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宗方看得出來，餘則成不是裝的。他的眼睛差點眨巴成眯眯眼了。他確實是不知道這件事爲何牽涉到高層了。只是今日去接頭時，上級命令他必須問清楚。他說“這件事，我就需要你來回答了！”
餘則成突然想到自己派宋祖蓮去接觸張露屏，很可能是宋祖蓮引起張露屏的注意，然後調查宋祖蓮，反向查到自己這裏。不過，這件事不能說。否則，餘則成沒有辦法解釋張衛林、張露屏即將出事，甚至沒有辦法說明自己是如何知道張露屏是中工軍統特別支部負責人的事。
沒有辦法，餘則成只好說“我真的不知道！”
呂宗方雖然也對這件事有一些懷疑，但他因爲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因而他還是選擇相信餘則成。他說“那我就直接向上面答覆你不知道？”
餘則成沒有選擇，他只能硬撐，他說“你直接向上面回答，我調查宋祖蓮就是因爲她突然闖入了我的生活圈子，我有所警惕。這才請組織出面調查。”
呂宗方是知道這個情況的。因而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他問道“你今日怎麼來到這邊了？”
餘則成內心裏對閆文靜有疑問，不過，他也不想讓這些小事再麻煩組織調查了。再說，呂宗方曾經有明確的指示，有關雨露中學的事不要有任何保留，直接上報。他說“雨露中學的閆文靜打電話給我，說請教如何甄別工產黨員，我就過來了。”
呂宗方點了點頭，說“處座最近很關心雨露中學的事，如果那裏面真的潛伏了工產黨，還是要想辦法抓起來。否則，今後那裏要是真的出現了‘共諜’案，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餘則成點了點頭。既然徐處長催促結案，他突然想到能不能將譚石進當成工產黨抓起來呢？他又在心裏否定了這個方案‘萬一譚石進是真的工產黨員，那就糟了。’
餘則成告別呂宗方回到了統計組。
餘則成回到家裏。
武奎元一手扶着自己的肚子，一手抓着餘則成的胳膊，說“剛纔大哥打開電話來了。說有人要買我們的一個院子。”
餘則成本來對這些事不太關心！但牽涉到大舅哥這個工產黨員，他又上心了。他問道“是誰來買房子啊？”
武奎元搖搖頭，說“我沒問！你當初沒有跟大哥交待過嗎？”
“說了！價格五千大洋一個院子。這次是不是有什麼特殊情況？”餘則成很警覺。他隨即說“我打個電話去問一問吧！”
武奎元連連搖頭，說“這件事還是不要在電話裏說，我們家產這麼多！別人聽見了會起歹心的。你就辛苦一趟，再過江去大哥那裏一趟吧！”
餘則成也想去一趟，他對家產倒是沒有那麼多顧慮，他主要想接觸一下大舅哥這個工產黨員。他說“好吧！我這就去大哥那裏。”
餘則成帶着趙獵手一起過江，來到了武奎唐的正定古玩字畫店裏。
武奎唐一看是妹夫來了，便拉着餘則成去了自己家裏的書房裏。
在泡茶的丫鬟走了之後，餘則成問道“大哥，什麼事搞得這麼神祕啊？”
武奎唐呵呵一笑，說“是好事，也是壞事。就看你怎麼想！”
餘則成努了努下巴，那意思是‘你趕緊說吧’！
武奎唐說“今日來了一個人要買你的前面不遠的一個院子。我開價六千大洋。買主看樣子有心理預期，準備支付的。不過，這個買主身邊還跟着一個少校。那少校說‘我是重慶市警備司令部的參謀，這是司令的家人來買房。你最好給司令一個面子，便宜一千大洋。’我猶豫了一下，說今晚考慮一晚，明天答覆人家。”
餘則成知道劉志是重慶市警備司令。劉志的家人來買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