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假太子逆襲南明 >第三百零八章 張獻忠死 孫可望立
    此時,豪格部衆業已撤走,整個西川復歸寧靜。

    張獻忠派出的使者,四下飛奔,倒是沒有受到任何阻礙。

    很快,杲陽關的孫可望,亦得到了張獻忠瀕危,並立了自己爲大西國繼承人的消息。

    得到這個消息,孫可望心下,可謂又悲又喜。

    悲的是,這位義父終於走到了人生的盡頭,這場父子之情,終於走到了盡頭。

    喜的是,父皇終於立了自己爲繼承人。

    張獻忠既沒有立他的親子,也沒有立自己最大的競爭對手李定國爲繼位者,這樣的結果,實是令孫可望歡喜倍至。

    所以,他現在要做的是,就要是儘快趕赴江油,去見那位已快走到生命盡的張獻忠,儘快地獲得他的親口承認,再登基稱帝。

    在探明瞭豪格部的清軍,已向西撤走之後,呆在杲陽關的孫可望,再也按捺不住,立即引兵南下,急急地趕赴江油縣城。

    但讓孫可望沒有想到的是,形勢的發展,比他想象的要快得多。

    他尚行軍到半途,便又遇到了一羣嚎哭前來的使者。

    “陛下,陛下薨了……”

    “啊……”

    聽到張獻忠的死訊,孫可望心下,一時間五味雜陳。

    不是吧,這位亂世中的雄傑,這位大西國的皇帝,這位縱橫天下十餘載,征戰八方無人敵的造反領袖,就這樣,在江油這樣一個偏僻的小縣城中,飽受痛苦又無聲無息地死去了麼?

    這樣的結果,實是令人喟嘆不已。

    也許唯一值得欣慰的,便是這位大西國皇帝,總算是死在了牀上,勉強算得上了壽終正寢了。而沒有如那位大順國皇帝一樣,在逃跑途中,被區區地主武裝所殺。

    舊主已死,新主當立,接下來,可就是孫某表現的時候了。

    想到這裏,孫可望心下昂奮,立即加快了回奔的速度。

    爲了儘快趕回,他率先帶着手下的騎兵,先行疾奔,趕回了江油縣城。

    此時,僅有在石泉縣的劉文秀趕了回來,如李定國、白文選等人,皆因軍務在身,且得到消息又晚,故未趕回奔喪。

    見到病牀着那一臉扭曲,猶是死不瞑目的張獻忠,孫可望大聲嚎啕,心下充滿了兔死狐悲的觀感。

    於是,他立即安排,將張獻忠的屍首帶回成都安葬。

    回到成都後,他一邊給張獻忠隆重發喪,一邊自行登基爲帝。

    新登基的孫可望,去了原有的年號“大順”改爲“興平”。

    這個大順的年號,原本是張獻忠爲了噁心北面的大順皇帝李自成,才專門取的。現在孫可望這個新帝登基,自是不會再用。

    孫可望遂按成都城的文武百官建議,改用了“興平“年號,其意自是爲興旺太平,一切平順之意。

    隨後,他又去了張姓,改回本性爲孫,將妻子邢氏封爲皇后,便開始在民間選秀,填充自己的後宮。

    經過了這一系列惡臭而庸俗的表演之後,孫可望這個剛登基的大西國皇帝,又急急下了一道詔令。

    爲了表示自己這個新登基的皇帝,關愛兄弟、提攜舊將之意,他將義弟劉文秀加封爲忠信侯,李定國爲誠意侯,以及前軍都督白文選爲順命侯,希望用這般升官晉爵的方式,來獲得他們的感戴與認同。

    同時,亦要求他們,立即趕回成都,親自接受新皇帝的御前任命。

    身在成都的劉文秀,雖在心下惕然不安,但他人在屋檐下,卻也只能並點都不能多想,只得感恩而拜。

    但身在保寧府的李定國與白文選二人,接連得到這般消息,心下的惕懼,卻令他們有如驚弓之鳥。

    這二人之中,尤以李定國的恐懼之情,最爲明顯。

    他知道,這位大哥向來對自己,表面寬順愛護,內裏卻是猜忌有加。

    以前有義父張獻忠在上頭壓着,孫可望縱是心下再有不滿與嫉恨,也只能憋在心中。但現在這位大哥卻當了大西國的皇帝,自己與他的關係變成了一方在天一方在地的君臣關係,那接下來,自己可就要任其揉捏了。

    現在他可以給自己一個爵位來拉攏自己,但所謂雷霆雨露,不過天恩,將來只要他想,完全可以再把這爵位隨時給收回去。

    甚至爲了報復打擊,這位皇帝會將自己剝職去銜,再下牢獄,亦只是一念之間。

    更可悲的是,孫可望這個心胸狹窄,極難容人,此人將來的打擊報復,只怕必不可免。

    這對自己來說,可真是一個悲哀的結局。

    那麼,現在的自己,就只能任其揉捏,再也無法可想了麼?

    就在李定國與白文選二人,俱是一片迷茫,拿着回成都受封的詔書卻又不敢回去之時,忽有手下來報,說太子手下監撫司司長閻應元來了。

    聽到此人前來,二人幾乎同在心下,迅速地猜到了閻應元來這裏的真實目的。

    那就是,趁着現在大西國皇帝張獻忠薨逝,孫可望剛剛登基的混亂時刻,來拉攏二人轉投到太子的部下。

    二人相視苦笑,卻又默然無言。

    隨後,閻應元入得帳來,三人聚議說話。

    閻應元笑吟吟地入內,分賓主坐定後,卻又先自起身,向李定國與白文選二人,拱手作揖。

    “在下此來,特爲二位將軍一賀。”

    聽得此言,李定國與白文選二人,俱是一愣。

    李定國苦笑道:“貴使遠來,偏逢我大西國皇帝去世之機,我等心下悲痛,實不知何賀之有。”

    白文選亦嘆道:“清虜此番入寇,迫死陛下,荼毒地方,現在大西國中猶是一片混亂,貴使來賀我等,令我等無言之至矣。”

    閻應元輕輕一笑:“二位,在下此來,實是專爲二位前程命運而來。至於大西國麼,本使倒還真沒有興趣多談。”

    “哦?竟是爲我等而來?”

    “是啊,現在的局勢,難道二位還看不清楚麼?”閻應元的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爾國皇帝張獻忠,剛剛傷重而薨,繼位者乃是孫可望。此人心胸狹窄,睚眥必報,向來不能容人。現在卻機緣湊巧,登基成了皇帝,這對於二位來說,只怕不是什麼好消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