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肆寒回家躺在牀上一夜未眠,天剛矇矇亮他便盯着有些發青的眼圈進了衛生間。
昨天晚上他已經將曲筱筱和辛子寒說的每一句話都在腦海裏過了好幾遍,總覺得哪裏好像有些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就像始終隔了一層霧一樣。
他衝過澡以後順手扯過一條浴巾,拿起一旁的手機,在通訊錄裏翻找了一會兒後撥了出去。
“冷瑾,你仔細查一下昨天晚上哪裏發生了車禍,整理好以後把資料給我發到郵箱裏,越快越好。”他說完以後就掛了電話,眉毛微微蹙了蹙,眼底劃過一抹流光,那微微上揚的嘴角里帶着些許狡黠的神色。
曲嚮明一大早還沉浸在睡夢中,就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吵醒了。
他皺緊了眉,閉着眼睛在牀上摸索着,嘴裏還嘟噥着什麼。
“怎麼了,公司裏又出什麼事情了。”他不耐煩地說道。
公司這些人別的本事沒有,就是擅長好喫懶做,一遇到什麼事就先給他打電話。
看來自己還是趁早把這些人都給換下去,要不然自己的公司遲早得毀在他們的手上。
“公司裏沒什麼事,你女兒出車禍住進了醫院,你們不去看看嗎?”清冷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卻讓曲嚮明更爲惱火了。
這麼大清早的就有人擾了他的清夢找他的晦氣,就連說話的語氣也那麼冷冰冰的,倒把總裁和下屬的位置給顛倒了一下。
“她出車禍跟我有什麼關係!這麼小的事情也要來過問我!到底我是你的老闆還是她的老闆!你今天去財務領了工資以後就給我滾蛋,不要再來礙我的眼。”他倒像是發射連珠炮似的,一口氣就將對方嗆了回去,從始至終都端着總裁的架子。
對方有幾秒沒有說話,就在他要掛電話的時候,更加冷厲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
“曲總髮這麼大的火,是在怪我打擾你睡覺了,還是怪你女兒給你添麻煩了?不知道曲總公司有多少錢,能讓我從公司裏滾蛋呢。”
那凌厲的聲音直擊曲嚮明的心臟,睡意全無。
他忙將懷裏的女人推到一邊,看了一眼手機屏幕,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悔恨萬分地抽了自己一個耳光,拿着手機半天說不出話來。
都怪自己眼瞎,把這個祖宗給得罪了,這可該怎麼收場。
他吞了吞口水,底氣不足地囁嚅道:“厲……厲總,我剛纔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想到是您給我打的電話,我還以爲又是我的那個乾女兒在外面闖禍了。我爲剛纔的事情道歉,您千萬不要和我計較啊。”
“曲總可真會享受,放任自己的親生女兒不管,還有空再認一個乾女兒。”
那譏諷的話語讓曲嚮明的老臉一紅,卻只能陪着笑臉。
曲媽媽被說話聲吵醒了,擡起頭揉了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