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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德安吃了一口飯，說：“不知道！我最近也沒有跟老大聯繫！”
徐志敏假裝着急，說：“老大是不是將我忘記了？這麼多天了，也不給我下個結論。其他同志都在打鬼子，我卻天天在這裏待着！”
毛德安搖了搖頭，說：“老大不會將你忘記的，他心細着呢！我等會去幫你問問。”
“那太感謝你了！”
徐志敏覺得這是個找到餘則成的機會。
喫過午飯之後，毛德安說：“我出去買點東西，順便去老大那裏一趟。你在家裏哪裏都不要去啊！”
徐志敏點了點頭，說：“毛妹子，你放心！我就在家裏待着！等待老大解封。”
看到毛德安走了，徐志敏心裏癢趴趴的。如果能跟蹤毛德安，不是能找到餘則成的老窩嗎？即使是毛德安打電話，只要記住了毛德安打電話的時間，即使毛德安在公用電話打，也能查出餘則成在哪裏！
去不去跟蹤？
徐志敏想起在培訓時，老師說過，如果臥底時遇到最好的機會，你恰恰要冷靜下來，也許這就是別人給你設下的陷阱……
毛德安在大街上走了一圈，內心裏感覺到極端的不安，她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難道是餘則成要出事？
毛德安目前沒有跟餘則成聯繫的通道，但她知道找餘則成很簡單，要麼打個電話給素娘，要麼跟唐紀元聯繫一下。而唐紀元離自己的聯絡點不到二十米的距離。
打電話有些危險！畢竟不知道徐志敏是好人還是壞人？她擔心徐志敏跟蹤自己。她在大街上轉了幾圈，看到身後確實是沒有人跟蹤，又從幾條巷子裏穿過，繞到了聯絡點附近，鑽進了一間房子裏。
唐紀元看到毛德安進來，連忙將她拉到房間裏。問道：“你怎麼來了？有什麼情況嗎？”
毛德安反問道：“我走後，徐志敏沒有出門嗎？”
唐紀元搖了搖頭，說：“沒有！”
毛德安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怎麼會呢？我跟他說要去跟老大聯繫的。他會不會從窗戶裏出去了？”
唐紀元態度十分堅定搖頭，說：“林升一直在聽着，不僅沒有聽到他出門的腳步聲，還聽到他在聯絡點裏關門、開門。”
毛德安用小手拍了拍胸脯，說：“那他會不會是真心投靠我們的？”
唐紀元搖了搖頭，說：“這件事，你不要自作主張，在心裏也不要有預期。一切聽老大的。反正最近也沒有什麼活動，我們三人盯着他就行了。”
毛德安問道：“我今天怎麼感覺特別心慌啊？家裏出了什麼事嗎？”
唐紀元知道素娘、趙獵手在政警總署內備受煎熬，不過，她曉得毛德安性子烈，暫時還不能告訴毛德安，她說：“沒有什麼事！你別疑神疑鬼的。”
毛德安長舒了一口氣！說：“那就好！那我回去了！”
“嗯！”
毛德安回去之後，聽到徐志敏房間裏有動靜，便回到自己的房間裏躺在牀上。
她大腦中浮現餘則成的身影，一會兒又浮現素娘、徐寄鴻和淑英的身影。她又開始在心中打架：要是將鬼子打跑了，餘則成家裏有八九個女人，我長得雖然不是太差，但自己被鬼子……那個過，他會不會嫌棄？
徐寄鴻呢？徐寄鴻跟他時，肯定是姑娘身子，人家還會發報……
淑英呢？淑英長得那麼漂亮……
還有……
毛德安一比較，覺得自己比他的其他女人都要差。
毛德安又想起素娘：
那天，她跟素娘倆睡在一起！素娘暗暗地笑着。
毛德安問道：“大姐，你有什麼事暗暗地高興啊？”
素娘說：“你不懂！”
“到底是啥事啊？你說說嘛！”
“男人的事！”
毛德安一聽到素娘說餘則成，心裏便更加想知道，她推了推素孃的胳膊，問道：“大姐，你說嘛！也許我能聽得懂呢？”
素娘轉過身來，說：“跟他在一起，才做了一回真正的女人！”
毛德安那時對餘則成就心裏有一些仰慕，素娘這麼說，她心中很好奇，她連忙問道：“大姐，你說清楚啊！”
素娘臉上露出奇怪的笑容，說：“他有三條腿！”
毛德安的臉騰地就紅了！她跟素娘在一起久了，對秦淮河的一些特定詞是知道的。她轉過身去，心裏嘭嘭直跳，她忍不住問道：“大姐，那對女人很重要嗎？”
“重要！太重要了！”素娘雙眼成了兩輪彎月，說：“你嘴巴小，也許都一樣。我不同……”
毛德安雖然經歷過，但那是她痛苦的回憶。跟自己喜歡的男人，她還是一片空白，從此，她記住了素孃的那句話，內心裏對餘則成的思念一發不可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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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德安在牀上翻來覆去：‘要不要跟他？’
一想到淑英、徐寄鴻還有其他的女人，她就很自卑，不願意去跟她們爭風；一想到素娘那幸福的樣子，她心裏又有些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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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德安的預感沒有問題。她跟素娘倆感情太深。而此時此刻，素娘正在死亡線上掙扎着。
素娘被綁在審訊架上，她不知道捱了多少鞭子，這都無法摧殘她。
可是，素娘感覺到兩腿之間有熱乎乎的液體流下來了。她無法低頭看，但她能看到揮舞鞭子的特工臉上露出驚訝之色。她明白了，自己一生也許再也無法懷孩子了！
在上次從政警總署回去之後，看到自己滿身的傷疤，如果說素娘這一生還有什麼追求的話，就是想要一個孩子，當然，最好是餘則成的孩子。現在，她內心裏最後一道希望破滅了！這對於她來說，是致命的打擊！比鞭子抽在身上還要讓她絕望。
素娘被特工從審訊架上解下來了，她第一時間低頭看了看兩腿之間，她看到褲子上有一條紅色的、溼漉漉的印記，再看看雙腳，鞋子上也被染紅了。她眼淚流下來了，她在心目中喊道：‘孩子，媽媽對不起你！我來陪你！’
素娘一頭撞在了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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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獵手還在承受着煎熬，皮鞭對他來說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烙鐵他也不怕了，反身滿身都是傷疤，疼痛的神經早已麻痹；老虎凳，他還是很藐視，反正兩條腿基本廢了！但他最怕的是辣椒水，嗆得他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