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裏大概就是江璽庭和許若晴所在的房間。
或許是因爲房子老舊的緣故,一直到現在,江璽庭似乎都沒有發現有人潛入進來。
厲霆晟動作很小心,也很謹慎。
他身手矯捷剛一來到三樓,幾乎是悄無聲息的貼在門邊。
裏面傳來江璽庭的聲音:“時間差不多了,許若晴,看來你說的很對,你在他的心裏確實無足輕重。”
許若晴抿着脣,她緊緊的盯着炸彈上的倒計時,倒計時只剩下半個小時。
而眼前的人卻沒有一絲想要放她走的意思。
看來是真的打算和自己同歸於盡。
許若晴緩緩的閉上眼睛,回顧她這一生,倒是也沒有什麼特別值得紀念的東西。
唯一遺憾的是,如果現在就這樣死去的話,她肯定是看不到自己孩子們結婚了。
除此之外,便是沒有結束的婚禮,多少有點可惜。
她還是喜歡他的,許若晴想,只可惜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裏。
就在她胡思亂想,眼前浮現出自己這一輩子走馬觀花的一幕幕的時候,她突然瞥見,門口那裏似乎有人在。
人?
這個時候,這裏怎麼會有人呢!
許若晴一下子愣住,江璽庭背對着門,甚至沒有注意到有人在那裏。
是敵是友?她自己現在也不確定,但是江璽庭就背對在那裏,她甚至還沒有認清門口的人究竟是誰的時候,突然一下子,門就被撞開了。
江璽庭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被來者壓倒在地上,而後他被人用槍牢牢的抵在頭頂上。
只要他用力,他就會提前死亡。
江璽庭愣了一下,然後看着壓制着自己的厲霆晟,啞然猖狂的失笑起來,他說:“厲霆晟,你竟然還能摸到那裏。”
厲霆晟黑眸微眯,緊緊的盯着被自己壓制住的男人。
他只要鬆懈,眼前的男人就會反攻。
許若晴怎麼也沒有想到現在過來的人竟然是厲霆晟。
她以爲他在孩子和自己之前,是沒有任何猶豫的選擇了另外一邊。
江璽庭:“你想要和我們一起死也不錯,厲霆晟,五年前的時候,我沒有拉你爲徐槐安陪葬,今日就拉你一起爲她陪葬。”
徐槐安?厲霆晟眼底快速閃過一抹暗沉,他手中的槍並未鬆開,而是看着被自己壓制住的江璽庭。
五年前的事情,浮現在眼前。
他的聲音裏,帶了幾分冷酷:“江璽庭,當年的車禍與我沒有任何關係。我對那件車禍並不知情,徐槐安的死亡我感到歉意,但那件事情和許若晴沒有任何關係,你不應該將他牽連其中。”
許若晴此時嘴巴上的靜電膠布已經被江璽庭自己接了下來。
她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徐槐安?這個名字之前江璽庭也曾經提到過。
他猜測這是一個女人的名字,而江璽庭想要殺害自己來報復厲霆晟恐怕也正是因爲這個女人。
一開始,許若晴以爲這是一段三角戀,畢竟她對厲霆晟的五年前,一無所知。
可是她怎麼也不可能猜測得到,江璽庭想要報復厲霆晟的原因竟然是因爲徐槐安在車禍之中喪生。
她輕輕的抿了一下嘴脣,屏住呼吸,而後大聲的說道:“厲霆晟,炸彈馬上就要爆炸了!還有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不要和江璽庭瞎扯,現在能夠逃出去只有一個辦法,趕緊擊斃他!”
炸彈倒計時的滴滴的聲音,清晰入耳。
就在此時,厲霆晟多少因爲許若晴的話有一瞬間的分神,而後江璽庭一個肘擊便將他擊倒在地,隨後拿起手槍,對準了他和許若晴。
“厲霆晟,你輸的唯一的原因就是你分神了。”
江璽庭扣動扳機,正準備開槍的時候,神色卻微微一變。
他剛纔從厲霆晟的手上奪下來的那把槍,竟然是一把模型槍。
仿真程度特別逼真,哪怕是他都沒有看出來。
就在這瞬間,厲霆晟從腰側拔出一把手槍,拉動保險栓,毫不猶豫扣動了扳機。
只聽到砰的一聲,還有硝煙的氣息,隨即便是江璽庭痛苦的掙扎聲。
慘叫不絕於耳,鮮紅的血液迸發出來,將他身上的衣服染成了紅色。
剛纔那一槍,厲霆晟精準的擊中了江璽庭的右手臂。
他的慣用手正好是右手,這一槍正好讓他再也無法輕易的行動。
許若晴驚魂未定,厲霆晟趁機彎下腰幫他解開綁住她雙手的繩子。
他的身上帶着濃重的開完槍之後的硝煙氣息,明明應該讓人感到恐懼,她的內心卻有一些安寧。
“還能站起來嗎?”
許若晴點了點頭,用力握住他的手,然後從地上起來,隨後,她就看到站在厲霆晟身後的江璽庭用左手拿起旁邊的一個玻璃瓶子,直接朝厲霆晟的頭上敲來。
突如其來,甚至沒有反應過來。
許若晴還沒有來得及告知厲霆晟,只聽到咣啷一聲,玻璃瓶子就直接敲碎在了他的頭上。
只見他的身形微微的晃動了幾下,有一些站不穩。鮮紅色的血液從他的頭上流了下來,厲霆晟幾乎是咬着自己的牙關,轉過身反手又給了他一槍。
這一槍剛好擊中了江璽庭的腹部,鮮血頓時涌現出來,他條件反射捂住自己腹部的傷口。
也就是趁着這個時間,許若晴急忙衝到炸彈身邊,而後將炸彈丟到了窗外。
江家的老宅位於臨川的郊區,由於年代久遠,周圍已經沒有什麼行人。
加上警察也已經及時趕到,當警察看到有疑似炸彈從窗戶外丟出來的時候,他們立即上前,開始準備拆彈。
而房間之內,江璽庭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威脅他們的東西。
他吐了一口血,看着和自己一樣狼狽的厲霆晟,竟然譏諷的笑了起來。
“看來我還是賭對了,對於你來說,這個女人比你的孩子要更重要。”
他一邊說着,一邊吐着血。
“只要你來到這個房間,我的人就會立即殺了你的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