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幾隻螻蟻,就不和他們計較了!”
對此,姜天只是淡然一笑,充耳不聞,穩坐釣魚臺般地不動聲色。
“算了算了,就讓這位姜老弟坐在這裏,等會李大師動手之時,也可以開開眼界,長長見識!”
龍五心情不錯,當起和事老,但話裏話外,卻根本沒把姜天放在眼裏。
閣樓上,氛圍變得熱烈起來,衆人簇擁着李振威大聲談笑,諛詞如潮。
忽然,李振威臉色一肅,眸光一寒,沉聲道:“那傅彪,來了!”
“哼,來了又如何,樓下已經佈置了十幾名槍手,恐怕他都沒有上樓的機會!”
龍五傲然一笑,冷哼道。
砰砰砰!
樓下響起一陣密集的槍聲,此起彼伏,一分鐘之後,歸於沉寂。
“人應該已經死了吧?”龍五得意洋洋地道。
龍蓋天拿出對講機道:“情況怎麼樣?”
但是,對講機裏,卻沒有傳出一點回音,一片可怕的死寂。
“不會吧!”
衆人面面相覷,臉色驚變,一陣毛骨悚然。
莫非傅彪反殺了那些槍手。
這怎麼可能啊?足足十幾名配備了手槍、衝鋒槍全副武裝的戰士啊!
“內勁高手雖然不能硬撼子彈,但若身法強悍,完全可以躲過去!”
“但不要怕他,有我在,他今天不能把龍五老弟你怎麼樣的!”
只有李振威抿着茶水,一聲輕嘆,處變不驚,安坐如素,巍巍然一派大師風範。
咚!
咚!
咚!
樓梯響起沉悶的腳步聲。
木質地板在震顫,沉重的腳步好像踩在衆人的心臟上一般,讓人心跳加速。
大廳裏,一片死寂,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衆人只能聽到自己濁重的呼吸聲。
氣氛讓人窒息。
每個人都是心情複雜,緊張、恐懼、慌亂、激動不一而足。
嘎吱,門被推開。
一個身穿黑布衫,斜斜地戴着一副眼罩的獨眼中年人,緩步走入。
他臉上有幾個凍瘡疤痕,如道道蚯蚓蜿蜒曲折,更顯猙獰可怕。
此人只是四平八穩地往那裏一站,一股絕強的氣息橫推八方,讓人爲之呼吸困難。
那獨眼散發着道道寒光,籠罩衆人,讓所有人一陣心中發寒。
“傅彪……”龍五心驚肉跳,顫聲驚呼。
“嘿嘿,五哥,好久不見啊!”傅彪嘿然一笑,拉過一把椅子坐下。
龍五畢竟是一方大佬,很快鎮靜了下來,強自一笑道:“傅彪,沒想到我在緬國隱居,你還能找到我,真是兄弟情深啊!”
“是啊,當年拜五哥所賜,我丟掉了一隻招子。這些年來,五哥的大恩我一直銘記於心,時刻不敢忘記啊!”
傅彪扯掉眼罩,露出一個黑洞洞的眼窩,瘮人之極,獰笑着寒聲道:“我逃到東北,苦修十年,爲的就是今天!”
“傅彪,你學有所成,而現在我正是用人之際,不如我們握手言和,共圖大業如何?”
龍五試探地笑道:“你也看到了,現在我已經今非昔比,兵強馬壯,資產百億,跟着我,我保證你風風光光,無人敢惹!”
“傅彪,得饒人處且饒人。”
李振威一拍桌子,冷聲道:“今天有我在,你傷不了龍五一根汗毛!”
“哈哈,這不是振威武館的李師傅嗎?”
傅彪不屑一顧地道:
“就憑你那三腳貓功夫,也好意思出來充大頭,我殺你,如殺土雞瓦狗一般!”
“豎子猖狂,今天我就讓你見識見識武道大師的真正實力!”
李振威也是心高氣傲之輩,哪裏架得住如此折辱,身形暴漲,如猛虎下山般躍出,重重地一拳就朝着傅彪胸口砸了過去。
空氣炸裂,內勁撕破虛空,拳頭如炮彈出膛,一片狂風呼嘯。
他腳步過處,純實木地板寸寸開裂,木屑紛飛,偌大閣樓一陣地動山搖。
“李大師的實力,當真可怕啊!”
龍五心中狂叫。
他此時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武者的強悍遠非自己所能想象,碾死自己就好像碾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心說此事之後,自己一定要重酬李振威,將之奉爲上賓,攀交關係,讓他變成自己的靠山。
“師父用了虎形拳!傅彪死定了!”
振威武館的諸多弟子眼神興奮,自信滿滿,似乎下一刻傅彪就要血濺五步,當場殞命。
“廢物!”傅彪屁股動都未動,出拳如龍,轟隆一拳迎了上去。
他長袖甩動空氣,帶出鞭炮突然炸開的脆響。
當!
兩個拳頭在空中猛然撞擊在一起,竟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金石相交之聲。
嗖地一聲,李振威就好像破布娃娃一般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牆壁之上,發出一聲悶雷般的響聲。
牆皮寸寸開裂,紛紛剝落,李振威在牆上掛了三秒鐘,然後如畫紙一樣緩緩地滑落下來。
他口噴鮮血,瞳孔渙散,右臂彎曲成可怕的弧度,鮮血崩流,露出白森森的骨頭茬子。
全場一片死寂。
所有人目瞪口呆。
鼕鼕姐尖叫出聲,驚駭欲絕。傅彪的實力,比周正浩那些手下不知道強大多少倍,看來今天非處人命不可。
“內勁打人如掛畫,功夫入髓不懼槍!”
傅彪站起身來,傲然而立,掃視全場,冷笑道:“誰還來!”
“你們不可動手!”
見幾名弟子摩拳擦掌,李振威發出一聲驚呼。
但一名弟子已經暴衝而出,一拳砸出,怒道:“傷我師父,我必殺你,一雪前恥!”
這名弟子是李振威的大弟子項龍,得其真傳,在諸多弟子中實力最強,已經是鐵身巔峯。
“你師父都不如我,你動手豈不是送死?也好,成全你!”
傅彪雙眸中閃過一絲冷酷,動都未動,輕飄飄地一掌拍了出去。
啪!
這一掌迅捷無比快若閃電,結結實實地拍在了項龍的腦袋上。
項龍超過一百八十斤重的龐大身軀,嗖地飛了出去,將那純實木的餐桌撞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