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吧。能把我帶到這裏,已經很感謝了!”韓嫣兒笑道。
“對了,你看到谷口那片了嗎?瘴氣白霧瀰漫,十分兇險,你們要小心啊!”江少丟下這句話,帶着兩個伴當,匆匆離去。
韓嫣兒想也不想,就指示幾名保鏢道:“你們先進山谷,和他們的人接頭,就說中海韓家有人要拜訪!”
“不可莽撞!”
沈蔓歌一臉傲然地道:“護山大陣以及山門就屬於宗門領地了,你貿然闖入是大不敬。小心被活活弄死!”
“不就一團煙霧麼,有什麼可怕?膽小如鼠!”
韓嫣兒對姜天分外不爽,連帶着看沈蔓歌都不順眼,不屑一顧地道。
她一聲令下,兩名保鏢身形一閃,已經衝入重重煙霧中,朝着山門飛奔而去。
這些保鏢,都全副武裝,防彈背心、頭盔、防爆盾牌、長短槍支一樣俱全,甚至還佩戴了防毒面具,慢說是一團煙瘴,就是槍林彈雨都能來去自如。
兩名保鏢衝進去不到五分鐘,忽然,煙霧一陣不安涌動,風雷陣陣,似乎有一條百丈的巨龍在肆意攪動一般。
砰地一聲,一名保鏢從深深的煙瘴中倒飛出來,速度好快,愣生生將一株大樹撞斷。
大家吃了一驚。
只見那保鏢鋼盔上出現一個拇指粗細的破洞,鮮血和腦漿沿着面龐流淌而下,胸口也塌陷骨折,早已經氣絕身亡。
“小吳,回來!”
唐凱旋驚得豆大的汗珠不停冒出,臉色煞白,連忙呼喚另外一名保鏢。
但已經晚了。
呼!地一聲,另外一名保鏢也被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道打飛了出來,重重地砸在在地上氣絕身亡。
只見他面部手部都被腐蝕了,露出白森森的骨頭茬子,已經是一具骷髏了。
“這法陣,好生厲害啊!”衆人大驚失色,此時,連祿伯都驚了,滿臉震撼之色。
“怎麼辦?誰能進去啊!”韓嫣兒見此,嚇得臉色煞白,雙腿不停地發抖。
此時衆人都是一籌莫展。
他們哪怕身手好,但也無法抵抗這可怕詭異的法陣啊。
“姜先生,你能進去嗎?”沈蔓歌更是不屑地看了姜天一眼。
“你們跟着我進來吧!”
姜天淡然一笑,揹負雙手,一派悠然,如逛公園般走進大陣之中。
“無知狂妄之輩,你還真敢進去,想找找死,那就隨你去吧!”沈蔓歌不屑冷哼。
哼,哪怕你是江北姜大師,擁有化境小成修爲,但又怎麼扛得住這陰森詭譎,變幻多端神祕莫測的護山大陣呢!
陳博雙眸也浮現一抹幸災樂禍的嘲諷。
姜天走進大陣,啪地一聲,貌似很隨意地擡腿朝一塊巨大的山石上踢了一腳。
頓時,那巨石凹陷進去一塊,竟是一個暗藏的機關。
彌天大霧頓時收縮了一大片,形成一道狹長的通道,給麥世龍韓嫣兒等人露出一條大路來。
“嗯?大霧怎麼散去了?”
麥世龍和韓嫣兒一臉迷惑,不知怎麼回事。
“這雜碎,竟然還懂得陣法之道!沒天理啊!”
姜天一路走去,腳不停留,七扭八拐,隨意地這裏戳一下,那裏踢一腳。但很奇怪,迷霧卻散開一條通道,各種暗箭、毒槍、巨石、陷坑的機關都被壓制,蓄勢卻不發。
很快,衆人跨過一公里的距離,跟着姜天就來到了一道石壁之前。
這塊石壁,雖然看上去別處的石壁渾然一體。
但姜天還是一眼就看出來,這裏正是神農派的山門。
別的地方都遍佈雜草、青苔和藤蔓,但此處,卻清潔溜溜,寸草不生,顯然經常有人跡活動。
姜天正要傳音入谷,忽然,石壁的頂端出現幾道身影。
“誰人敢動我護山大陣?想死不成?”
隨着衆人一聲驚呼,只見他們從高過十米的巨石圍牆上一躍而下,如道道狂風般席捲而至。
祿伯連忙走上前去,躬身抱拳,一臉謙卑地道:“啓稟仙師,在下形意拳拳師胡德祿,這兩位是中海麥家和韓家子弟,是前來神農派求藥的!”
“哦,原來是胡德祿啊!”
爲首的漢子,笑了笑道:“不要叫我仙師,我只是個看門的罷了,姓岳,叫我老嶽就好!”
“嶽大師,煩請通融一二,讓我們得以進谷!”祿伯不敢有絲毫怠慢,躬身抱拳道。
他早察覺出來,這姓岳的竟然是內勁小成的修爲,比自己鐵身巔峯還要強悍,放在外面,也是縱橫一方的人物。
而這等強者,在神農派竟然只能當個看守,他對神農派不由更加敬畏幾分。
“門中的長老和丹師們,有要事相商,恐怕一時半會不能幫你們拿藥啊……”那嶽看守一臉爲難地道。
姜天心中暗笑,恐怕自己斬殺卜算子大鬧丹藥交流會的消息已經傳到門派中了,長老們已經有所準備。
“嶽叔叔,您就通融一二,先讓我們進去吧,等多久都行!”
韓嫣兒此刻緩步上前,不着痕跡地塞給那嶽看守一塊玉牌。
這玉牌其實一件古董,叫陸子岡牌,價值得有七八十萬。
但嶽看守收下之後,看都不看一眼,好像微不足道一般,但態度卻好了幾分,道:“那好,你們就進去吧。”
他目光在陳博和沈蔓歌臉上掃過,但也沒說什麼,陳博是雜役弟子,他根本不認識,而沈蔓歌戴着大墨鏡,他只是覺得有點眼熟罷了。
石門開啓,嶽守衛陪着衆人進去,肅然道:“到了門派,你們可不要亂走亂跑,也不要亂說話,否則,就要被長老丹師們逐出去了!”
“嶽守衛放心,一定一定!”
到了這會,連麥世龍都收起了驕傲,一臉謙恭地道。
進入谷中就可看到,對面是高崇入雲的神農頂,四面環山,海拔都在千米之上,如一道蒼翠碧綠的屏障般,恰好將山谷圍在中間,成爲一方隔絕塵世凡俗的獨立空間。
山谷約莫方圓十里地,地勢平緩,土壤肥沃,幾道小河清溪彼此交錯。
一片片碧綠的藥田,如同柔軟的地毯般,鋪就在大地上。藥田中間,有一些身穿玄色道袍的弟子,在鋤草、施肥、剪枝。
一些野鹿在草坪上奔走,也不懼人,安靜地在河邊喝水,幾隻丹頂鶴在一方湖泊邊起落飛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