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老德諾的居所,看到躺在病牀上體態虛弱的老德諾。
路上風塵已經聽休克曼將事情來龍去脈道明,再次見到老德諾,恍然間,風塵竟然想起當初那個死在自己面前的老人,最後一刻的模樣,和現在相比,沒有太多變化。
說是幫忙,其實也就是按照老德諾的想法去做:
風塵需要的,只是提供足夠的魔力。
“在開始之前,你對人體的認識有多少?”老德諾在坎澤瑞亞的攙扶下坐起。
“大概,比你認識還要深刻吧,你直接說需要我怎麼做就可以了,或者,我什麼都不做,只是按照你的要求,提供魔力即可。”風塵道。
“也好,那就開始吧。”老德諾點了點頭。
因爲身體虛弱,連這簡單的點頭動作,都需要仔細觀察,才能看清。
“這麼快?”雷奧納等人訝異道。
本以爲涉及到神靈這等崇高存在,至少也是需要精心的佈置,才能出手。
不想,只是風塵來了,老德諾這邊就點頭同意,然後,似乎就要開始了。
再過一會兒,他們還在思考是不是太倉促,風塵已經將手貼在老德諾後背上。
“稍微加大點量。”風塵注入磅礴的魔力,瞬間滲透至老德諾全身上下,後者精神一振。
“沒問題。”風塵微微一笑,加大魔力灌注量的同時,唯我個性也在這一刻發生作用。
並不需要通過魔法道具補充魔力,唯我個性轉化下,風塵的魔力總量已衝破五十萬。
一位魔法系職業的終極信仰者,魔力總量一般只有數萬。
老德諾需要的魔力量,按照數值計算,大致是三十萬。
換言之,憑風塵本來的魔力量,也不會差多少。
唯我個性轉化下,支撐老德諾那是輕而易舉,以至於讓雷奧納等人產生懷疑:
老德諾神色凝重,但氣色逐漸好轉,這是肉眼可見的。
風塵這邊,卻彷彿跟他全無關係一樣。
神色淡然,甚至有種悠閒感。
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只是在這裏休息,而不是救治老德諾。
老德諾的治療過程,非常精妙。
即便風塵,也有值得學習的內容。
但他並不需要太過於專注,因爲他的魔力,在老德諾的引動下,不需要他去操心。
所有軌跡,如何運轉,都清晰出現在風塵腦海中。
整個過程,就是不斷記憶的過程。
魔力在老德諾的引導下,深入全身筋脈,但這只是初步洗滌的程序。
經過幾次洗滌後,老德諾體表的黑色斑點雖然沒有消失,疼痛感不復存在。
這不難理解,魔力雖然很多時候是力量,用來攻擊敵人的力量,但也是信仰者的本源。
用體力來形容,非常合適。
如此磅礴的魔力突然注入,那些蠶食生命力的黑色斑點,會立即轉移注意力,將獠牙對準這些新來的魔力,從而,使得老德諾的狀態變得好起來。
狀態好轉後,需要風塵的內容就更少了:
一開始的魔力滲透,風塵還需要引導。
不論是個性,還是魔力發源,在老德諾的魔力滲透下,被切割成無數段,隨之流動。
有些被封鎖在後背,有些被刻印在腦門,有些則在後腦,零散上百位置。
看似雜亂無章,實則按照禁錮儀式進行分配,最終通過魔力聯繫在一起,進而固定。
只有這樣,才能讓封印堅固。
不然,時間一長,就會被神靈力量牽引,最終恢復原樣。
“一重加固,似乎還不行,你是被神靈力量盯上的人。”
普通人或許會認爲,切散分開,並且用儀式加固,能穩操勝券,風塵不會。
這種儀式,只是固定被分散的魔力發源和個性。
在沒有外力影響的情況下,的確不困難。
但老德諾可是被神靈盯上的人,只是這一層干擾,怎麼可能斷絕和神靈的聯繫?
“原來如此,我還在想你打算怎麼做,這樣一來,除了你自己,就沒有人能強迫了。”
隨之,看到老德諾將分散的封印,通過魔力滲透盡數融入體內,尤其是和心臟等重要部位聯繫在一起時,風塵明白老德諾打算做什麼:將儀式封印和自己的生命完全聯繫在一起。
如果神靈想要強行破開封印,會直接破壞老德諾的身體,進而暴斃,死於非命。
人都死了,自然沒有所謂的生命力:
黑色斑點需要吞噬活體的生命,而不是死體。
一切的治療行爲,到這一刻纔算是步入正題,這也是最困難的一步。
封印和魔力可以融合在一起,兩者只是魔力的不同形式,本質上還是魔力。
但儀式封印和肉體,以及魔力和肉體的融合,就不是一回事了:儀式很難融入肉體。
儀式是成型的魔力,成型後,會產生玄妙的作用,作用和肉體可能是衝突的。
除非是對人體生效的儀式,纔有可能直接和肉體或者說內臟融合,但這一刻的絕不會是。
“強行融合,一個不好,可能讓自己的內臟破損,一命嗚呼。”風塵心道。
即便是他,到了這一步都不敢輕舉妄動。
老德諾用的,只是魔力,而不是其他力量。
如果是風塵,用創造之力融合,再形成儀式,最終改變儀式的本質,融入後者肉體。
這一系列作用,都是可行的,但現在,他只能旁觀。
這是個漫長的過程,也是小心翼翼的過程。
整整十個小時過去,老德諾的封印終於成功種入。
也從這一刻起,老德諾失去所有力量,成爲一個普通人,體內魔力旋即逸散。
體表的黑色斑點迅速消失不見,過程中也出現過多次的變化,猙獰可怕。
“老德諾,你沒事了吧?”
見風塵將貼在老德諾後背的手挪開,休克曼等人立刻問道。
“他沒事,但也是做了一次大手術,你們體諒點他,讓他好好休息。”風塵道。
“我沒事,我現在感覺,比剛纔要好多了。”
老德諾卻搖了搖頭,甚至站起身來。