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答應着去了，很快就帶來了兩個人。
一男一女。
兩個人看起來跟林洛年齡差不多。
女生身材高挑，面容姣好，但神情比較淡漠。
男生中等個兒，稍微有一點兒胖，臉上帶着挺燦爛的笑。
林洛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說說你們此刻看到的畫面。”李北四簡單地說。
剛剛林洛進來的時候，調查處的人都看到她了，因此看到她跟畫面上的人長得一模一樣，都很淡定。
“收銀員對過有兩個女人。”女的語氣跟表情一樣淡漠。“只有服裝不同，前面的女人在結賬，後面的站着沒動。”
“我看到的也一樣。”男的點頭。
林洛聽有人也能看到跟她一樣的畫面，稍微鎮定了一點兒。
就算是靈/異/事件，也不是她一個人的靈/異。
“行了，出去吧！”李北四說。
“看來我說的不對。”林洛開口。“不是監控裏只看到了我，而是你們只找到了我。”
“不，我們大多數人，只看到了一個你。”李北四說着，拿起筆，在監控畫面上點了一下。“我們都看到了這個人。”
林洛這回是真的震驚了。
李北四指給她看的，不是她，而是跟在她身後的，跟長得她一樣的女人。
“你們都沒有看到我？”林洛不敢置信。“那總看到我拉着的購物車吧？我還從裏面拿出了奶和麪包。”
而她身後的那個人，什麼也沒買。
不然怎麼快速地逃走？
李北四和小張相互看了一眼。
“副處，她說的，跟劉姐和林哥差不多。”小張小小聲地對李北四說。
應該是想用林洛聽不到的聲音。
但林洛還是聽見了。
她聽力越來越好了。
剛剛她進來，看到這個調查處有七、八個人。
但這是晚上。
白天應該比現在人多。
也就是說，整個調查處，只有兩個人，看到了真實的畫面。
不對！
是看到了跟她看到的相同的畫面。
林洛覺得自己都快懷疑自己了！
“小張，你出去看看幾個孩子。”李北四吩咐。
小張知道他們副處有話單獨跟嫌疑人說，答應着走了。
“你是什麼地方的人？”李北四很直接地問。“我剛纔並沒有查到你的信息。”
果然，這個世界不是沒有身份信息，只是不需要身份證之類。
像賓館前臺、通訊公司、她的房東等等，估計只要知道，她不是嫌疑人或失信人就行了。
不過……她現在好像是嫌疑人了！
幸好她租房合同簽完了，也不需要再住賓館，應該無所謂了。
“我剛來你們這裏。”林洛說。“不是你們這個城市，而是你們這個世界。”
李北四臉上沒有露出絲毫驚訝之色。
林洛猜測之前也有別人從別的世界過來。
“來了多久了？”李北四問。
“就前幾天。兇殺案的前一天晚上。”林洛回答。
“行，我給你輸入，以後你就是有身份信息的人了。”李北四依然十分淡定。
這也太草率了吧！
“不是……”林洛笑。“我不還是嫌疑人嗎？這麼快就成了有身份的人了？是不是你們之前也經常有別的世界的人來，你們習慣了？”
林洛沒說話。
但臉上的表情，分明是不信。
她都奇怪李北四是怎麼好意思說出“嚴謹”兩個字的。
隨隨便便抓人，隨隨便便問了兩句，隨隨便便就給人看監控，現在又隨隨便便給人建檔身份信息。
隨便的林洛都快不認識“隨便”兩個字了，他還好意思說“嚴謹”？
但既然人家願意，她當然沒意見。
有了身份信息，以後做什麼也方便。
“留一下你的聯繫方式。”李北四說。“近期不要搬家，有問題我們還會找你。”
林洛明白了。
有了身份信息，哪怕不是真的，方便的也是調查處，而不是她。
人家不是隨便，是有目的。
林洛報上自己的通訊號碼。
“好了，你可以走……”
李北四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砰”的一聲門響，小張慌慌張張地闖了進來。
“不好了副處，南苑那邊也發生了兇殺案。”
“慌什麼！”李北四站了起來。
“那邊刑/偵……”小張看了看他們副處警告的眼神兒，到底沒把話說出來。
林洛看着李北四帶着小張出去了，也站了起來，走出房間。
小紅他們都在門口等着，見林洛出來，五雙眼睛關心地看着她。
哦，二哈的眼神兒不太能算關心，有點兒直勾勾。
“走吧，我們回家。”林洛平靜地說。
“我送你們。”剛剛的女生走了過來，依然神情冷淡。
“多謝。”林洛說。
她本來打算打車回去的。
林洛坐副駕，讓孩子們坐在後排。
“那麼小的孩子，可以單獨坐嗎？”女生看了看小白。
“沒關係，他們安全意識很強，不會在車裏打鬧。”林洛說。
看着冷冷淡淡的，倒是很細心。
“稍微開一下空調吧！”林洛說。“有點兒熱。”
女生沒說話，打開空調。
“剛剛跟你一起過去的男生，叫什麼來着？就笑眯眯的那個。”林洛沒話找話似的說。
“林奇。”女生回答。“我叫劉雲。”
“林洛。”林洛也自我介紹。“你們調查處，人很多？”
“二十四個。”劉雲說。“不算我。我是編外人員。”
“正式成員的要求很高？”林洛好奇。
劉雲說了四個字。
林洛一時間沒聽懂，琢磨了半天，才明白，劉雲說的，應該是“不打王域。”
我去。
玩遊戲不可以有正當職業？
這是什麼奇葩規定？
劉雲一直目視前方，並沒有扭頭瞧林洛，卻彷彿看透林洛的想法。
“這是調查處的特別規定，其他部門沒有。”停了一下，又說。“就是調查處，也不限制其他遊戲。”
“你們調查處跟王域的開發公司有仇嗎？”林洛笑。
劉雲也笑了一下。
應該算是笑。
扯了一下嘴角，很短促。
“可能是……”劉雲慢吞吞地說。“我們處長跟他們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