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邏的安保人員發現了非法闖入行爲後,立刻把他們拘押了起來,並通知有關部門刪除了網絡照片。”
李默接過文件細看一番後,不由發出一聲大笑:“只不過是兩位好奇的年輕人罷了,天眼改造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照片中也沒出現實質性的內容,從網絡中刪除就好了。”
天眼改造並不同於以往的機密工程,它不會在國際上上引發任何爭議。墨子科技之所以把周圍劃爲禁區,不過是從安全角度出發,採取的一種防禦措施。
周東點頭:“那這兩位年輕人該如何處理?”
李默一時竟覺得有些犯難。按照規章制度處理,很可能會毀了這兩人的一生。如果就這樣輕輕放過,卻是對安保部門工作的蔑視。
試想,那些認真負責的安保知道他們辛苦抓到的“入侵者”,就這樣被放了,心中是什麼滋味?
事情雖小,卻關係到墨子科技的安保制度。
他深思了片刻:“通知校方,對他們記大過處分,開除就免了。”
這麼寬容麼...周東露出疑惑的眼神。
李默笑着嘆了一口氣:“年輕人嘛,不遭受社會的毒打,不會成熟。”
“但我們總不能一次打死吧...那就失去毒打的意義。”
“好的,我馬上把您的處理意見發過去。”周東拿起手機一頓操作,然後擡起頭:“還有一件事,燕大召開的第一屆國際純數學交流大會將在明天召開。”
“燕大的校領導再三確認,您一定要參加。”
李默坐在辦公椅上,重重點頭:“那是自然。”
純數學是他在菲爾茲獎頒獎典禮上靈光乍現的產物,旨在使用純粹的數學描述宇宙中的萬事萬物,最終實現萬物可數的終極目標,是數學領域的全新分支學科。
這個新學科的自誕生起,就受到了學術界的密切關注。在真正的數學家眼中,純數學纔是真正的數學,符合他們對於數學世界的想象。
《純數學原理》的出版,爲純數學這個新興學科奠定了理論基礎,根據國際純數學聯盟統計,全球有80%的數學教授加入了純數學的研究工作。這也讓這個新興學科得到了飛速蓬勃的發展。
隨着各種純數學定義、公式、理論的紛紛出爐,純數學需要進行一次系統性的總結。
在國際純數學聯盟理事會成員們的要求下,李默決定召開這次大會。和往常一樣,這次大會由他的母校承辦。
作爲純數學的創始人,身爲純數學聯盟的主席,李默毋庸置疑需要承擔起參加會議的義務。更別提他需要藉着這次大會,向那些曾經在“制裁事件”中幫助過他的教授學者們表達感激之情。
——
燕京,燕大,校園
一位高鼻樑、藍眼睛、滿頭捲髮的少年抱着厚厚一卷資料,徘徊在會場前,他的目光時刻關注着進入會場的人羣。
當然了,一個外國少年出現在這裏並不奇怪,因爲參加純數學家大會的教授們,絕大部分都是來自世界各地,他們都有着和華國人迥異的相貌。
“馬克斯.米利安?”
“天啊,真的是你!”
一位同樣金髮碧眼的青年教授走了過來,一臉驚喜。
“傳聞竟然是真的,你竟然真的選擇了燕大!”
當他走近,清晰的看到少年胸前的校徽時,驚喜變成了驚訝。
“嘿,扎克,你收到了邀請?”外國少年一臉的冷淡。
“老兄,雖然我的數學天賦可能不如你,但我也是數學教授啊,自然可以擁有邀請函。”說着,這位叫做扎克的青年教授,得意的揚了揚手中藍色的信封。
今天也許是扎克最快樂的一天了,因爲他首次擁有了馬克斯米利安羨慕的東西--大會邀請函。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一個人生來就存在着剋星的話,扎克會毫不猶豫的把這個桂冠授予眼前這位只有15歲的少年。
扎克出身數學世家,爺爺和父親都是大學裏的數學教授,雖然並沒有太大的名氣,不過這也導致扎克自小就接受了超前的數學教育。
讓家人驚喜的是,扎克表現出異於常人的數學天賦,他還不會走路時,已經完成了人生的第一道四則運算數學題。自此之後,扎克就成爲了家族的希望,在父母的眼中,他就是爲了數學而生的。
事實上,扎克也沒有辜負這種期望。他5歲時,已經學完了小學課程,在12歲時,尚未完成高中學業的他被著名的普林斯頓學院錄取。正是在這裏,他遇到了一位年紀比他還小的同學,當時只有10歲的馬克斯米利。
一直以來認爲自己就是數學金童的扎克,這才意識到這個世界上還有數學神通的存在。無論是國內的AMC,AIME還是國際的IMO競賽,每一次的個人賽得分,馬克斯米利總要壓他一頭,特別是扎克在IMO的比賽中,超常發揮,取得了滿分42分的成績,就在他以爲勝券在握時,馬克斯米利卻以神奇的42+1分的不可思議成績拔得頭籌。
總而言之,扎克自從認識了馬克斯米利安後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沒想到,這位一直吊打自己的少年,竟然沒有參加大會的資格。想到這裏,他臉上的笑容徹底的綻放了。
“老兄,我曾經勸過你,讓你不要來華國留學。”
“可是你不聽啊,一定要追尋李默教授的步伐,來到燕大。”
“現在可好,我已經成爲教授了,你還只是一位學生。”扎克用惋惜的語氣說着,臉上卻露出了幸災樂禍。
“你和我雖然都是天才,但李默教授那種怪物是我們遠遠不能企及的。”
“不如這樣吧,如果你選擇回到學院。我會向院長求情的,相信以他的寬宏大量至少會聘請你作爲講師。”
“怎麼樣?”
那位叫做馬克斯米利安的外國少年一臉冷漠,似乎並沒有聽到他的話,眼睛依然掃視着參會的人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