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是大戰之時,雲天宮的弟子們枕戈待旦,高度警戒。
此時得到訊息,二話不說,駕起一道道白色遁光,或化爲仙鶴,猶如超音速戰機般,朝着四面八方爆射而去。
“領域!”
一聲輕喝,自雲層之中傳來,鋪天蓋地的天火降臨,足有十里方圓。
轟咔!
上千名弟子,頓時被定住身形,一動不動,連已經步入元嬰後期的雲飛也無法掙脫一絲一毫。
且他們周圍天火繚繞,在瘋狂地灼燒着他們的肉身和神魂,但他們卻連慘叫都無法發出一聲。
“領域!化神大能,是誰!”
雲飛心中驚叫着,就悚然看到。
一名身軀巍峨如山嶽般,濃密黑髮飛揚,劍眉星目,目光如神電洞穿虛空,穿着赤紅色的甲冑,刻畫着火焰紋路的中年人,站在青銅戰車上飛快降下。
他揹負一把火焰天刀,有天縱之姿,無敵之態,氣吞山河之勢,眼神睥睨傲慢。
“好山!”
這中年人沒有再看衆人一眼,而是目露奇光地看着下方一座三萬丈高的山峯。
這山峯,在雲天宮旁邊。
上面銘刻無數攻擊道紋,屬於雲天宮外圍的堡壘之一,拱衛雲天宮,與其互爲犄角之勢。
“他想幹什麼?”
雲飛驚懼。
就看到。
那中年人突然間探手一抓,指掌之間虛空生火焰,轟隆隆的巨響中,直接把三萬丈的山峯攝起。
那山峯在火焰的灼燒之下,參天大樹、巨石粉碎成煙塵,金丹期的妖獸連慘叫一聲都沒,就在一眨眼間化爲灰燼。
下一刻,那三萬丈長的山峯,整個山體都燃燒起來,通紅的岩漿與火焰包裹,帶着如精氣狼煙般的黑煙,哐噹一聲,砸在雲天宮之上。
風聲、火焰聲、炸裂聲、音爆聲,龜裂聲,聲聲入耳,猶如萬鬼嚎叫般,組成一道聲音洪流。
在這刺耳而複雜的巨響聲中,雲天宮無數法陣光罩撐起,光芒璀璨,陣紋光芒激射長空,想要抵禦。
但這一切,都好像受到千斤巨錘狂砸的雞蛋殼般,沒有支撐住一個彈指,就喀嚓一聲破碎開來。
哐當!
火焰大山,以摧枯拉朽的姿態,重重地砸在雲天宮之上。
後者,在眨眼間,四分五裂,殿倒屋塌,其中數百名尚未來得及逃脫的弟子,在一瞬間死於非命。
雲天宮道場並未留下遺址,全部化爲火焰、岩漿和粉塵,甚至連所在的雲天峯,都被砸掉了半截,那些修士,也沒有留下一點屍骨。
火焰沖天,亂石排空,氣浪滾滾,地動山搖,這一刻,天地間一片狼藉,地面劇烈震顫,方圓百里,羣山劇烈搖晃,開裂崩塌,甚至千里外的大山,都還有波動。
一擊之威,恐怖如斯!
“他是誰?擡手攝山,擡手形成烈火領域,控制千人……好強大!”
所有修士都露出懼色,神識傳音。
有老修士臉色一驚,狂叫道:“是烈火神皇!他是怎麼查到我們的據點的?”
“什麼?十大神皇中排名第三的烈火神皇,一位真正的化神大能啊!”
真正瞭解仙墟皇朝的人,卻是知道,十大神皇雖然是並稱,但其實並非同代,更有三六九等。
烈火神皇是前三代的帝皇,幾千年前就化神了,曾經得到過老墟皇親自指點,又叫直傳神皇。實力遠超後代的撼世神皇。
“姜太初殺我後輩,亂我河山,但凡敢與他有牽連者,猶如此宮殿!”
看到破滅的雲天宮,烈火神皇臉上沒有絲毫波瀾,語氣幽冷,彷彿猶如萬載寒冰般,讓人不寒而慄。
這種化神大能,身經百戰,又經歷過血腥的皇室鬥爭,才擁有至高皇權,早已經心硬如鐵,視人命如草芥。
慢說雲天宮原本屬於七大寇,殺了只能讓他快意,就是他殺謀朝篡位的子孫時,不聽話的神妃時,心底又何曾有一絲一毫的漣漪呢?
他並沒有立刻用火焰領域殺掉衆人,而是蓄勢待發,只將衆人控制,淡淡道:
“爾等,臣服,或者死!”
這一瞬間,無數人心驚肉跳,沒有人敢說話。
突然間。
雲飛眼神變得決絕起來,神識傳音,高聲喝道:“我,古天庭後裔,元天宮弟子云飛,只求一死!”
“你不怕死?”
烈火神皇饒有趣味地看他一眼,笑道:
“你修爲不錯,百歲元嬰,血脈也不錯,擁有一絲靈鶴血脈,若加入九衛,至少能當個神將!”
“只求一死,不願爲奴!”
雲飛神識喝道。
“成全你!”
烈火神皇露出鄙夷之色,輕哼一聲,屈指一彈,火焰領域就朝着雲飛灼燒了過去。
“我等,求死!”
忽然又有一人喊道,烈火神皇微微一愕,火焰領域再次頓住,看向那高喊的修士:
“你也敢挑釁寡人!”
“烈火神皇,有種,你殺了我!”
“我們仙土遺民,永不懼死!”
“媽的,你殺了老子吧!從上大寇的那一天起,我就當自己已經死了,趕緊,給老子一個痛快!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兄弟們,一起上路,也算有個伴兒。來世,再做兄弟,再戰乾坤,打爆這黑暗的世界!”
衆人都大喝,神識在咆哮,傳音過去。
他們沒有多少恐懼,有的只是刻骨的仇恨,滿臉決然毅然之色,慷慨激昂,壯志凌雲。
“你們爲什麼不怕死呢?你們爲什麼要反?”
烈火神皇怔然道:
“老老實實當個順民不好嗎?仙墟皇朝並非一定要殺掉你們,只要你們乖乖的聽話就好!”
“若能幸福安穩,誰願意廝殺飲血?我們不是爲那什麼大道公平,虛頭巴腦的。我們爲的是子孫後代!”
雲飛不卑不亢道:
“仙墟皇朝,佈置星空引氣法陣,把諸世界的靈氣都奪取到仙墟世界,這些世界,會淪爲死星,崩塌湮滅,我們的子孫後代,最後都會化爲精氣血氣,成爲你們的資糧。”
“仙墟皇朝,千秋萬代,對我們仙土遺族,說到底,不過兩代,一個是當奴隸的時代,一個是當奴隸而不得的時代。現在,就是當奴隸而不得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