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也覺得奇怪，永恆真就這麼在乎一個書院首席的虛名？
“曾經有一個僅次於四大黃金文明的黃金種族，戴塞爾族。”
“早很久遠的歷史中，它們甚至一度和菲茲文明不相伯仲。”
“直到……有一個書院的學生，在經歷了巨大的變故後，突然帶領着自己的族人，屠戮了他們的母族，也就是戴塞爾族的掌權者。”
葉無涯說到這裏，自顧自又夾了一塊骨頭。
“你說的……是永恆？”
葉帆記得，老林提過，永恆最早發家，就是乾死了創造他們的黃金文明。
“看來，老林也跟你提過了。”
葉無涯點頭：“戴塞爾族從那以後，就一蹶不振，成了黃金文明中的末流。”
“但事實上，這件事也不怪戴塞爾，他們也是萬萬沒想到，永恆會突然造反。”
“永恆在最早的時候，還被戴塞爾族重點培養的對象，彼此是很不錯的關係。”
葉帆納悶：“是發生了什麼？難道跟傳聞中，永恆那個書院首席的愛人有關係？”
“你小子可以啊，掌握了不少信息”，葉無涯滿意地點了點頭。
“還真是？”葉帆愕然。
葉無涯點頭：“不說絕對，但八九不離十。”
“最早，永恆並沒有覺醒帝王種，他也只是一個普通的白銀種族天才。”
“直到他的愛人，作爲首席進入神殿後，離奇就失蹤了……”
葉帆聽得稀罕，“失蹤？進神殿還能失蹤？”
“按照神殿的說法，是委派她了任務，前往大世界某處任職。”
“但是，永恆根本不相信，自己的愛人會爲了神殿，放棄他們之間的感情。”
“原本，連那個第一席，都是永恆寵愛那個女人，故意讓給她的。”
“結果，永恆沒想到，恰恰是將首席讓出，反倒讓他永遠失去了愛人……”
葉無涯感慨道：“說起來，這永恆當年也是血氣方剛，衝冠一怒爲紅顏，才造了反。”
要是換做其他人，或許不會相信，有人會爲了自己的愛人，跟神殿做對，甚至攻擊自己的母族。
但葉帆其實完全能理解。
如果神殿也好，任何勢力也好，傷害了蘇輕雪，甚至讓她消失了……
葉帆知道，自己會拼盡一切，不擇手段！
其實，越是身居高位，越是天才的人，就越發容易孤單。
知己難求，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摯愛，莫名其妙就失去了？自然不能忍！
“所以，永恆找神殿要說法，神殿就讓戴塞爾管好自己創造的種族，才造成了……永恆揭竿而起，屠殺戴塞爾的事情？”
“不錯……”
葉無涯道：“永恆也是在那時候，才覺醒了帝王之力，爲了強大自己，開始四處蒐集帝王種。”
“他想來也是知道，要真正推翻神殿，找出真相，實力還不夠，而帝王之力……是他最大的希望。”
葉帆疑惑：“可這跟我拿書院首席，和‘龍’有什麼關係？”
“你急什麼？”
葉無涯有點鬱悶地看着一鍋羊蠍子，“先喫幾口，再慢慢說。”
葉帆無語，只得陪着老喫貨又幹了大半頓飯。
等肉喫得差不多，葉無涯還不忘在羊肉湯裏，丟了一些酷似蘿蔔的蔬菜進去。
做完這一切，他才滿意地笑了笑，繼續道：“你可知道，書院的首席，有一個古怪？”
葉無涯玩味笑道：“我爲了追查兄長之死的真相，一路追查到神殿和書院。”
“結果，無意間我發現，書院的首席，每隔十幾代，就會‘銷聲匿跡’。”
“也就是說，像永恆的愛人那樣，失蹤的首席，其實還有很多個。”
“只是他們中，有的是進神殿後失蹤，有的則是不知去向，再也沒回來……”
“雖說大世界有無數去處，要找個地方隱居，也不難。”
“可奇怪的是，首席失蹤這件事，一直以來，都沒有什麼傳聞，也沒什麼討論和記載……”
葉帆皺眉，“你是說，很可能是神殿在背後，有意管控輿論？”
“除了這樣的解釋，我實在想不到還有別的可能。”
葉無涯說完，又問道：“你知道，書院歷史前十席，分別是誰麼？”
“大概知道，第一是龍，第二是天命，第三是永恆……”
葉無涯點頭，“還有菲茲的至聖先師康格爾，安達文明的戰神之女安達，哦，另一個你肯定也聽過，號稱‘亞斯蘭守護神’的塞蒙。”
“至於另外幾個，也都是神殿的裁決者，但很有意思的是，當年他們都不是首席……”
“也就是說，曾經比他們優秀的首席，反倒沒有被書院列入歷史前十，等於是官方層面，將他們抹去了。”
葉帆不禁愕然，“這都可以？難道沒人察覺到這一點？”
“察覺到又怎樣？就算是黃金文明的老貴族們，也不敢質疑神殿，何況事不關己，何必自找麻煩？”
“又有幾個人，能跟永恆那樣，明着暗着一直跟神殿較勁，卻讓神殿拿他沒辦法呢？”葉無涯笑道。
葉帆聽得心神不寧，皺眉道：“這麼看來……書院的首席，確實有問題……難道成爲首席，會遇到什麼特殊的麻煩？”
“現在，你明白爲何要調查‘龍’了吧？”葉無涯問道。
葉帆想了想，道：“龍是書院歷史第一，理論上，實力強過天命大帝，可卻一直不出現，顯然沒有成爲神殿裁決者。”
“但即便神啓帝國皇朝更迭，神龍皇族卻屹立不倒……”
“可見，神龍皇族多半就是他的後裔，而且他一直存在，有在背後處理一些麻煩。”
“既然這樣，龍作爲最強的書院首席，就大概率是知道，甚至參與了這些祕密……”
葉帆其實都覺得，書院首席失蹤，多半跟龍有直接關係，但又沒實際證據。
“能拿首席的天才，以永恆的能耐，應該能找到不少個。”
“但，一般的首席沒用，必須是能直接進入神殿，成爲裁決者的首席。”
“永恆自己不可能再去一次書院，一般人，也不敢真的和神殿較勁……”
葉帆聽到這裏，已經徹底明白了。
“所以，我這個跟神殿有仇，絕對不會反水，又有機會成裁決者的人，就剛好符合了他的要求了？”
葉無涯點頭，“你小子，可是永恆好不容易，纔等到的寶貝……他從頭到尾，就沒捨得讓你死。”
葉帆倒吸一口涼氣，這麼看來，老喫貨是爲了調查盤古之死，要挖掘神殿背後的祕密。
而永恆，也是因爲愛人消失，要跟神殿討個說法，找出真相。
兩個大佬雖然相隔不知道幾個十萬八千里，但最終目標，都鎖定在了神殿、書院的已知最強者，‘龍’的身上。
而他，就是打開真相之門，成功概率最大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