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咬牙怒斥，眼中泛起一絲寒意。
“我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巧，或許正是因爲咱們的到來，才讓無風老怪先一步丟了性命……咦，這是什麼？”
姜天話說一半突然頓住，神念有如潮水般蔓延虛空，先前若隱若現的那種怪異感覺越發強烈起來。
“怎麼了？”
蘇婉大感詫異。
“這股氣息……不對，這應該是某種武道意志，爲何跟消失的無風山禁制之力如此想象？”
“噢？”
蘇婉驚詫不已。
無風山的禁制之力，隨着無風老怪的隕落而消失，而這一度消失的力量爲何又重新出現了？
“難不成，無風老怪並沒有隕落？”
“不！”
姜天緩緩搖頭，滿臉驚詫地望向對面某處。
某座深谷上方，道道風靈力不斷匯聚，最終形成一道虛幻的白袍老者身影。
“無風老祖？”
姜天沉聲問道。
“不錯，正是老夫，可惜……可惜呀！”
白袍老者緩緩搖頭，虛幻的身影彷彿隨時會消失，而維持這道身影的山谷中的禁制之力也在迅速消退。
“老夫苦修一生，數千年基業盡毀於司天監之手，可憐我座下長老弟子也盡數隕落，天燭峯一脈就此斷絕，若非老夫早年佈下這座特殊法陣寄附了一道血脈意志，恐怕連最後的聲音都無法發出，年輕人，你來這裏也是找老夫的嗎？”
“沒錯！道友本體隕落，殘念即將流逝，咱們廢話少說，我來是想找一個人——鳳薇薇！”
“鳳薇薇？
她是何人？”
老者一臉迷茫。
姜天眉頭一皺：“是黑靈尊者自下界擄掠而來的年輕女子，身負‘焰凰之體’血脈！”
“焰凰之體！嘶，這等體質四域之內也屬罕見，年輕人機緣不淺，但可惜運氣太差，實話告訴你，老夫的確跟黑靈尊者打過交道，但並沒見過什麼‘焰凰之體’的下界武者，更沒聽說過‘鳳薇薇’這個名字，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此話當真？”
姜天臉色一沉。
“道友覺得，一個隕落之人，還有什麼必要向你撒謊嗎？”
“這……”蘇婉欲語無言，臉色異常難看。
“這麼說，黑靈尊者並沒有把鳳薇薇帶到這裏來，那就奇怪了！”
“鳳薇薇的情況老夫並不瞭解，但關於黑靈尊者的某些情況，老夫倒可以跟你說一說，不過老夫時間有限，還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如果道友能夠答應，老夫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要讓我幫你報仇？”
姜天肅然說道。
“報仇只是其一，他日若有可能，我希望道友能夠滅了司天監這個橫行四域的武道毒瘤！”
“閣下還真看得起我，你這要求未免太高了些！”
姜天冷冷斥道，眼中閃過一絲嘲諷。
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準確的說是從蘇婉和鳳薇薇被黑靈尊者擄走之後，打從他聽說“無風老怪”這個名字起，便將這個人視之爲仇敵。
且不說對方跟黑靈尊者有何瓜葛，單說鳳薇薇這件事情，似乎真的沒什麼牽扯。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姜天和蘇婉心中的恨意和怨氣漸漸消退。
“高嗎？
我看不然，道友年紀輕輕、境界淺薄，卻能逼退司天監大司天，如此壯舉放眼四域恐怕也很難找出第二個人來，以你的資質和潛力，將來未必沒有機會，當然老夫也不能要求太多，現在這種情況也無力跟你達成武道契約，只要你能做到第一點，就算是履行了這個約定！”
“第一點，我可以答應你，說吧！”
就算沒有老者的要求，他也不會放過婁進這個大敵，包括司天監這個勢力，若有機會他的確想徹底剷除。
“好！兩千多年前，老夫偶得一根怪木，當時想盡辦法無法激活，此後不得不四處打探，尋求各種武道奇人異士的幫助，可很長一段時間都沒人能幫得上忙，直到有一天老夫遇到了主動上門的黑靈尊者……”白袍老者緩緩點頭，說起了他和黑靈尊者的一些往事，其身影已經比剛纔更加虛幻，彷彿一陣風吹過來便會消失。
“……後來過了千年之久，直到黑靈尊者名聲大噪，被北域武道界視之爲人人敬畏的存在，老夫結合有關他的種種傳言方纔反應過來，那根怪木，高度疑似遠古傳說中的‘太初魔藤’！”
“你是說，這個東西？”
姜天右手一翻，拿出了一根黑色短木。
“對！沒錯，正是它！”
白袍老者臉色一變，虛幻之極的眸子裏陡然閃過一縷精光，對姜天的舉動深感震驚。
“它怎麼到了你的手裏？”
“說來話長，此物是我斬殺黑靈尊者分身所得，另外，我還還殺掉了疑似黑靈尊者本尊！”
“嘶！果然是大氣運、大機緣之人，老夫相信，你之前的許諾一定會實現！”
白袍老者重重點頭，望向姜天的眼神裏充滿了震撼和難以置信。
“無風道友可知，黑靈尊者究竟有幾道分身？”
“黑靈尊者的底細老夫也不甚瞭然，以上便是我跟他全部的交集，至於他有幾道分身，這個問題老夫並不知曉，無法回答。”
“如果他本體隕落，另外存活的分身是否便可取而代之，成爲黑靈尊者新的本尊？”
“有這種可能！但有一點道友大可放心，即使他還有存活的分身，其修爲也很難超越本體隕落前的極限，除非有不可思議的逆天機緣，這一點幾乎不可改變！”
“原來如此！”
姜天緩緩點頭，若有所思。
原本他還在擔心這個問題，現在看來似乎無需在意。
黑靈尊者本體，也就是前蝕天宗宗主“譚天用”已經隕落而死，哪怕再有別的分身，其修爲也不可能超越當時的“譚天用”。
但問題是，如果真有其他分身存活，鳳薇薇會不會在那具分身的手上？
這個問題，着實令人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