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杳跟長輩們打完招呼之後,便想過去找魏敬一,然而剛走了幾步,便被人喊住,“喲喲?”
沈星杳下意識轉身看過去,“周忍?”
周忍朝她走了過來。
沈星杳注意到他手上拎着的禮物盒,“是給我的嗎?”
周忍點點頭,遞給她,“生日快樂。”
沈星杳接過,“謝謝。”
“喲喲,好像自從你回國這麼長時間以來,我們都沒有坐下來好好聊過。”
沈星杳笑了下,“……嗯,好像是的,不過也能理解,你可是天才圍棋手,每天都很忙的,國內外的在奔波於比賽,爲國爭光,我哪能隨便打擾你呀?”
周忍看着眼前的女孩,是阿,他爲什麼這麼忙呢?他一直覺得,她回國了就不着急了,後面他們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談,但是現在他好像沒有這個機會了。
“噢,對了,我還聽說,你這次的國際圍棋大賽又拿了第一名,我都還沒有恭喜你呢。”
周忍眼眸稍微亮了點,“你還關注……關注這事了?”
“這事不是上熱搜了嗎?”
周忍眼裏的光亮暗了點,“這樣阿。”
“是阿,身爲你的朋友,我特別爲你高興。”
“朋友?”
沈星杳:“對呀,難道我們…不是朋友嗎?”
周忍嘴角稍稍上揚了下,“是,我們是朋友。”
“喲喲?”周忍喊了她一聲,“我馬上要走了。”
沈星杳疑惑地問:“走?去哪兒?”
“去日本。”
“是去比賽嗎?現在?”
“是,今天凌晨的飛機。”
“這麼趕嗎?”
“嗯,臨時調整的機票。”
沈星杳抿了下嘴脣,“你是出國爭光的,我自然支持你,比賽加油!”
“你希望我贏嗎?”
“肯定希望呀?你不想嗎?”
周忍笑了下,“嗯,想的。”
正說着,周忍的電話響了起來,周忍示意了下,“我接個電話。”
沈星杳點頭,“好。”
周忍朝前走了幾步,接電話。
站的原本也不遠,聽着他與電話那頭的對話,沈星杳便大概能猜的出來,應該是在提醒他時間之類的,果不其然,周忍掛了電話之後,面上帶了點歉意。
“喲喲,我現在就要走了。”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好。”
周忍還是沒忍住回過頭,看到的是她清瘦的背影,嘴脣張了張,最終還是什麼聲都沒發出來。
……
這場生日宴會將近凌晨才結束,送完賓客之後,沈星杳有些站不穩腳跟,就站在她身邊的魏敬一見狀,立即伸手將人半摟在懷裏,鑑於兩個孩子現如今的關係,兩家的長輩們也全當沒有看見。
而不遠處的秦漱看到之後卻猛地瞪大眼睛,“臥槽!”說着,立即扯住一旁的姜瞬,“你看你看!我是看錯了嗎?”
姜瞬看了一眼,挪開視線,“你沒看錯。”
秦漱:“???”爲什麼他這麼淡定?
或許正是因爲姜瞬太淡定了,秦漱的原本已經接近真相的腦回路又扭轉了回來,也是了,喲喲自小就跟魏哥關係親近,作爲哥哥見妹妹站不穩,扶一下又不會怎麼樣,但是秦漱完全忘記了,那根本不是簡單的扶一把,而是以一種男人佔有慾的姿勢圈入。
沈星杳倚靠着他,“腳有點疼。”她感覺自己以後都不想這樣的大生日了,真的太累了。
“那先回去換雙鞋,換身衣服?”魏敬一提議。
沈星杳點頭,“好。”
魏敬一朝段聽樂看了眼,段聽樂立即過來。
“我陪你去換雙鞋。”
“好。”
進了房間之後,段聽樂給她找了雙平底鞋,“你家男朋友可真疼你,這馬上就要回家了,還要特意給你換雙鞋。”
沈星杳笑着將腳上的高跟鞋換下來,雙腳猶如得到解放般,舒服了不少,“羨慕嗎?”
段聽樂見狀,嘁了聲,早之前還嘴硬的說着什麼不喜歡了,什麼他魏敬一有什麼資格讓她惦記四年,然而現在兩人家長都見了,其實段聽樂一直都沒有相信,沈星杳說的不喜歡魏敬一這話。
“你等我一下,我換身衣服。”
段聽樂噢了聲。
在沈星杳換衣服的時候,她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尤朝聞,想到先前的事,她面上帶上少許不自然,晾了一會,這才接通電話,“喂?”
“聽樂,喲喲在你身邊嗎?”尤朝聞問。
段聽樂朝緊閉的臥室門看了眼,“目前不在,有什麼事嗎?”
“等一會,麻煩你帶喲喲來一下頂樓。”
“頂樓?去頂樓做什麼?”
尤朝聞道:“我們都在頂樓。”
段聽樂也不傻,聽他這麼一說,大概便明白了什麼,於是笑着說道:“好,沒問題。”
段聽樂剛掛電話沒幾秒,沈星杳恰好也換完衣服出來,看到她嘴角還沒有落下去的笑容,便問道:“跟誰打電話呢,這麼開心?”
段聽樂將手機收起來,“也沒誰。”隨後轉移話題,“換好了吧,換好了我們就走吧。”
兩人出了酒店的房間,樓下的宴廳已經沒有熟悉的身影,都是正忙碌着做收尾工作的侍者,沈星杳有些驚訝,“他們都走了?”
段聽樂伸手挽住她的手臂,笑着說道:“應該在外面等我們,我們先出去吧。”
於是兩人一道出了宴廳,進了電梯,段聽樂背對着沈星杳,趁她不注意的時候,伸手摁了他們酒店的十五樓。
沈星杳壓根沒有注意到段聽樂的小動作,直到出了電梯,她這才察覺不對勁,這哪裏是負一樓,分明是酒店的十五樓的露天平臺,而兩側雪白的牆壁上,是她最喜歡的綠色製作出來的圖標,箭頭的方向是延伸到盡頭的那扇高大的烏木門。
她下意識回頭看向段聽樂。
段聽樂笑着聳了聳肩膀,“你看我也沒用,反正我的任務是完成了。”
沈星杳:“……”
段聽樂揶揄地朝她笑了笑,“反正肯定是你家那位給你準備的驚喜,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沈星杳笑了笑,踏着兩側的鮮花與氣球朝外面的露天平臺走去,在雙手放在烏木門上的時候,停頓了幾秒,隨後用力將這扇門推開,然而,入眼的並不是她所想象的那般,迎接她的是一片昏暗,只能藉着身後走廊上的彩燈看清楚一點模糊的輪廓,但在她壓根都還沒有來及看清楚,身後的暖燈也毫無預兆地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