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認爲,女人現在這個狀態,可以去看許世遠。
許若晴緩緩地點了點頭。
"他畢竟是我的父親。"女人的嘴脣,一直在顫抖:"曾經的……父親。"
厲霆晟沉沉地嘆了一口氣。
如果他知道,許若晴對許世遠的感情還在。
他不會將這個消息告訴她。
許奕涵和許奕凡,此時拿着書包。從樓上下來。
兩個小孩子路過客廳,看到媽媽難受的樣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許奕凡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示意她不要衝動。
"我過去問問媽媽。"他說。
許奕涵用力地點點頭:"嗯!"
許奕凡走到許若晴身邊,小手握住她的:"媽媽,你和爸爸吵架了嗎?"
兒子清冷關心的聲音,涌入她的耳內。
她回過神,朝許奕凡笑了笑。
"沒有,媽媽沒有和爸爸吵架。只不過……媽媽有一些很複雜的事,需要處理,所以一時之間。情緒有些失控。"
許奕凡想了想,點點頭。
"媽媽,你彎下腰。"
許若晴錯愕不解地按照自己兒子的要求,彎下腰。
小男孩的手,撫到她的頭上。
輕輕地拍了兩下。
"好了,媽媽不要太勞累。"
許奕凡抱住她的脖子,輕輕地吻了她一下。
"我和妹妹去上學了,媽媽再見。"
兒子的吻還有鼓勵,突然驅散了許若晴心中的痛苦。
是啊。
她已經有了新的家。
有愛她的兒子和女兒。
有愛她的厲霆晟。
她不應該還拘泥於過去。
或許。她應該已經放下了。
許世遠落到現在這樣一個結局,也是他罪有應得。
她不能再心軟了。
許若晴朝許奕凡,露出一個陽光燦爛的微笑。
"路上小心。"
見到媽媽已經恢復了往日的神采,許奕凡放下了心。
"嗯,媽媽再見,爸爸再見。"
他拉着妹妹許奕涵離開餐廳。
"心裏好些了?"厲霆晟出聲問道。
許若晴輕輕地嗯了一聲:"剛纔你說,許世遠去了精神病院,因爲許若依和許夫人嗎?"
她的眼裏,再也沒有了迷茫。
她只想弄清楚,現在許世遠的情況如何。
是否需要自己的插手。
厲霆晟脣角微勾。
看來,女人已經恢復了冷靜。
他起身:"路上說,準備去公司。"
前往厲氏集團的路上。
少有的,厲霆晟竟然自己開車。
而許若晴自然是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
她繫好安全帶之後,聽到自己身旁的男人沉着聲音說道:"許世遠現在住在離蕭山別墅很近的一個精神病院內,許家的其他人。禁止任何人去探望他。"
"還真是她們一貫的手段。"許若晴自嘲地說道。
許世遠也是一個腦子不清醒的人。
恐怕他現在才知道,自己的妻女是什麼樣的人吧。
許若晴甚至替許世遠感到可悲。
一個公司的總裁,竟然淪落到如今進入精神病院的地步。能怪誰呢?
除了怪自己,恐怕他誰都怪不了吧。
厲霆晟平穩地開着車。
許若晴的手指,顫抖了一下,啞着嗓子,嗯了一聲。
厲霆晟目不斜視。
他僅僅從聲音裏,就感受到了許若晴的無助。
"而且是終身無法治療好的癱瘓,許氏集團,從此以後,和他再無關係。"
許若晴望向窗外。
她突然覺得有些胸悶。
窗外黑漆漆的烏雲。像是在訴說着什麼。
……
許世遠在精神病院的每一天,都如同煎熬。
他沒想到,許若依那個賤人竟然敢讓精神病院虐待他。甚至不給他喫飯。
一直到第五天,他餓的頭暈眼花,看護人員纔給他拿來了一些殘羹剩飯。
"許總,您這樣等着我也沒用啊,這些都是您女兒的吩咐。"
許世遠雙目通紅。
他現在恨不得親手殺了那一對母女。
都怪他一時心軟,放任許若依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留在家裏。
如果那一天,將她趕走的話……
他又怎麼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想到這裏,許世遠恨得牙根癢癢。
他恨!
他恨!
就在此時,許若依推開了病房的門。
她看了一眼看護,紅脣輕啓:"你先出去吧。"
"是,許大小姐。"
看護離開後,許若依坐在椅子上,翹着腿,看着牀上人不人鬼不鬼的許世遠。
"爸爸,看來你最近過得不是很好啊。"
許世遠已經能開口說話了。
他嗓音沙啞地開了口:"你這個狠心的女人!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你一定會不得好死的!"
許若依笑了。
"我會不會不得好死。我不知道。但是我想讓你死在這裏,輕而易舉。"
她從包裏掏出一份許氏集團股份轉讓協議。
"只要你簽了這份合同,我就讓你過的體面一些。"
許若依將這份轉讓協議。放到許世遠眼前。
中年男子看清這份轉讓協議之後,大手一揮。
"滾開!我死都不會籤!"
想拿走他的公司,別想!
許若依輕嗤一聲。
這死老頭,真夠倔的。
"你不籤,也沒關係,那就繼續過着這樣的日子吧。堂堂的一個許氏集團的總裁。落到如今的下場,也挺不錯的。"
說完,許若依將那份協議書。隨意地丟到一邊。
她幽幽地起身,離開房間。
"院長,還是老規矩。就這樣折磨他。"
許若依語氣冰冷的和院長吩咐。
然後,她從包裏掏出一沓錢,遞給院長。
"記住。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院長趕緊將那厚厚一沓的錢,放到自己的懷裏。
他獻媚地笑着:"許大小姐。您請放心吧。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我心裏有數的。"
許若依:"這還差不多。"
院長見許若依離開之後。忍不住嘖嘖了兩聲。
"這個許大小姐,還真是蛇蠍心腸啊,連自己的父親都不放過。"
……
許若晴調製的一款香水,順利上市。
慶功宴上,她喝了一些酒,回去的時候,有些醉醺醺的。
範瀟瀟無奈,正準備親自送許若晴回去的時候,一個清冷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考。
"我送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