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雄一行人回到家中,衆人大喜。
陳芝和秋容把老吳拽到揹人處,
揭衣一看,果然是傷痕累累,養了這麼多天,
胸部仍有一塊烏青之色,好不心痛,陳芝眼淚都下來了。
秋容還好,知他筋骨皮實。聞他細述原由,也是心驚不已。
"老吳,再不許你輕言犯險,歸家安心過日子、好不好?"
"雄哥,生意我不做了行麼?我也要給你生個兒子。你以後不許……"
二人前後夾擊,把吳大雄是一頓好說。
說歸說,氣歸氣。
被吳大雄左摟右抱着又親又吻的安撫一番,也就好了。
呂文慧真是好樣的,盡顯大婦風範。
有什麼埋怨的話憋在心裏,就是不說,
還張羅了一桌好酒好菜爲三人接風洗塵。
吳大雄看在眼裏,喜在心上,
自是日後對文慧越加溫存,百般恩愛。
吳大雄兌現回來前對陳義的承諾。
陳義和苦孃的婚事該操辦了。
吳家上下,張燈結綵,興高采烈,喜氣洋洋。
一切規格都是按着自家親弟弟來操辦的。
顧了不少人忙前跑後,支應周全。
人多就是熱鬧。魏五帶着聶衝,魏玉桐夫婦也來道賀。
南京地委,上海地委也派專人送來厚禮。
汪洪先生也從恩施大老遠的趕來,
待婚禮結束後帶汪紫薇回去看看她二叔。
這次,呂文慧,秋容可是出了大力。
錢財方面由吳大雄一手包辦,爲了顯示隆重場面。
宅上還特意置了一輛"雪弗蘭"牌子的新型小轎車。
鋥新瓦亮,高端氣派。往吳宅門前一放。
把小鎮上的人眼睛都瞧花了、羨慕的不得了。
結婚那天,小轎車開道,一路風風光光,吹吹打打。
迎親隊伍浩浩蕩蕩把新娘子接進家門。
陳義一身大紅裝扮,胸前佩大紅花。
傻笑的樣子逗得衆人更是大笑不止。
而新娘子頭上蒙着蓋頭,上身着小紅襖。
下身卻穿着一套特意訂做的紅色百褶裙。
削肩,細腰,平胸,走起路來顯得輕微的搖顫。
裙腰垂下一條條半寸來寬的飄帶,帶端繫着鈴。
每走一步便傳出清脆悅耳的叮噹聲。
新娘服真是太漂亮了,
看得汪紫薇大呼小叫的,直說我也要買一身穿。
吳大雄親自交代,待事後將陳義的岳母接到吳宅來享福。
苦孃的孃親激動得不知說什麼好。
只是一再叮囑苦娘,以後在宅上盡心盡力,
吳大雄,呂文慧就是你親大哥,親嫂子。知道麼?苦娘自是點頭不已。
陳義的姐姐陳芝更不用說,
這些日子裏對老吳的飲食起居安排得井井有條,精心伺侯,
也不知偷偷的開了什麼小竈,把吳大雄餵養得油光滿面。
吳大雄這回也能飲酒了,乘着喜事一頓狂飲,
彷彿欲把欠他的這兩年酒債追要回來的意思。
白天酒場連連。夜裏和陳芝又春風幾度,好不愜意!
這一日,是新婚三天小回門,吳大雄與陳義在客廳喫茶聊天。
忽有門人來報,有陌生人送來一張紙條。
吳大雄展開一看。再熟悉不過了,是吳明珠在軍統用的手押暗碼。
紙條上六個小楷字,"清梅有難,速來。"
倘若呂清梅有什麼不測,
爲什麼明珠不打個電話來呢?
卻遣個軍統特工送信。
奇怪致極!
吳大雄猜測一定是清梅遇到了什麼特別的麻煩事,
否則以吳明珠的身份在重慶護住一個人的安危還是可以的。
吳大雄當即召來呂文慧,秋容,陳芝等人一同商議,
呂文慧焦急的看着吳大雄,心急如焚。
陳義也要同去。
吳大雄一開始說什麼不同意,
一來是與苦娘新婚燕爾,不宜分開。
二個是吳明珠在重慶呢,軍統少校動動手指頭,
能量怎麼也要強過陳義十倍。
可最後苦娘跪地不起,央求道:
"吳大哥隻身犯險,我們如何安心?大嫂她又如何安心?
便是讓阿義強留在家裏,他能喫得香,睡得穩不?
大哥,你就讓阿義跟你去吧!求您了……"
"說得也是哈。"仔細想想,苦娘說的在理。
吳大雄只好答應下來。
呂文慧,秋容等人也鬆了一口氣。
正好汪洪來時開着一輛小轎車。
可以捎吳大雄陳義一段路。
人睡車不停,他與汪洪二人輪流開車。
臨行前帶了很多喫的,
美國罐頭,麪包、香腸、汽水……應有盡有。
風雨無阻,披星戴月般的兼程。
三天的路走了兩天。不可謂不快。
汪紫薇看在眼裏,疼在心口。
"要不要這樣急呀?顛的我胃都翻轉了。
老吳的眼光出奇的高挑,何況呂清梅又是文慧的姐姐,
文慧都那樣漂亮,呂清梅豈不是也……
不對不對,我怎麼心裏酸溜溜地,
我汪紫薇絕不是一個小氣的人。絕不是……"
說時遲,開車快。
不幾日就到了湖北恩施地界。
從這再往重慶走,開車未必比行船快。
因爲當時中國能夠通行的國道公路實在有限。
更何況有"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的四川省。
於是吳大雄,陳義與汪洪父女告別,棄陸路改行船,逆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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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吳大雄自魂穿以來,第二次踏在重慶市的山城街道上。
自有一番感慨。
吳明珠早早的就來碼頭迎他。
向吳大雄細述了事情原委。
"四川大軍閥劉某某的親侄子,三十歲出頭。
平時就依仗劉家勢力欺男霸女,作威作福。
壞事缺德事沒少幹。
在一次劇團演出時看上了呂清梅,揚言取清梅做他的姨太太。
天天給他跳舞。
並在大廳廣衆之下動手動腳。
呂清梅情急之下,咬傷了那個"渾不吝"公子哥。
要不是陳歌辛先生拼命護着,呂清梅險些吃了大虧。
最後走時"說什麼瞧上你?是你的造化,別不識好歹。
哼,敬酒不喫喫罰酒!走着瞧……"
我趕到現場時,陳先生被打成重傷。
我於是打聽一下,才知道那"渾不吝"是
四川王劉某某的親侄子。"
他劉家勢力之大,影響之廣在四川省無出其右。
其族人有任地方高官大員的,有任蔣校長學生的,
各地方**,鄉紳沾親帶故的不知多少?
甚至於我們軍統中也……總之,劉某某這個人向來
與黑白兩道不清不楚的,所以比較麻煩。
吳明珠詳細介紹道:"關鍵是那個"渾不吝"就是個地頭蛇。
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我們軍統也不好直接插手此事。
再說了,被這種小人惦記上了總不是好事。
只有千日抓賊的道理,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我勸你接清梅回去算了,事不事業的,人身安全要緊,你說呢?"
"好的,我聽你的。明珠,你也多保重。"吳大雄關切的說道。
說罷把吳明珠摟在懷裏好好溫存了一番。
"我去清梅那兒。"
"嗯。"
(全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