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清晨,西格蕾圍在風塵身旁,不住打量後者這極度多餘的行爲:
揮舞着不知道從哪來的鋤頭,將一塊塊土地耕耘,彷彿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夫。
“耕地啊,你瞎麼。”風塵沒好氣道。
“爲什麼要這麼麻煩啊,你用能力啊。”西格蕾道。
“這是生活的情調,什麼都靠力量的話,我們隱居在這裏,那不是沒事找事麼。”
“既然選擇普通的生活,我們就要忘記原來的身份,這樣,對你們也才公平吧。”
“喏,你的。”風塵從空間袋中取出另外的鋤頭,扔給西格蕾。
“幹什麼啊!”
“你也來。”
“你讓我種地?”西格蕾一驚一乍道。
“你都可以開始捕魚,種地怎麼了?”風塵道。
“那露因婭呢?”西格蕾指了指不遠處的露因婭,後者手中也捯飭着什麼。
“她在規劃我們種什麼,我們不能只是喫肉,其他食材也得有。”風塵道。
“你是打算種我們要喫的東西?”西格蕾眼前一亮,渾身似乎充滿了力量。
“你怎麼突然激動起來了?”
“我們怎麼弄,要種多少?”西格蕾似乎已經進入角色。
“先眼前這片,橫縱三百米,種這個。”風塵把之前從晨曦鎮帶上的種子取出。
“這是什麼。”西格蕾打量着風塵手中細小的物事。
“小麥,主食就是這玩意。”風塵介紹道。
“只有這個麼?”西格蕾似乎很看不起主食。
“先種這個,調料什麼的也有,但是不用這麼多。”風塵道。
“我們要喫那麼多主食?”
“你看起來覺得多,但這個東西長起來很慢的,每次收穫的間隔也很大。”風塵道。
“一切農作物的收成,都和氣候有關係,土壤不行,長起來就很慢。”
“你對這種事情很精通麼?”西格蕾半信半疑道。
“不知道,我以前是普通人的時候是打獵爲生,種地這種事情沒接觸過。”風塵搖頭道。
“那你不也是瞎說麼。”西格蕾道。
“瞎說就瞎說唄,失敗了就重來,大不了我們就自己摸索,反正我們有很多時間。”
“我還等着喫你做的東西呢。”
“你不會以爲今天種下去,明天就有的喫吧,這少說也要幾個月。”風塵沒好氣道。
“那我纔不要幹呢。”西格蕾頓時撂挑子不幹。
“隨你,你一邊玩去吧。”風塵無所謂道。
“露因婭,我們要種什麼?”風塵這裏無聊,西格蕾眼珠一轉,溜到露因婭身旁。
“我也不太清楚,這些東西具體用來做什麼的我都不是很清楚。”露因婭搖頭道。
“那爲什麼是你規劃啊。”
“風塵說隨便我來,反正除了主食,其他的有一定量就可以了。”
“那你這不等於什麼也沒幹?”西格蕾沒好氣道。
“是啊,我只是在看他幹活。”露因婭笑道。
“看他幹活有什麼好玩的。”西格蕾嘟噥道。
“你看着就知道了。”露因婭目不轉睛道。
他這邊大半片地都耕完了,那邊還一點進展都沒有,雖然的確不指望,也不能太划水吧。
“我突然覺得,在這裏給你畫像,是比較不錯的一項工作。”露因婭道。
“你這算什麼工作啊,唉,算了,你們想怎麼樣都好吧,只要不破壞我對你們的要求。”
“嗯。”露因婭點了點頭,拿着畫板開始不務正業,一旁的西格蕾也是指手畫腳。
“你看你這樣畫的不對,他的臉哪裏是這個樣子啊,這裏線條要再往上一點。”
“嗯嗯嗯,這樣就很好了。”
“你們等會畫完給我看看。”聽了一會兒,風塵道。
“爲什麼要給你看?”西格蕾的反應貌似比露因婭還要大。
“你們畫的是我吧,我這個當事人難道不能看看麼。”風塵道。
“這是我的畫。”露因婭似乎也不情願。
“好吧,那我不看,隨你們怎麼畫吧。”風塵聳了聳肩道。
“不行,你還是得看。”
“你到底要怎麼樣啊?”風塵無奈道。
“我畫的不錯的,可以給你看,不好的就算了。”露因婭很任性道。
“放心,以你們的能力,不可能畫不好的。”風塵笑道。
擁有力量的強者,和普通人最大的區別在於對肉體掌控力度。
換言之,就是身體機能極好,而畫畫最重要的就是落筆要穩。
然而,一個小時後,當露因婭將一張自認爲還算不錯的畫,送到風塵面前時,他呆了。
“。。。我能說什麼呢。”風塵苦笑道。
不能說露因婭她們畫的不好,只能說是毫無道理。
“我的眼睛什麼時候有這麼大了,這都快蓋住上半張臉了吧?”風塵指着畫作問道。
“我看起來就是很大啊。”露因婭不假思索道。
“那你能解釋下我的臉怎麼變形了麼?”
“沒有變形啊?”
“這都快腫了,還沒變形呢。”
“你不覺得這樣更可愛麼。”露因婭道。
“可能我不能接受這種畫風吧,算了,你們喜歡就行。”風塵放棄繼續溝通,走向農田。
經過一上午的勤勞,耕種任務圓滿完成。
“大概多久以後能收穫啊?”西格蕾眼巴巴地看着被充分耕耘的田地,問道。
“剛纔不是跟你說了麼,沒那麼快。”風塵無奈道。
“可是我想早點喫啊,看着他們一點點的長大,喫起來肯定很好喫。”西格蕾道。
“這可不能隨你的心願,何況,你本來就不需要喫東西,哪裏那麼多事。”
“我也想早點喫到。”露因婭道。
“好吧,我想想辦法。”風塵頓時改口。
“你這個態度也差得太多了吧?”西格蕾忍不住叫道。
“露因婭是我的主人,你是什麼,我爲什麼要對你態度好?”風塵斜了西格蕾一眼。
“有辦法能讓這些作物加速生長麼。”露因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