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壞了,尖叫着一邊叫保安,一邊去拼命拉開翟小東。
他的力氣着實大得驚人,死命按住舒茜不肯鬆手,就彷彿要置她於死地一般。我看見舒茜的額頭都被磕破了,有鮮血順着她的臉頰流到了地上。
保安還沒趕來,我急得不行,抱住翟小東的胳膊:“翟小東!你瘋了嗎?你有話好好說,再打下去會出事的!”
“出事?!小芝大出血在醫院裏搶救,我的孩子已經流產了!你告訴我還能出什麼事?我今天就算打死她,讓她償命也不爲過!”翟小東怒不可遏地吼叫着,聲音如同沉雷一般在大廳迴盪。
陳芝流產了?我上次見她的時候,她已經有七八個月的身孕了,算算最近就該臨盆了纔對。
我抱住他的胳膊不鬆手,阻止他繼續毆打舒茜:“你神經病吧!陳芝流產和舒茜有什麼關係?!”
“她就是罪魁禍首,要不是她給小芝寄了我們上牀的錄音,小芝怎麼會流產?她明知道小芝現在受不得任何刺激,她就是故意的!她是故意殺死我的孩子的!”
我的身體一僵,不敢相信舒茜會做出這種事。
我突然想起上一次她出差回來,告訴我她正在計劃一件大事。
原來她說的就是這件事!
她想要報復翟小東的始亂終棄,所以她採用了一種最極端,也是最能夠讓他悔恨終生的方法。
保安終於趕了過來,控制住了翟小東。
舒茜癱坐在地上,一張臉慘不忍睹,她腫脹的眼睛微微眯起,看向翟小東的表情卻在笑:“沒錯,我就是故意的,因爲這都是你欠我的。”
“哈哈哈,我是婊子,那你就是狗。婊子配狗,天長地久。”
舒茜哈哈大笑着,彷彿一點也不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爲。
翟小東的表情猙獰得嚇人,恨不得將舒茜生吞活剝。
不遠處又涌上來幾個保安,將他死死按在了地上。
他現在面對着舒茜,只會越來越抓狂。
我告訴保安:“等我們走後,就放他走吧。”
我走過去攙扶起舒茜,想要開車帶她去醫院。
她不肯,我只好送她回家。
我替她處理完臉上的傷口,又從她家的冰箱裏找出冰袋,爲她冰敷臉消腫。
這張鼻青臉腫的臉,我單是看着都覺得疼。
可是舒茜自始至終沒吭一聲,甚至,她連一滴眼淚都沒流。
“你這是何苦呢?”
翟小東是個渣男沒錯,可是陳芝是無辜的。她也是受害者,舒茜爲什麼要這麼殘忍,去傷害一個本就可憐的女人與她的孩子?
她現在情緒不太好,我不敢質問她,只是覺得她既可憐又可恨。
“我說過,這是他欠我的,我現在只是讓他還回來而已。”
舒茜兩眼放空,低頭望着自己的肚皮,麻木地告訴我,“我失去過一個孩子,儘管他當時只是一個尚未成型的胚胎,可他是一條生命啊!那一天,我一個人在家裏,鮮血不停的從我雙腿間流了出來......我害怕極了......我打車去醫院求醫生保住我的孩子......醫生告訴我,我喝了墮胎藥!是翟小東騙我喝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