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瀾愣了下,規規矩矩走上前,行禮拜見。
“年紀輕輕的,就是五爪金龍血脈了,本老祖都不如你啊”,風初靜笑着,伸手撫了撫風清瀾的頭髮。
雖然二人看起來年紀也差不多,但完全是一個長輩對小輩的眼神、口吻。
“老祖過譽了,清瀾只是運氣好罷了”,風清瀾道。
“修煉一途,運氣也往往至關重要,本老祖也有過幾次,險些能突破到五爪金龍的機緣,但沒能抓住
這就是你比我優秀的地方,你也不必妄自菲薄”。
風初靜說着,取出一瓶丹藥,遞給風清瀾。
“這瓶玉蜂天祿丹,出自丹聖之手,是當初本老祖在衝擊聖心階段服用的,效果不錯。
如今這剩下的三枚丹藥,於我已經沒什麼用處,你就收下吧。
現在你天帝修爲,正是急需這種丹藥的時候”,風初靜說着,把藥瓶塞入風清瀾手中。
饒是風清瀾的冷靜性子,這會兒也頗受觸動,感激道,“多謝初靜老祖”
一旁的姚星之、姬長弓等長老,則都紛紛露出詫異之色。
“什麼清瀾,你突破到天帝了”
“怎麼我們都不知道啊”
一羣長老都是又驚又喜,他們眼力自然比不了兩大聖境老祖,再加上風清瀾一直有用潛龍訣隱藏,所以一直被矇在鼓裏。
“嗯”風清瀾點頭,道:“其實去年就到了,只是覺得沒必要聲張。
加上莊毅這件事,我覺得顯露修爲,反而容易引起懷疑,就沒跟誰說”。
“五爪金龍血脈的天帝,清瀾,同輩之中,無人能與你匹敵啊”姬長弓感慨道。
風清瀾倒是很平靜,自嘲一笑:“可能是我在藏書館,待着比較閒吧,練着練着,就突破了”
一羣長老苦笑不已,人比人,氣死人,天才隨便練練就能突破,一般人窮盡一生,也難有這一半高度。
“無塵,這孩子未來或許能超過你”,風初靜瞥了眼旁邊的姬無塵道。
姬無塵不以爲然,“那可未必,我在她這個年紀,也不比她差啊
對洪荒世界真正的天才而言,聖境纔是修煉的開始”
“別得意,保不準這個小傢伙,過些年就趕上你了,最難突破的是血脈,她可不缺”,風初靜道。
姬無塵聳了聳肩,但看着風清瀾的眼神,也流露着期待。
“好了,其他人,也不必嫉妒本老祖送的丹藥,要怪也就怪你們不姓風了咯咯”
一羣長老連聲說不敢,他們也沒資格爭這丹藥。
姬無塵對姚星之道:“小傢伙,我與靜姐,可能要離開洞天福地,前往古海尋覓機緣了以後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了。
如今洪荒不太平,我們隱隱可以感覺到,不久的將來,或許會有一番大動靜
龍血喚魂大陣,你們隨時都要有所準備。
但也不要把所有賭注,壓在各地的老祖們身上。
神龍氏必當綿延不絕,但你們能活下來幾個,得看你們自己的造化”
姚星之等人也都紛紛肅然之色,他們自然察覺到,有一隻黑手,在幕後謀劃着什麼。
“謹遵老祖教誨”
一切看似塵埃落定,風家的人也開始忙着清掃重建。
長老會本想把莊毅找來,審問一番,但沒想到,莊毅早不見蹤影了。
雖然派人四處找尋,但衆人也知道,不是畏罪潛逃,就是被人先行一步,阻斷了線索。
風清瀾回到自己住所,看着門上掛着的紅色綢緞,直接全都扯了下來。
女人進到屋內後,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瀾瀾,怎麼樣了”電話那頭,正是蕭懷素。
風清瀾坐在一張椅子上,道:“事情遠比想象的複雜”
隨即,風清瀾把昨晚的一些情況,都給說了下。
“劍神他爲什麼會插手這件事”
蕭懷素一陣疑惑,“如果是他要搶天星令,那他自己出手就好了。
如果不是爲了天星令,那救人是爲何”
“誰知道呢莊毅不見了,線索也斷了,我們只能儘量做好防範了”。
風清瀾有些頭疼地捋了捋頭髮,“你那邊呢有什麼情況”
“我跟你說那小子,真的從皇城消失了
侯府那邊,傳出來是他爲研究藥方,在外面待兩天,但根本不知道他去哪了。
還有北冥城那邊,傳回來一些消息,也不知道真的假的,竟然說這小子突破到五爪金龍了
說是他幫染病的姬素心,治療的時候,使用了五爪金龍血脈。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這纔多少時間,這小子就算再有天賦,也沒聽說這種速度提升的”蕭懷素質疑道。
風清瀾抓着電話的手,緊了緊,又鬆開,若有所思道:“素素你說有沒有可能”
不等風清瀾說完,蕭懷素就忙否決:“不可能不可能的太太瘋狂了他才十八週歲啊
就算血脈這東西看天賦,看機緣,還有得解釋但但劍意、修爲怎麼可能
難道他打孃胎裏就修煉了那也不可能這麼快吧,前所未有的事情”
“好了好了你別激動,我再想想我收拾一下,也該動身回學院了”,風清瀾道。
蕭懷素有些遺憾地說:“雖然這樁婚事本就知道辦不成,但一想到好姐妹還是沒能成婚,好心酸呢”
“你就閉嘴吧”,風清瀾不想再聽下去,直接掛了電話。
夜晚,一片浩瀚的海域上方。
薄薄的海霧,如同一片輕紗,遮掩着曼妙的夜色。
一名身穿月白色儒雅長袍,袖口和領邊綴着黑色絲線刺繡,腰間別着一支玉簫的男子,御風而行。
他身姿挺拔如松,烏黑長髮隨風飄舞,最終飄然落在了一艘巨大的紅船上。
這艘船有足足五層,宛如海上一座小島,若是細看,會發現船底竟然有一頭巨大的鯨狀妖獸,馱船緩緩移動。
“恭迎夜王殿下”,兩名頭扎着髮髻,青衣白裙的清秀侍女,上前盈盈行禮。
面如冠玉,膚色白淨,氣宇軒昂的夜觀星,安靜地擺了擺手,示意兩侍女退下。
隨後,他深呼吸一口氣,眼中露出一抹熱意,邁步走進了前面一片青紗垂落的船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