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怪你頭上,"何事呀"你大膽講吧!"
"那小的可真講了?"
"廢什麼話?信不信少爺現在就抽你。"
"少爺莫生氣,莫生氣,我講就是了。"
於是"何事呀"講道:
"少爺您忘了嗎?昨天您去了哪裏?
"哪裏?"
"八大胡同"
"八大胡同,聽起來挺熟的名字。那是哪裏?"
"您,您去找小鳳仙去了。
您還當衆摸了人家的手呢?"
"什麼???"
"那位會反手彈琵琶的小鳳仙?""何事呀"點頭。
"北平城裏,那個雲吉班的小鳳仙?""何事呀"點頭。
"蔡鍔、蔡松坡的紅顏知己——小鳳仙麼?""何事呀"又點頭。
"我還摸—了—人—家的手?"
"嗯!""何事呀"偷偷一豎大拇指。
"少爺您真爺們,多少人都不敢呢?"
"不冤,捱揍真的不冤。"吳大雄心道。
"當時都有誰在場呢?"
"都在吶,蔡將軍,鳳仙姑娘,阿芝姑娘,老鴇,雲吉班的班主。
楊度楊大人,段之貴段爺。……
吳大雄暗道:"吳大少這麼牛叉,不能夠吧!
是不是中間有什麼誤會?"
"少爺真聰明"的確是一場誤會。""何事呀"回道。
"噢!你不妨細細講來。"
只聽"何事呀"象講故事一般講道:
"原來呀!鳳仙姑娘和阿芝姑娘同入雲吉班,兩人非常要好。
鳳仙姑娘平時穿着喜歡樸素無華。
是阿芝慫恿她穿一身亮麗的旗袍裝與蔡松坡相會。
阿芝姑娘把自已的那身心愛的旗袍借與小鳳仙穿。
二人個頭、身段乃至相貌都極爲相似,
所以,那天少爺是誤以爲穿旗袍的人就是阿芝姑娘,
這才冒然牽手,鬧出誤會來。
那蔡將軍副官就在當場,焉能容得你這般舉止,
所以即刻出手傷了少爺您。
事後阿芝已經多番解釋,才避免事態進一步擴大。
"原來是這樣,那我挨這一拳豈不是很冤?"
"不行,我要你帶我去阿芝姑娘那裏走一趟。訪訪究竟。"
吳大雄斬釘截鐵地說道。
"瞧瞧來的那位喲,紈絝少爺吳大安是也不是?"
"正是,正是。"
"昨天的事情姐妹們聽說了沒有?
"什麼事?什麼事?還真有不知道的。"
"吳少啊!昨天讓蔡鍔將軍的副官給打了!"
"是麼?這可是大新聞呢!"
"你們瞧瞧,他左半邊的臉腫得跟包子似的。"
"可不是,我看見了。"
"我也看到了。"
"聽說是他當衆摸了鳳仙姑娘的手,蔡將軍豈能容他。"
"啊?啊?啊!"驚呼聲一片兒。
"那麼說這件事是真的嘍?"
"那還有假。真真的。"
"打得好,打得解氣,吳少的手平日裏最愛喫人豆腐!"
"你說這個人吧!雖然不學無術,倒也曾替我們女人家說話。"
"拉倒吧,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他整天無所事事,尋花問柳,沾花惹草。一見了我們鳳仙姑娘呀,
恨不能哈拉子都流出三尺長來的。"
這個說:"瞧你說的,真誇張。吳少爺他有那麼壞嗎?
"壞,哼!他簡直壞透了。我見着他呀!我都繞道走。"
那個講:莫不是你眼氣阿芝,喫不到葡萄就說酸吧!咯咯咯……"
另一夥姑娘在一起也紛紛議論。
"咦!他怎麼來了?"
"誰?"
"還能有誰,昨個兒一日名滿京城的吳大少唄!"
"是他,可巧了,蔡松坡與鳳仙姑娘正在樓上說話呢!
嘻嘻……今兒個呀!八成又有熱鬧看嘍。"
阿芝看上去要比吳大少大上一兩歲。
應該說阿芝是一個標準美人,
上天造化弄人,才使她淪落鳳塵。
她白晰的脖子上掛着條金色的鎖飾。
做工很精緻,看上去就價值不菲。
吳大雄看到阿芝的第一眼就看到了。
話說阿芝不知用什麼方法,
神奇的幫助原主吳大少戒掉了毒癮。
就這麼着,二人才相好起來。
金鎖應該是原主送與她的。
而且金鎖是一對。一龍一鳳。意味着龍鳳同心。
吳大雄脖項上也戴着一條龍鎖。
吳大雄跟隨阿芝上得樓來,進了阿芝的屋子,
阿芝關門落栓,就要解衣。
吳大雄忙道:"不急。"
眼睛透過窗格卻往蔡鍔與鳳仙姑娘的方向望去。
"哎呀!吳大少,你什麼時候轉了性了。"
"阿芝,我聽說今天蔡督軍請人喫酒,不知是也不是?"
"怎麼?怕不是昨天那一見,勾了你的魂去?"
阿芝見吳大雄不搭話,仍舊朝着那邊觀望。
便氣上頭來,推開房門。說道:
"走走,吳少爺,我與你介紹鳳仙姑娘正式的認識一下。
人家貴人的酒席,說不定還能留你一留。"
說着便要來拉扯吳大雄。
她說的本是氣話。
哪成想吳大雄還當真了。擡腳走了出去。
"呀!你還真敢去?這麼快你就忘了昨天捱打的教訓嗎?"
"嘿嘿!阿芝你這麼說,我吳大安還非去不可了呢!"
吳大雄大大方方的走上前去。說道:
"蔡將軍,鳳仙姑娘。
昨日實在是慚愧呀!
聽聞您與鳳仙姑娘不日將喜結良緣。
不知我和阿芝能否討杯喜酒喝?"
還是小鳳仙好說話,見到阿芝一臉尷尬的表情。
便對蔡鍔將軍說道:
"松坡,你看……"
鳳仙姑娘既然張嘴爲他二人求情。蔡鍔自然點頭答應。
小鳳仙知道吳大少與阿芝相好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