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奎元走了進來,將餘則成推了出去,說:“則成,你去買一點回來喫吧!我也不想出去了!太冷了!這幾天風太大!”
武漢這地方有一點不好!在冬天裏北風特別大!
餘則成看到武奎元朝自己眨眼睛,便說:“那好吧!我買回來一起喫!”
餘則成回來之後,看到吳憶梅和武奎元倆坐在房間裏。.tingfree.他在餐桌上擺着剛買回來的熱菜。喊道:“過來喫吧!再不喫,就冷了!”
武奎元拉着吳憶梅一起過來,勉強地吃了點。
當晚,武奎元將餘則成趕到吳憶梅房間裏睡,她倆睡主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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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如流、歲月如梭。
一晃就到了元旦!民國二十六年終於過去了!
元旦期間,餘則成一家三口表面上仍然是和和氣氣。不過,他被趕出了主臥。按照武奎元的話說,大家一起熬着。不能讓吳憶梅一個人乾熬!
餘則成心道:‘這不公平啊!吳憶梅沒有喝過山泉水,哪裏知道甘甜?她比我倆要輕鬆得多!’
算了!只要她倆開心就行!
不過,餘則成還惦記着一件大事,就是要給李可儂寫一封信!
在餘則成輪休的一天,他在家裏處理了半天,終於將兩件事寫出來之後翻譯成密碼了。
餘則成自制了一個信封,將八路軍駐武漢辦事處的新地址寫好,然後等到了晚上,投遞進了一個郵筒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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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岸區長春街67號,八路軍駐武漢辦事處
辦事處處長錢光攸收到了一封“親啓”的信!是從外面郵寄過來的。他立刻警惕起來。因爲他知道軍委會里有一個郵政檢查所。就是專門拆別人的信件的。八路軍辦事處的信,是一定會被拆開的。
錢光攸仔細檢查了一下,發現信件有被拆開的痕跡!他在心中暗道:‘卑鄙!無恥!’這樣,他就很擔心信中的內容被特務們知曉。他拆開信件,看到裏面是一封密碼信。在擡頭上寫着:
請交給李可儂同誌
下面就是密碼。
錢光攸不敢怠慢,他立刻將這一封信交給了前不久從南京撤到武漢來的葉總參謀長。
葉總看了之後,明白了是那個神祕人來的信件。便說:“將這封信立刻用明碼發給可儂同志。”
李可儂在從南京撤出來之後,計劃奉命到衡陽去組建辦事處。目前還停留在武昌!
李可儂很快就收到了這封電文。他當時並不敢肯定是那個神祕人的信件。他將那一份“千字文”拿出來翻譯。在翻譯完成之際,他有些發愣!又是提前預報:
李可儂同誌:
請盡快聯系黃獻聲同誌,他不能來武漢,否則就會遭受軍統局的逮捕。
要阻止一一五師參謀長鄒坤來武漢參加全國參謀長會議。他是個思想意誌薄弱的人,在參加會議期間會受到其他鍋軍軍官奢靡生活的影響。最後會造成極其惡劣的結果。
李可儂猶豫了一下,便將這封信加密成電文,發給了中央軍委。他再次通過社會部,向在武漢的幾個地下工作者下達了指令:一定要找到這個神祕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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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武漢參加全國軍級參謀長會議,其他參謀長都是豪華酒宴、香車寶馬;他想回請一下幾個友軍的參謀長,到了八路軍辦事處要錢,最後只拿到了兩元錢。這讓他覺得十分沒有面子。
在回到部隊之後,他當面向彭總髮起牢騷來:“我到辦事處要幾個零用,纔給了我兩塊錢!人家的參謀長坐的是小汽車,住的是小公館,下的是小館子。咱們光打鬼子,身上連個小錢也沒有!”
彭總大吼道:“那是國民黨,你是共產黨!要碰上我,一個銅板也不給你!”
鄒坤還繼續狡辯。
彭總是個眼睛裏揉不得沙子的人,他雙眉倒豎,怒不可遏,拍桌痛罵鄒坤一頓。
哪知道幾天後,鄒坤去第二戰區領一一五師的軍費,他領了六萬元,私自截留了三萬元,派警衛員將三萬元送到師部。他從此便從人們的視野裏消失了!
很多人爲鄒坤惋惜!因爲他如果不離開,就憑他的才華,以及太祖的青睞,全國解放後至少是大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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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李可儂來到長江邊,乘坐渡江小火輪來到江岸區,直接去了八路軍辦事處。
錢光攸將那封信叫給了李可儂。
李可儂來到一間辦公室,仔細對比了兩封信。很顯然是一個人寫的。相比較,第二封信寫的非常工整、從容。這封信雖然也不是很長,但要翻譯,需要花更多的時間。這應該是一個人獨住或者說具備一個人獨住的條件!
李可儂將這個人分析之後,寫了一個鏈條:
情報人員—思維很開放—男—會發報—從南京過來—在南京時跟人合住—到武漢之後具備獨住的條件—軍統局一處、二處。
還有一句話“瞭解黨內的很多祕密”,他寫上去之後,又劃掉了!李可儂擔心這句話會誘導覈查人員會往黨內高層中思考。最後,他想到社會部對幾個潛伏人員的廣播還沒有發出,便又將這個“鏈條”發給了社會部。提供給相關人員縮小覈查的範圍。
假如李可儂將那一句“瞭解黨內的很多祕密”發過去,呂宗方會很自然地聯想到餘則成!因爲他一直沒有搞明白,餘則成怎麼會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這樣,又錯過去一次將“真兇”抓住的機會。
同樣如此,毛人豐在人事科查詢最近有誰職務有變動或者結婚?
人事科提供了一份名單。毛人豐又從名單中劃掉了不會發報的人,將圈子縮小到很小的範圍。
由於餘則成跟武奎元結婚沒有在人事科登記,而是直接由行動科批准的,因而,餘則成又一次逃出了毛人豐的視線。
按照二處的規矩,處內所有人員結婚必須由人事科對配偶進行覈查。得到允許之後才能結婚。
餘則成之所以沒有在人事科登記,是因爲行動科認爲餘則成、武奎元倆都是行動科的人,根本不需要人事科去核查兩人身份的可靠性。
當然,在武漢失守之後,戴笠下了一條命令;局內所有的成員,抗戰期間不允許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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