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孩子，都穿着黃色或粉色的衣服？”林洛問。
“是的！”顧佩說。“那間屋子裏的燈光，也是粉色和黃色交替的！”
“那地方在哪裏？”林洛問。“水產館嗎？”
“你猜對了！”顧佩說。“就是那裏，在龜展區和蝦展區下面。”
“所以，赤橙黃綠青藍紫白黑他們九個,並不是沒有收養孩子，而是把四歲以上的孩子……”
“不是四歲以上。”顧佩說。“我掃了一眼，每個展櫃上都有標籤，那些孩子，都死於三歲半。”
林洛沒說話。
那些人，把三歲半的小孩子都殺了,卻沒有入土爲安……也不是，現在也是在地下，也算入土了。
只不過,他們把孩子的屍體，都做了處理，不會腐爛，還陳列在玻璃展櫃裏。
“這不是最可怕的！”顧佩說。“最可怕的是，那些孩子，都是睜着眼睛，臉上帶着天真的笑，做出各種玩耍的動作。你能想象嗎？那笑容，既天真，又有些陰森和詭異。”
“啪”地一聲，一個雞蛋掉在了地上。
難怪秦語受到了那麼大的驚嚇！
只聽顧佩說，她渾身都發冷了。
相比之下，親眼目睹的秦語，已經算很堅強了。
林洛長長地出了口氣，把地上的雞蛋收起來，扔進垃圾桶裏，又拿了一個雞蛋,重新打進盆裏，淡定地放上鹽和油，開始打散雞蛋。
一邊打，一邊開口。
“那些成年人呢？”
“沒在那裏。”顧佩說。
林洛點頭。
顧佩和秦語，估計也沒心思再去找成年人了。
“秦語還行。”顧佩說。“人抖成那樣兒，還聽進去了我的話，瞬移到了海洋……水產館外面。”
然後，是顧佩帶着秦語飛回來的。
當時的情況，也不管有沒有人看到了！
“所以，我們得儘快。”林洛把打勻的雞蛋裏倒進溫水，繼續攪拌。“那九個人，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在一起。如果不在，我們應該抓一個或者兩個。”
“你的意思是……你、我、阿依慕或者淺淺的，混進去？”顧佩說。“這邊，讓霽風藍、夏晴他們假扮我們？”
林洛把雞蛋放在鍋裏，想了一下。
“這幾個人裏，肖一梁應該能打開畫和外界的通道；黃衣服女生的異能，自己是憑空出現物體，這個，風淺淺可以；白衣服的能改變顏色，這個我許願，應該也行。至於其他人，也不知道有沒有異能，冒然假扮，會不會被其他人發現？”
“不然，還是我和淺淺跟蹤他們吧！”顧佩說。“這樣更省事兒一些。”
“今晚，我和海靈、笑笑還是要出去的。”林洛說。“淺淺倒未必必須跟着了，等下商量一下，讓淺淺出去。”
也不用等到晚上，現在出去也沒什麼。
“白天人多，我也可以出去。”顧佩說。
林洛蒸好了雞蛋和花捲，又煮了玉米，做了土豆丁和胡蘿蔔丁燉肉丁，讓顧佩叫大家來喫飯。
高慕白、李浩也帶着孩子們過來了。
阿依慕也來了，但是秦語沒過來。
谷勝
“等下我去看看她。”林洛說。“我跟顧佩商量着，家裏人也不算少，顧佩和淺淺，想辦法去赤橙黃綠青藍紫白黑那邊，看看能不能再得到什麼消息。”
“行！”風淺淺答應。“笑笑也別去那邊住處了，在這邊幫忙看孩子，反正你也不會做飯，也幫不上什麼忙。”
林洛喝了幾口營養液，把喂奇奇的事交給了風笑笑，一個人去了路口門診。
大早上的，門診人卻不少，大多是帶着孩子過來的。
林洛很快找到藥房，看到“洛雲逸”正淡定地給人拿藥，心放下來，也沒跟秦語說話，轉身往外走。
剛走到門口，就被人給叫住了。
“那個小姑娘！”一個年紀看起來六十多歲的女醫生，正好在門口。“你哪裏不舒服？”
“我本來肚子有點兒疼。”林洛說。“但人這麼多，我還是等下再來吧！”
她有點兒奇怪，不是每個衚衕口都有門診嗎？
怎麼這麼多人？
“你要是不急，下午再來。”醫生說。“前面有兩個衚衕的醫生們罷工了，不知道下午能不能解決。”
林洛的心一動。
“爲什麼罷工？”
“聽說是給孩子做手術出了什麼問題。”醫生說。“具體我也不太清楚。”
女醫生看起來是個很嚴謹的人，不太喜歡八卦。
“我們診所也能做手術嗎？”林洛問。
“不能。”醫生說。“只有幾家診所可以，設施比較齊全。”
林洛點頭，對醫生說了聲謝謝，走出門診。
回到院子裏，風淺淺已經走了，顧佩還在。
“我和淺淺商量了，她一個人去水產館，我等下四處逛逛。”顧佩說着，餵了詩詩一口蒸雞蛋。
林洛說了罷工診所的事。
“你來喂詩詩，我去看看。”顧佩說着，就站了起來。
林洛在顧佩的位置上坐下。
“來，詩詩乖，喫肉肉。”
“昨晚她們到底看到了什麼？”阿依慕問。“怎麼今天，你和顧佩、淺淺，都變得這麼不淡定了？”
“喂完孩子再說。”林洛說着，往風笑笑那邊看了看。
阿依慕不說話了。
昨晚秦語的表現，和今天林洛她們的狀態，讓她覺得，一定是有什麼特別讓人不能忍受的事。
喂孩子們喫完飯，其他人留下看孩子，阿依慕跟林洛收拾餐桌，刷碗。
林洛趁機將顧佩和秦語看到的情形，跟阿依慕說了一下。
阿依慕正衝着碗，聽到被作成標本的孩子們的神態，“咣噹”一聲，把碗丟到洗碗池。
“太變態了！”阿依慕恨恨地說。“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比瑪依莎更變態的人！”
相比之下，她簡直就是個好人，最多也就直接殺個人，或改變一下別人的記憶啥的！
也不對！
可能也有人間接被她害死了，但……至少她不會把人變小圈養起來，也不會把人殺了，做成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