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龍鳳雙寶:厲少的尋妻之路 >第二千二百三十四章 恨意
    厲霆晟心裏此刻如同萬隻螞蟻一同撕咬一般的疼痛,他上前握住了許若晴的手,皺着眉頭開口道:“我在這兒。若晴,我在這兒。”

    “厲霆晟。”

    許若晴緊緊的抓住了他的手,像是握住了最後一顆救命稻草一樣。

    她整個人的身體都在發顫,聲音哽咽:“霆晟,我是個廢人了,我是個徹徹底底的殘廢,我現在連你我都看不到。”

    “若晴,別怕。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眼睛。”

    厲霆晟再也受不了這種折磨,他忍着身體上的傷痛把人拉進了自己的懷裏。

    許若晴是那麼驕傲,光芒四射的一個人,曾經站在舞臺上領獎意氣風發的樣子,是他心底珍藏多年的美好。

    可是再看看眼前這個聲音哽咽,慌亂無措的人。

    如果他能夠代替許若晴失明失去嗅覺的痛苦,那麼他一定會毫不猶豫。

    “若晴,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許若晴被緊緊的擁在他的懷裏,她用力的瞪大眼睛,可是眼前的世界仍然一片黑暗。

    她能夠感受到男人發顫的身體,緊接着有一滴滾燙滴在了她的脖頸上。

    那溫度極爲炙熱,像是能灼燒許若晴一般。

    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摸索厲霆晟的臉,胡亂的幫他擦着臉上的淚:“不怪你,不怪你。”

    是她魯莽行事,明明知道陸鄞寒兇狠的手段,居然還敢獨自一人闖入書房。

    也許她現在承受的這些痛苦,就是老天對她的魯莽做出的懲罰。

    “是我自己不好。這件事情和你沒有關係,你不用這麼自責。對我來說就只是看不見了而已,但起碼不還有你和孩子們守在我的身邊嗎?”

    許若晴努力的展開一個笑容,想要安慰厲霆晟。但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她臉上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

    厲霆晟能清楚的感知到許若晴已經馬上到了極限,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強撐着,她快要碎了。

    厲霆晟心裏揪痛不已,心臟上像是被劃開了一道血淋淋的傷口,冷風在裏面肆虐穿行。

    他用力的握緊許若晴的手,似乎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給予她力量,又或者說是把她現在承受的痛苦轉移到自己身上。

    “若晴,我知道你心裏難受,你哭出來好不好?你哭出來。”

    許若晴搖了搖頭:“霆晟,我已經沒有眼淚了。”

    她怎麼不想哭?她想把這兩天感受到的所有絕望疼痛一股腦的全都變成眼淚,痛痛快快的哭出來。

    可是許若晴現在是真的已經哭不出來了。

    如果沒有厲霆晟和兩個孩子的話,許若晴應該在自己嗅覺被毀的那一刻,就選擇了自殺。

    她的家人是她身後最堅不可摧的一面盾牌,是她的鎧甲,也是她的軟肋。

    就算是爲了他們,許若晴也會好好的活下去。

    “我不會去尋死的。既然老天給我安排了這樣的磨難,那我笑着面對就是。”

    許若晴努力裝出一副輕鬆的語氣,她看不見身後的兩個孩子已經紅了眼眶。

    許奕涵更是用力的捂住了自己的嘴,怕哭出聲音驚擾到他們。

    她那麼好,那麼優秀的媽媽,爲什麼突然之間就變成了這樣?

    那個大壞蛋不是答應過她不會欺負媽媽的嗎?爲什麼她還要這麼做?爲什麼要毀掉媽媽最愛的一切?

    如果她和哥哥那天在休息室裏沒有被壞人抓走就好了,不然的話,媽媽也不會冒險進入莊園當保姆,更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都是她的錯。

    “不管發生任何事情,我永遠都會站在你身邊。任何傷害你的人,我都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厲霆晟用力的握緊了拳頭,眼神裏有仇恨在熊熊燃燒。

    那股強烈的恨意在他胸口不斷的發酵着,好像要燒燬他的理智。

    陸鄞寒是臨川的地頭蛇,要對付他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之前的厲霆晟一直都沒把事情鬧得太僵,目的就是爲了減少一位敵人。

    現在的厲家雖然已經做到了一家獨大,但不過樹大招風的道理,厲霆晟還是明白的。

    但不過這一次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他都一定要讓陸鄞寒血債血橙。

    而與此同時,另一邊。

    陸鄞寒還在安慰姜清婉,他的胳膊已經簡單的處置過,打上了石膏。

    他手裏端着剛熬好的湯,小心翼翼的坐在姜清婉面前,試探性的開口道:“清婉,你都兩天沒喫東西了,爲了你的身體,好歹也要喫一點啊。”

    陸鄞寒低聲開口,小心翼翼的模樣,任誰見了都不會把他和外面風光冷厲的陸氏集團掌權人聯繫到一起。

    愛一個人,就是甘願爲她俯首稱臣。

    陸鄞寒把這句話寫到了自己的行動裏。

    “我沒有胃口,我也不想喫。”

    姜清婉皺着眉頭推開了遞過來的湯勺。

    她現在所有的心思全都牽掛在許若晴身上,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她又該怎麼面對失去嗅覺的這個打擊?

    “你之所以破壞她的嗅覺,這裏面也有秦凱歌的一部分原因吧。”

    陸鄞寒沉默的把碗放回了原處,擡頭看着姜清婉,他點點頭:“有。而且是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如果她不是你跟秦凱歌的孩子,但凡隨便換一位父親,我都絕對不可能對她下這麼重的手。但沒辦法,清婉,你知道我有多恨秦凱歌嗎?如果他站在我面前的話,我一定會一刀一刀捅死他的。”

    “可是若晴她什麼都不懂,她什麼都不知道,父母做錯的事情,爲什麼要讓一個孩子來承擔責任?如果你對秦凱歌有恨,那你就去找他發泄,爲什麼要扯到若晴?姜家出事的那一年,她才那麼小。她跟我講述了她童年在孤兒院裏的經歷,又是如何一步一步爬到現在的這個位置。我心裏虧欠她,我欠了她這麼多年。到最後我成了害我女兒的罪魁禍首。”

    姜清婉深呼吸一口氣,擡頭看着陸鄞寒:“我現在真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態度面對你。是把你當成我的愛人,還是把你當成害我女兒的兇手?我沒有辦法對這件事情坐視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