的皺褶,想象出衣服下隱藏着的雄健肌肉。
這麼大的塊頭怎麼就被撞倒了呢?
王佳怡至今仍然不敢相信發生在機場的一幕。機場出口處,她迫不及待的拿起手機聯繫助理,還沒等電話接通,一個黢黑的中年男子狠狠的摔倒了她面前,而罪魁禍首似乎正是她隨意放在地面的手提箱。
“對不起,周先生。”
“是我過錯,導致您的摔倒。”
雖然事件整個過程非常離奇,但王佳怡也無法否認事實。
“沒...沒事。”
“我已經沒事了。”
“醫生說我主要是因爲疲勞才昏迷的,和你沒有關係。”
海哥黝黑的臉龐上,爬上幾朵紅雲,看得旁邊的李默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那個,我的員工已經沒事了。”
“王小姐,您請回吧。”
他站起身來,走向旁邊依然皺着眉頭的吳院士,“老哥,我說他沒事吧,你還不信?”
“如果您還不相信的話,請再檢查一遍!”
李默對於這固執的老院士,也是一臉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