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月無相影之夢魘”
霎時間,在蘇忘的四面八方,出現了無數黑影所化成的恐怖惡獸。
這些猙獰的影之惡獸,張牙舞爪,朝着蘇忘開始發起亡命衝鋒
與此同時,夜觀星自己卻再度進入了極影狀態,在黑暗中根本不知道具體位置,捉摸不定。
蘇忘灑出一片碧落寒潭,這些黑影惡獸頓時速度放慢。
可即便如此,這些惡獸直接爆炸,卻將一股股爆發出來的精神力,施加到了蘇忘身上
碧落寒潭可以讓影之力放緩,但無法阻擋精神力不斷擴散
蘇忘聖靈脩爲,精神力自然不弱,但被這些精神力刺激到,他還是額頭沁出了冷汗
“不好大家退開一些這些精神攻擊太過歹毒”
“這影之夢魘,會激發心魔,喚起每個人內心深處最恐懼的一切,一旦陷入太深,會走火入魔”
現場各方勢力紛紛後退,生怕被這夜觀星誤傷到。
可蘇忘此時被無數夢魘所包圍,根本避無可避
蘇忘眉頭緊鎖,渾身怒捲起一道湛藍色的龍捲後,雙手出現了大量薄如蟬翼的飛刃
“溟水泗環刀”
蘇忘一個飛旋,將數不清的刀刃揮灑出去,瞬間摧毀了成百上千的夢魘。
可這些夢魘根本無所謂,無非是相對較遠的位置將精神力爆發出來,威力依舊存在。
蘇忘連續揮灑出寒光凜冽的刀刃,但是根本找不到夜觀星的位置。
“蘇忘殿下你的天寒之力再強,也阻擋不了精神力的擴散
憑你就想阻擋本王,未免也太小覷本王幾十年的準備了”
夜觀星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在這片昏暗的黑幕下,他就是無影無形的一般
蘇忘的喘息越來越粗重,皺着眉頭,似乎目露痛苦之色。
“哎呀,好像不妙啊大祭司這皇帝死了可對咱蠻荒不利啊大祭司你真不出手嗎”布察哈爾這會兒看得有些着急。
葉帆面色平靜,道:“如果是我替他殺死了夜觀星,那蘇家天下豈不是靠我保住的他這個皇帝有什麼用
必須我出手,我早出手了,可關鍵這不是我的戰鬥,而且蘇忘也不需要我出手。
這一戰,不管怎樣他都要經歷,也必須贏”
“可可他好像”布察哈爾一臉糾結。
葉帆邪笑道:“你急什麼,這個皇帝可是讀了一肚子書,心眼多得很
他根本就沒用全力,一直在故意藏着真本事呢。他的一日之寒,可沒這麼簡單。”
“都這時候了,搞死夜觀星就完事了,他藏着真本事幹嘛”布察哈爾詫異。
葉帆古怪地瞥了這位蠻王兄弟一眼。
布察哈爾一愣,恍然嘀咕:“防着你啊”
葉帆無奈一笑,雖然可能是他想多了,但從各種角度來考慮,蘇忘最提防的人,就是他這個劍神
在葉帆看來,雖然夜觀星、霧夜朧月都挺厲害,但應該都不是蘇忘的對手。
蘇忘現在陷入苦戰,唯一的解釋就是留後手。
他擔心的,是這場戰鬥過後,神龍氏是否會奪走大徵皇權。
即便,蘇忘本身並不是那麼在乎皇位,但他既然答應坐上了皇位,就肯定要爲蘇家考慮。
將軍在戰場上各爲其主,皇帝自然也要各爲其家族。
蘇忘對葉帆並沒什麼私人恩怨,純粹是他必須這麼考慮,不可能葉帆說什麼,他都無條件相信。
蘇家衆人看得心懸嗓子眼,可都無奈不敢貿然插手。
夜觀星的這一陣仗,就算他們想去支援,都不知道該怎麼幫忙。
“蘇忘殿下,該結束了”
夜觀星的聲音,從各種方向傳來,飄忽中,透漏着一股從容不迫的勝利者的自信。
“暗月無相,影之狂潮”
霎那間,無數黑暗陰影,好似成了一股股黑水一般,從四周凝聚,朝着蘇忘涌來
與此同時,這些夢魘惡獸繼續朝着蘇忘發起最後一輪猛攻
濤濤的暗影能量,好似要將整個聖皇學府都給吞沒
蘇忘就這麼站在所有黑潮的攻擊核心中,緩緩擡起了頭
“冰厚三尺一日之寒”
安靜,無聲,突兀,一股令方圓數裏都感覺到內心一陣徹骨冰寒的冷意
沒有什麼暴風雪,沒有什麼冰雹,甚至連寒風都沒有
蘇忘就是這麼安靜站在那兒,雙眸散發着幽幽藍光。
可是,他四周所有的黑暗狂潮,夢魘惡獸,乃至整片昏暗黑幕,全都靜止了凝固了
“呃”
夜觀星的影子,在距離蘇忘數十米的位置,突然定格了一下。
他的身影浮現出來,面部表情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這這究竟怎麼回事”許多在場的聖境高手,都是一臉茫然。
天寒之力,在這一刻變得比剛纔任何一個時間,都要顯得微弱。
空氣的溫度,也變得不再那麼寒冷了。
但是,就是這樣的時候,反而所有人感覺這個世界都被凍結了更加徹底了
葉帆雙眸泛起精芒,笑道:“就是這個這纔是真正的一日之寒”
神龍氏看臺上,任天闊也是虎目大睜,哈哈笑道:“原來如此好一個一日之寒,溟淵大帝當年稱帝,確實有資格”
“老祖這這究竟怎麼回事啊這個詭異的力量,是什麼”衆人疑惑不解。
任天闊長嘆一聲,“要說清楚,太複雜,其實需要你們自己感悟纔是
本老祖問你們,天寒之力,關鍵在於什麼”
“天寒之力,講究的就是寒冷”
“寒冷後會如何”
“冷後自然是凍結”。
任天闊點頭一笑道:“沒錯就是凍結將一切凍結,就是天寒之力所追求的
至於什麼冰冷,降溫,寒風,冰雪這些都是虛的不過是附帶的影響罷了
一日之寒,就是將天寒之力的精髓,凍結二字,徹底昇華的一種境界”
衆人這纔多少有些恍然之色,可還是覺得無比玄妙。
蘇忘,站在此時顯得無比安靜的黑暗狂潮之中,則是雲淡風輕地看向不遠處的夜觀星。
“是不是感覺你的頭腦,無法順暢地思考
你的思路,開始變得緩慢你的所有精神力,都變得跟結冰的小溪流般,開始無法流轉”
夜觀星臉色蒼白,他這會兒真的沒有想太多,因爲他發現自己腦子越來越空白,像是要沉睡了一樣
“夜王,你不是想體驗一日之寒嗎”蘇忘淡淡道:“凍結,凍結一切乃至凍結你的思想,是爲一日之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