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舒的話，讓海琳、吳名和黃子軒都沉默了一下。
其實，他們的遊戲人物形象都不錯，甚至比本人要完美，而且，他們當初並不知道，迴歸身體能帶着屬性。
可，所有的人，都沒有任何猶豫的，選擇了回到身體。
這種執念，是他們在遊戲裏的時候，一直有的。只不過最初，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可能沒死。
是遲東離提醒了大家。
遲東離在被完全抽離魂魄前的一瞬間，看到了杜仲春。
大家從遊戲裏出來，本身就是一種冒險，能不能找到原來的身體，誰也不知道。
可，都沒找到就算了。
現在，有的人找到了，有的人卻永遠不可能回到身體。
回不去的，會覺得不甘心，非常正常。
就算豁達如沈雲舒，也用了好多天，纔想明白。
林洛拍了拍沈雲舒的手。
依然冷冰冰，一點兒溫度也沒有。
“行了，沒什麼可傷感的。”沈雲舒笑了，反倒勸起海琳幾個。“想明白之後，我反倒覺得這樣挺好的。”
沒有任何發現，幾個人回到調查處，跟曾曉豐說了說大家的想法，就該回醫院的回醫院，該回宿舍的回宿舍。
馮子航不在，應該是送程瀟和鳶城的醫護人員去機場了。
現在走，明早就能趕回來，不耽誤工作。
這個時候，又不能隨便把其他人調離崗位，派個看不到遊戲人物的，又不放心。
只能親力親爲了。
喫過飯，林洛讓小紅複製了營養液。
因爲有小石頭，不用再大包小包地出門，她帶到奧裏米市的營養液稍微多一點兒，複製出來後有一百多瓶。
沈雲舒他們三個，黃子軒和吳永泉，中午喫過飯和下午去醫院，林洛都給帶了。
其餘的，除去賣給調查處的，滿夠帶出去的。
又不是真賣。
有點兒意思意思就行了。
再說，越少了越顯得珍貴，沒準兒真能吸引人出來。
曾曉豐把大家的建議綜合了一下。
沈雲舒、範國新、許諾留在醫院。沈雲舒和許諾在院子裏的車上，範國新和吳永泉在病房。
吳永泉對這七個人比較瞭解，說有兩個人是受蠱惑行兇，那天晚上，兩個人聯手殺了一個人，就算不會來醫院，也不會再去殺人。
非常可能去買營養液。
“吳永泉說，最好不要殺了他們兩個。”曾曉豐告訴林洛。“高清和高明兩個我已經叮囑過了，再跟你說一聲。”
“好。”林洛答應。
七個嫌疑人都不能迴歸身體，唯一的辦法就是殺了。
如果把他們的魂魄寄在玩偶裏，動也不能動，還不如死了。
林洛是那種喜歡痛快地把人殺掉，不喜歡折磨人的人。
本來想的是遇到兇手，殺掉了事。
但既然吳永泉這麼說了，怎麼也得把那兩位先留着，觀察觀察再說。
幾個人分了兩撥，林洛跟黃子軒一起，海琳和吳名一起。
每組帶十瓶營養液。
隨和的高清跟海琳吳名一組，高冷的高明跟林洛一組。
許雙雙有其他任務，林洛他們這邊，黃子軒負責開車。
手機開着導航，找了一個比較大的廣場。
廣場上有幾個人，是負責警戒人員。
幾個人還特意離的遠一些，隱蔽起來，省得人多，嫌疑人再不敢過來。
“你們兩個下車就行了。”一直不說話的高明，看到四個小朋友也要下車，淡淡開口。“你帶着四個孩子，不怕被認出來？”
“怎麼？網上難道還有我的傳說？”林洛反問。
要有，也只是個賣營養液的人，並不怕認出來。
見過她殺人的人，也不算少，但活着的人都不會說，至於死了的，不能說。
除非裏河市和鳶城抓到的那幾個，還能跟兇手聯繫。
可能性不大。
“你自己看。”高明打開手機，遞給林洛。
林洛拿過手機看了一眼，臉色微變。
那是兩個視頻。
一個是她和四個孩子跟郭秋偉一起喫飯的視頻，另外一個，是她帶着小明，殺了“老算盤”的視頻。
“視頻剛上傳不久，現在已經壓下去了，但我只偶爾上網就看到了，還下載了視頻。你想想，這個世界上，還有多少人會看到？”高明說。
“這是誰錄的？”黃子軒則接過手機看了看，眉頭緊鎖，又說。“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遊戲人物，這第二個視頻，普通人看着，不是很詭異？”
“詭異倒不怕。”林洛說。“就怕嫌疑人有手機。”
“鳶城的兇手已經全部落網，其他城市的遊戲人物不能離開本市，郭秋偉很安全，你就不一定了。”黃子軒說。“還是聽高明的，別讓孩子們下車了，目標太大。”
林洛看了看小紅。
別人倒可以，小明他也可以不帶，但小紅不能離她太遠。
高明說完話，就先下了車，他得去找個有利地勢，隱藏起來。
林洛想了想，讓黃子軒把車從隱祕處開到路邊。
她決定，不在廣場賣營養液了，就在車旁邊賣。
小紅和小明倒是可以變戒指和手機，可只把小強和小白放到車上，她也不放心。
高明找好位置，看了看下面的人，搖了搖頭。
再厲害的人，有孩子就有弱點。
還是單身好。
林洛他們到的時候，就已經快到上午十點，一直到中午十二點多，也沒看到個人影。
林洛上車，從空間裏拿出飯菜，讓孩子們喫。
“子軒，車上有飯，你去喫點兒。”林洛下了車。
“不用，我喝營養液吧！”黃子軒說。
林洛也喝營養液。
高明也帶了營養液，不用管他。
孩子們喫完飯，林洛讓他們睡一下。
小紅和小明說不困，不用睡。
小強和小白睡眼朦朧。
幸虧車上座位比較多，不用調整座椅，也可以睡得很舒服。
林洛拿出兩件衣服，給小強和小白蓋上。
不蓋其實也不會冷，但林洛會覺得他們冷。
林洛和黃子軒，每個人喝了點兒營養液，繼續坐在路邊當商販。
過了一會兒，終於看到有個人，跟做賊似的，左看看右看看，快速跑了過來。
林洛和黃子軒相互看了一眼。
這個人，也不是遊戲人物啊！
我去！
沒把兇手勾搭出來，倒把該呆在家裏呆着的普通人，給勾搭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