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三維裝作沒有聽到“喬恩乾媽”無意間泄露出來的信息,態度堅決的拒絕了“傳家之寶”。
開玩笑,當時喬恩教授的眼都紅了,自己一旦把懷錶踹入囊中的話,說不定當天晚上就會成爲灰袍司機的食物。
...
從此之後,吳三維的生活中又多了一個棲息地,他每天都在盼望教授的邀請。
喬恩乾媽“親手”製作的華國菜,恬靜的鮮花別墅,讓他感受到自己重新變回了人。
雖然明知這只是一種錯覺,灰袍司機依然站在門外的樹叢中,但是哪怕最短暫的心靈安歇,對於吳三維而言,也顯得無限寶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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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在研究取得新進展時在鮮花別墅中放聲大笑,也會在皮褲女孩消失後,躲在鮮花別墅的房間中肆無忌憚的大哭。
他的人生因鮮花別墅而陽光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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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一天。
教室講堂上的喬恩教授正在“照本宣科”,突然手機鈴聲響起,他看了一眼號碼,立刻臉色變得奇怪起來。
毫不顧忌的當着學生的面接通了電話,也不知電話對面說了些什麼,喬恩教授的臉色頓時鐵青,額頭竟滲出斗大的汗滴。
他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講臺上。
吳三維連忙衝上去:“教授...您沒事吧?”
喬恩教授一臉痛苦:“你師孃她...”
雖然他並沒有制止吳三維的認自己夫人爲“乾媽”,但從來也沒把這個黑頭髮的年輕人當成自己的兒子。
喬恩乾媽出事了?
吳三維心中一驚,對於那個爲他製作華國菜的老太太,他一向非常尊敬。
雖然明知道她只不是把自己當成了兒子的替代品,但吳三維心中仍然充滿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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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打亂了吳三維的日常,他看着一臉痛苦卻動彈不得的喬恩教授,深吸了一口氣:“違規就違規吧!”
“大不了挨幾鞭子!”
在異蛋白沒有研製出來之前,灰袍司機應該不會“喫掉”自己吧!
他用力攙扶起喬恩教授向校門外走去,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鮮花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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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程車上,吳三維正在盡力安撫痛苦的喬恩教授,突然聽到一聲巨大雷鳴聲,透過車窗,他看到天色迅速暗了下來。
天空中烏雲滾滾,雷光四起。
“這天氣真TNDD的怪!”計程車司機是一位中年人,四十多歲,皮膚蠟黃,一口參差不齊的牙齒有薰得焦黃,聽起來很怪的英語表明了他的身份,來自墨西哥的非法移民。
在這座城市,這些非法移民是一種合法的存在,他們在市政廳的默許下,做着M國人不願意乾的底層工作。
和通下水道和在餐館刷碗相比,開計程車已經是一個高大上的工作。
“大叔,麻煩您快一點。”吳三維看着痛苦的喬恩教授,不得不催促道。
“收到!”計程車司機回過頭,臉上浮現出古怪的笑容:“你們...做好了!”
話音未落,計程車發出“轟轟”的咆哮聲,吳三維感到一陣強力背推感,車窗外的大樓飛速倒退。
橘黃色的計程車像一條敏捷的鮎魚一般,在車數馬龍的道路上左右穿插,一陣急加速後往往是一次急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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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計程車司機的駕駛技術非常好,每次眼看和旁邊的車輛撞在一起,吳三維已經緊張的閉上了眼睛時,他總能從微小的縫隙中“鑽”過去。
當吳三維看到窗外的景色已經變換成高大的慄木時,這才稍稍舒了一口氣,這是一條偏僻的小路,人少車稀。
這時,昏暗的天空中劈下一道明亮的雷電,斗大的雨滴灑落在車窗上,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響。
下雨了...
雨越下越大,四周一片灰茫茫,天與地之間似乎沉入了水底一般。
“大叔,要不您慢一點?”吳三維已經無法通過擋風玻璃,看到路邊的大樹了。
這樣...也太危險了!
“麼的事!”計程車司機轉動方向盤,一個漂亮的甩尾躲過迎面而來的卡車後,臉上浮現出誠摯的笑容:“我曾是職業賽車手,曾經獲得過WRC墨西哥站的冠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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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一個退役的賽車手,難怪計程車開得這麼六...吳三維頓時好奇的問道:“大叔,您既然退役職業賽手,爲什麼要在這裏開計程車呢?”
“開一所駕校,僱兩個美女教練在網上直播科目一,老鐵們狂刷大火箭,不香嗎?”
...
“呵...”計程車司機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其實在我退役後,也曾找到一份日薪過萬的工作。”
日薪過萬...吳三維不由咂舌,這可比開駕校香多了。
“什麼工作?”他好奇的問。
...
計程車司機再次苦笑:“運送一種不合法的粉狀物體!”
吳三維恍然大悟。
粉末狀物體生意是墨西哥的支柱產業之一,那些壟斷大集團亟需快車手,開出日薪過萬的價碼,倒也不爲過。
不過一個日薪過萬的司機爲什麼會開計程車呢?
吳三維投出了疑惑的目光。
“呵...”這個計程車司機似乎非常喜歡苦笑:“我把老闆的小情人拐跑了...”
...
我去...一個犯罪故事變成愛情片了嗎?
吳三維頓時被滾滾天雷震得裏嫩外焦。
“那年我30歲,那年她18歲...”計程車司機兼退役車手兼非法粉末運輸者似乎沉浸在美好回憶之中:“我剛完成一次運輸任務,從老闆手中接過一沓厚厚的鈔票。”
“這時,她出現了,她身穿藍色圓點連衣裙,一頭深棕色的秀髮,烏黑的大眼睛中透露着純潔,身上散着陽光的香味。”
“她赤裸雙腳踩在光滑的地板上,一步...一步...走了過來,走進了我的心中。”
“那一刻,陽光燦爛,我知道,她就是我的真愛。”
...
陽光的香味...吳三維一陣惡寒,渾身凸起雞皮疙瘩。
如果不是這個墨西哥車手還把控着方向盤,吳三維一定會一腳把他踹下車去。
...
“...”
“我趁着黑夜,闖進老闆的莊園,擊倒了二十位保鏢,從窗戶中翻進了她的臥室,好在那天晚上老闆出國參加一個重要的會議,臥室的牀上只有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